诗事‖影像记录北野《读唇术》唐山分享会之北野篇

北野,1965年生于河北省承德市木兰围场。祖籍山东掖县,八十年代起以“北野”名在《诗刊》《青年文学》《民族文学》《诗歌报》《诗选刊》《星星》《绿风》《散文》等海内外百十家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随笔、评论等作品。有诗集《普通的幸福》《身体史》《分身术》《读唇术》等著作。获“孙犁文学奖”“河北诗人奖”等各级奖励多次,作品被收入多种选本及译成蒙、藏、朝鲜、英、法、俄、日等文字。现居承德。

(以下皆为朱明辉先生摄影,转载请注明)

  北野不易读。他是个腹有诗书和有思想深度的诗人。

北野的诗不好读。

一者,他在诗中善分身之术。一会儿,他是深山中内心常有灰鹤般悲鸣的隐者;一会儿,他是世上劫富济贫的强盗,怒时杀人如麻,善时春蚕到死;一会儿,他是古时的穷书生,喜青蛇,爱狐女,为白骨愁肠百结;一会儿,他为反省灵魂而又去狱中陪众多死刑犯作客。

北野的分身术,即孙晓娅教授所谓的“主体身份的多元变幻”。这一术数的练就,有诗人倍感现实的重压,也有其对现代的不满进而对传统的迷恋和向往。

二者,他精通修辞之术。北野长于运用比喻、夸张、借代、互文、用典、象征、通感、摹绘、拈连等修辞格,语言辞彩飞扬,意象新奇繁复,这与他激情四溢和旺盛创作活力的内在气质极为相符,同时使他的诗歌情感饱满、气韵贯通、意蕴丰厚。

二术融通,北野便经常跨越时空,回到历史、回到时间的深处、回到人类的源头,作以史鉴今、今即历史的自辩,诗歌的纵深感和雄浑感十分强烈。

北野有一类名叫柔情似水的诗,比如《碎骨蛇》,写得比白蛇更柔软、比许仙更多情,雅致丰韵,曼妙氤氲。这时的北野仿佛满脑子狐仙鬼怪的宁采臣——一个才情与落魄并存、被浪漫主义冲昏头脑的穷书生。

北野有一类名叫大地浪子的诗,比如《燕山是一座石头教堂》《我的故乡在燕山》等燕山系列,写得苍凉如水——“大地上的枯草,正在合拢远行者/寂静的脚印;而回来的人/都曾经是我痛苦又洁白的肉身/蚀心的滦水哗哗流淌,燕山才可以/一遍一遍地埋下我的骨头”;写得豪迈悲壮——“如果我有幸被一只孤雁的翅膀/所追赶,哦,这黑色的闪电/击穿我吧,我这漏洞百出的心脏”。

无论北野借语言炼金术如何分身,其魂仍在大地——“影子一样漂流在大地上,像一片/死水,无声地含着微澜中的星光”(《某一年》),其魄仍系苍生——“一个我在某一年贱民一样苟活/一个我在某一年像恶徒一样嚣张”(《某一年》),其根仍深植燕山故乡——那里曾有早夭的女儿和衰老的母亲,有经霜的草原、疾飞的骏马、备粮的鼹鼠、秋日的钟声、安眠的湖水和月光,而今却只是一座颓废、破碎、荒凉和以消逝为美的深渊般的堕落天堂。于此,也足见北野是个有野心和使命感的诗人,即在诗中重建精神意义上的燕山心灵图景。

石英杰常戏称北野为“老猴子”。“老猴子”之谓,我以为在于其“精”,不精,何以把燕山历史文化、风土人情了然于胸;不精,何以把诗歌写得磅礴、厚重却不失通透;不精,何以把大清坊酒业做得人脉聚集、风生水起。

——东篱读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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