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武建维丨小说/黑洞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武建维:山西省古交市人,供职于西山煤电马兰矿。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三晋文化研究会会员,古交市作协会员,古交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西山文联会员。

黑 洞

武建维

亮忠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挖水窖儿,忙得满头大汗。

现在,村子里都用上自来水了,水管直接通进家家户户的院落、厨房,十分方便,每家院子里基本上都挖了一个水窖,一米多深、圆口子、口子上有盖儿。这种水窖并不是存放水的,而是在窖底的自来水的主管子上接一根软皮管上来,浇院子里的小菜地,还有,夏天在院子里洗菜洗衣服方便。另外在主管上还安着一个开关,用于维修方便以及防止冬天水管受冻用的。

别人家的水窖早都挖好使用上了,只有亮忠家的一直忙得没顾上弄。今天也是抽空解决,要不到用时手忙脚乱的,耽误事儿。

亮忠申批宅基地准备盖房子时,别人家房子早已盖好搬进去了。他的手头一直比较紧,又是一人一手的没有兄弟姐妹帮衬,老爹也七十多岁了,基本帮不上什么忙。他的宅基地批得迟,结果挨到了村子的边缘。房子盖好,院落整好,大门修好,出了大门隔条路就是庄稼地,虽然不在村子的当中热闹处,他觉得也无所谓,老百姓庄稼人嘛,出门就是庄稼地也没啥不可以的,看着满眼绿油油的庄稼,心里反倒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村西这一片,先前是庄稼地,如今被新房子新院子占据了不少,大多是两出水的瓦房,气派的大门,大门多是朱红颜色的,门两边镶嵌着瓷砖烧制的彩色对联,有的是“发福生财多吉庆,堆金积玉第一家”,有的是“春入吉宅添喜气,花落玉堂有清香”,有的是“家传忠厚培正气,仓积读书散异香”,随各家的喜好不同。

今天天气不错,日头亮晃晃地从蓝莹莹的天空中撒下亿万道丝线,照着平川山地绿绿的庄稼、和避风向阳山坳里安静的村庄。

亮忠从骑摩托车回家将车靠院墙支好,也没喝口水,就开始挖水窖。

亮忠是确定了地下自来水管的走向,在靠近卧阳圪台下前面一、两米的地方选好点,然后镐头、铁锹飞舞地干起来。

亮忠是个勤快、实在人,整天忙忙碌碌的,种地、种树苗子、还在几十里外的一个煤炭发运站厂子里打工,从来顾不上歇息歇息,用他的话说叫“歇不起”。因为老爹老妈都七十多岁了,再加上体弱有病,需要赡养;家里的两个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需要花钱。别人打工有技术,会电工、修理工、开铲车,自然比他挣的钱多,只是这两年煤炭市场不景气,收入降低了,还动不动欠发几个月的工资。空闲了别人倒驴贩马、倒腾东西能打闹钱,他老实人一个,也不会干,好在他有一把子好力气,做营生干活舍得下苦,就是这样,比起其他人来,日子过得还是差了一截。

光凭力气的确挣不了多少钱,做买卖又不会。有钱人是怎么闹钱的呢?想不通!“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 大概人家是有有钱的人拉扯吧,咱怎就遇不到个贵人扶衬扶衬?会不会说不定哪一天突然走了运气,咱也发发财!”他脑子里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就说挖水窖儿吧,别人家自己没有空了,就雇个人帮着挖。亮忠呢,舍不得雇,省下的也是挣下的嘛。现在逼到牛角梢梢上了,才和别人调了个班,自己动手来挖。

经过多半天的工作,水窖儿也挖了下去,亮忠站在坑底,用镐头“吭哧吭哧”地把黄土刨松刨喧,又一锹一锹地铲起来抛到外面。今天的这个营生还算好做,下面虽然比较难挖,可挖下去都是黄土,只挖出一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来,不碍事的。他估摸着这个活计也快完工,挖着刨着,就感觉镐头像是刨空了似的,“扑哧”一下刨进了土里老深,他些微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把镐头拔出来,刚用力又刨了几下,“唿嗵”一声,窖底一边上的土塌陷了进去,露出一个一尺见方黑洞洞的口子来。

亮忠吃了一惊,赶紧停下手来,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因为黑洞口是靠着窖底的边塌陷开的,所以脚底下的土是坚实的,不会有什么意外和危险。他定了定神,看到没有什么别的情况,放下心来,骂道:“日他娘的,吓了老子一跳!”这才开始仔细观瞧,黑洞口子呈不规则圆形,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原来这下面是空的呀,被自己给刨开了,里面究竟有多深空间有多大,看不清楚。他想了一下,随手拿起一块刚才挖出来的石头抛了进去,侧歪着脑袋支楞起耳朵,只听得“骨碌碌”的声响传出来,感觉得不深可也不浅。

意想不到出现的黑洞,打扰了亮忠的施工程序,也打扰了他的思维头绪。

亮忠索性靠着窖壁蹲下来,点上一根四块钱一盒的红梅烟,边抽边打量眼前的这个黑洞。

这是个什么洞呢?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古墓洞。如果无意之间打到了一个古墓,也许里面有金银玉器白洋之类的硬货宝贝,取出来那可就发了财了,天上掉馅儿饼砸头的事只是听说过,没见过,现在地下露出个黑洞来里面或许有宝贝却是真真切切的,谁又能肯定里面没有好东西呢?走运气不在迟早,莫非我的运气真的来了!?想到这里,亮忠内心禁不住一阵兴奋,感觉眼前的黑洞里面涌岀一大片珠光宝气来,熠熠生辉,明光出烂,炫人二目……

这样的故事、传说听说过不少,发大财的也大有人在。网上甚至还说有一个老汉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指点让老汉掘地挖泉,说是地下有宝贝,老汉坚信不疑,遂掘地挖了十几米深,挖出一个每天往外涌鱼的泉眼来,老汉也就发了财……

猛然间,亮忠手指间一阵疼痛,原来是香烟燃尽烫手了。他赶紧一抖手扔掉烟头,头脑也一阵冷静。

说这个黑洞里面是古墓吧,也不一定,或许是古地道呢,或许是自然塌陷的地洞呢,或许是地下水冲的黑窟窿呢,这种种可能都存在,也不能一厢情愿地认定这就是古墓,即便是古墓,也不能就肯定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古墓,里面也有宝贝,看电视上说的那也是国家的,个人不能私自占有,拿了可是犯法的呀。按电视上说的,发现了古墓葬应当报告“相关的文物部门”,不能私自乱挖,造成破坏。

这么又一想,亮忠心里升腾起来的兴奋劲儿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两眼不错地盯着黑洞,又开始捉摸: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洞呢?

不管什么洞,里面有没有好东西?

如果有,又会是些什么?

咱又不是知道这里有黑洞才挖的,是挖水窖碰巧挖到的。

他左思右想,总觉得里面可能有好东西。

光想也不行,关键是得进得进去看一看才知道。

不管球的,还是得进去!

看着黑黝黝、深不可测的黑洞,他犹豫了:冒冒然然钻进去会不会有危险?没有空气了怎么办?突然塌了怎么办?窜出什么长虫怪物来咬人又怎么办?

但不进去,又怎么能知道里面的情况?

这……,这……,这……,真他妈的费脑筋!

亮忠脑子里一片乱纷纷。

考虑了半天,也是没个章程,虽然黑洞里面的诱惑力很大,但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使他压下了钻进洞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亮忠又点上一根烟,重新蹲下来想开了心思。

要不找人商量商量,和老婆说一下,不行!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娘们有甚见识?只晓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天到晚拿自家比完东家比西家,人家如何如何,老嫌自己没本事,脑子笨只知道受苦,挣不下钱,连挖苦带讽刺的,从来没有好好地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算了算了,先不和她说,如果将来发了财,再气粗气粗地告诉她就行了,看她还有甚说的。

这事情还的口风紧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了麻烦,那就找老爹问一问,商量商量再作打算。

水窖儿不挖了,不好挖了,更没心思挖了。现在就去吧!主意已定,马上行动。他站起身,展展腰,抬腿从窖里爬上来,搓搓手,拍拍身上的土,出了大门,回身把大门锁上,急匆匆直奔老爹住的老院子而去,路上碰到人和打招呼,他也不想多聊,只是嗯啊应付几声。

按说亮忠也是个孝子,盖起新房子早应该把老人接过来一起住,可亮忠老爹老妈两个人十分固执,恋旧,不愿搬过来,还说在这里多少年住惯了住着舒坦;又说房子虽然旧是旧了,又不是危房,也没到了破败的地步,还能住人,搬走了,也租不出去,空着干啥?让老鼠麻雀住吗?再说房子就得有人住,没人住了,倒塌得更快!亮忠说了几回老人只是摇头不肯,亮忠只好作罢。这不有事了,还得往回跑。

老爹的院子狭窄,正房还算宽敞,房门是双开扇的,窗户是细木格子的,地上摆着立柜,放着一支方桌,几把靠背椅,正墙上贴着毛泽东主席的画像,靠门口左侧还有一个小柜子,上面供着神,前面供着几盘水里、点心,放着香烛。

亮忠给老爹如此这般地说完挖水窖儿捣开一个黑洞的情况,老爹也感到意外。

父子两人说了一会,起身来回到亮忠的院子里,老汉围着水窖儿转了几个圈,盯着那个黑洞也是满脸狐疑,皱着眉头,脸上的皱褶纹更深了,直嘬牙花子。

老汉今年是七十多岁的年龄了,是个实实在在的庄稼人,一辈就在村里劳作,春种秋收,赶牛放羊,年轻时倒也在外面闯荡过几天,可也不是经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他对村子里的情况这家如何那家怎样都知道,这片地那面坡沟渠梁汊都熟悉,要说这里有什么古墓地洞的,那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老汉说:“咱盖房子的这一片儿,打我记事起,就一直是种庄稼,从没听老辈人说过这里有墓地,怎么现在就刨挖出一个黑窟窿呢?说是水转葫芦毛老窟吧,又不像,平地里哪有水转葫芦毛老窟!咱这跟前也没一个煤窑,也不会是煤窑采空塌陷的。也许是老年间这儿有墓子,墓主的后人不知去了哪里,年深日久摊平了,以后人们也就不知道了;要说里面有没有东西,谁能闹清楚!”老汉顿了顿又说:“或许也有吧。”这话说得犹犹豫豫的。

亮忠听完老爹的话,说:“爹,这真是闹不清楚,现在的问题关键是露出个黑洞来了,就像你说的,里面或许有东西吧!要不把口子再挖大,我戴个头灯,拿上个防身的家具,下去看看,没东西便罢,有东西的话,那就走了大运气了!”话是商量的意思,口气里却有一种急迫,希望得到老爹首肯支持的意思。

老汉听了儿子的话,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后赶紧揺头摆手说:“不行,不行,这里面黑咕隆冬的,有甚东西暂且不说,冒冒然然地钻进的,有了危险可揽架不住。不能下!不能下!”

如此一来,父子俩的看法差不多。

在老爹这里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答案,亮忠多少有些沮丧,但却没有失去信息。“瞎眼的老鼠天照顾,我就不会有个外财?”

问题转了一圈,还是个老样子。

怎么办呢?

父子两人在窖口一蹲一站,抽了几根烟,又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先放一放,过三两天再说,顺便再观察观察。

亮忠搬过来一块木板把水窖儿口子盖住,不挖了。正好这时他老婆从大门外回来了,看到他盖木板,就问他:“水窖挖成了?”亮忠说:“没有,今天乏了,歇口气明天再挖吧。”

儿媳妇又和公公打招呼:“回锅舍坐嘛,站在院子里干啥?”老人说:“不了,你们忙吧。”说完就走了。

山村里的黄昏格外富有诗情画意,夕阳西下,山峰青黛,晚霞斜射,牛羊过街,太阳能路灯慢慢亮起来,大树变得影影绰绰。骑车的开车的步行的人们陆陆续续回来了。村后山顶上有一座不知哪个朝代遗存下来的烽火台,台身一侧染上一层晚霞的余晖,红彤彤的,引人注目,似乎在显示某种不同寻常的身世。

渐渐的,汽车喇叭声、摩托车声、狗咬声、羊叫声、锅碗瓢盆交响曲、电视声音、打牌声都消匿了。

夜空里繁星点点,闪烁闪烁。亮忠不知道为什么就联系到白天发生的事了,黑夜里天上再暗还有星星照亮呢,自己那个挖开的黑洞里面可真暗……,人一犯了合计,大脑就不停地转,转得瞌睡虫儿都跑了,闭上眼睛就是那个黑洞,睁开眼睛屋子里黑黑的感觉还是那个黑洞。不知折磨了多长时间,脑子转迷糊了。然后,亮忠感觉他在一个无边黑暗的空间里向前飘着飘着,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七扭八曲的空间黑洞,具体形象什么样子,看不清,只觉空间四周围有大块大块朦胧的雾状气团缠绕着,中间是漩涡型黑洞,黑洞不是直线的,

他不由自主地翻滚着向前飘着,前面似乎有一股十分巨大的吸引力吸着他,想停也停不下来,伸腿蹬去,空落落的没有任何落脚处,就这样不停地向那个神秘可怕的看不到真容的深处飞……飞……,他十分恐惧,不由张口喊叫起来:“——啊!”他被自己的喊声惊醒了,身子落在实处,感觉出了自我,才知道自己还睡在床上。

亮忠的心 “突突突” 直跳,说是梦境,似乎象真的一样,好怕。

他合上眼睛,那种画面好像还在继续,非常奇怪。大概过了一分钟,他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再闭上眼睛时,那种画面就没了。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境稀奇古怪又可怕,脑子里始终迷迷糊糊,让人难以捉摸。本来就是梦,想也想不清,“不想了,不管它了!”……

第二天一大早,亮忠爬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和老婆说:“今天上班去。”也没听清楚她说了句什么,便拉开门走了。

昨天调的班,今天就得给人家补上。

他打工的地方,离居住他居住的村子也就几十里的路程,别看只差几十里,这儿的地下却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早些年国家的、地方政府的、个体的煤矿开了不少,经济条件自然比村子里好的多,国家的和地方政府矿上的那些工人也旱涝保丰收,尤其是那些个体煤矿老板,一个个更是富的流油,真他娘的,人家在山上掏挖开个黑洞子,马上就发了猛财。咱挖见个黑洞——他又想到自己挖开的黑洞了——会不会发财呢?

这两年听说是煤炭出得过多了,国家要求少出,那些个体煤矿都关闭了,只有国家的还开着,亮忠在的这个发运站,也不如以前繁忙。个体煤矿虽然说关闭了,可人家煤老板从黑洞里也挣了钱发了财,又经过什么“资源整合” 更是锦上添花,即便坐下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几辈子也花不完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看着跟前的煤堆,想:“这还不是从黑洞里挖出来的,不像以前贵吧,可拉出去也是钱呀!”

他一边干活一边想着。

“嗨!” “嗨!”有人在他耳旁叫起来。你的铁锹往哪里戳呢?

他听了,一顿,赶紧收回铁锹来,转脸一看,是“娄烦” 在身后叫喊着。

“娄烦” 是一个在一起打工的伙计,人家有名有姓的,只因为他老家是娄烦县的,又说着一口地道的娄烦土话,大家就顺口叫他“娄烦” 。

“娄烦” 问亮忠:“你想球甚呢?”亮忠忙说:“没有没有。干了一晌午,有些累人了,给!抽根烟,缓上一口气。”

中午吃饭时,“娄烦”凑过来和亮忠说:“亮忠哥,后天你给俺顶个班吧,俺得回趟老家去。俺孩子上学本来能拿的'雨露资金’出了差,俺向咱这里的头儿老刘请教了一下,他指点了指点,有办法了,俺回去办一办。”

“行!行!行!”亮忠嘴里答应着,心里翻了一个个儿:我也何不找老刘问一问刨见黑洞的情况?老刘那人有文化、有能耐、有见识,说不定能把这事弄明白。他家离这儿也有几十里,隔老远不怕他说些甚,何况老刘人也是一个好人,平时又不胡瞎说的。

吃完饭,不到上工时间,亮忠走进了老刘的办公室,办公室不是很大,墙上挂着各种报表,桌子上有书、报纸、毛笔、镇纸等东西,桌边还摆放着一个葫芦,一只比拳头略大些的三足香炉,老刘说这香炉是宣德年间的。

老刘对亮忠说:“坐吧坐吧,平时也不见你来呀。”

亮忠说:“没事还敢打扰领导?”说着递过一根烟去。老刘推了回去,说:“我不抽。你是不是有啥事?”

亮忠抽着烟,把自己如何挖水窖儿挖出黑洞来,如何想的,如何和老爹商量的事,连比划带说地讲了一遍。最后问:“老刘,你说里面有东西没有?”

老刘一边听一边问些细节,听完了,问完了,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想不到你是说这个事。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判断,拿不准,拿不准。”

亮忠说:“你比我们见识多,这不是找你来给分析分析嘛!

老刘也就分析开了,其实分析了半天,他的见解和亮忠父子两人的见解也差不多,到底也没有给了亮忠一个准确的答案和明确的主意。老刘说:“只凭你这一通说,我能分析出个啥来?又没亲眼见了是一个什么洞,也是瞎猜吧。”听那口气是有一点“实地勘察” 的意思,亮忠听了装做没听见,打了个马虎眼儿。老刘一看也就转了话头,提醒亮忠说:“黑洞里有没有东西咱们不清楚,不过你要下洞时,除了点上头灯,还要点上火把,火把亮着说明里面有空气,如果火把越点越小,说明里面没有空气了,就赶紧出来。”

这算是一个主意,也不算是一个主意,亮忠有些后悔向老刘说这件事情了。

亮忠后悔是后悔,话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后来也一直没有提这事儿。

那天,老刘和亮忠聊天,聊着聊着问,亮忠:“你家发现的黑洞你下去了吗?”

亮忠说:“没有!我爹不让我下去!那个口子也堵住了,怕下雨灌进去水洇了房子地基,口子开着,水管上也不好安开关。”

老刘说:“说不定你把宝贝也堵在里面了。将来如果拿出来的话,你该分给我多少呢?我可是给你出了许多好主意呀!再说,你也得堵一堵我的嘴吧。你不怕我给你到处宣传?”

亮忠说:“切,那算个什么?如果真的挖出一大瓮白洋来,我还不给你一个!”

老刘“哈哈哈”仰头大笑起来……

(责任编辑:张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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