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子:香椿芽

香 椿 芽

山东莒南 米粒子

  阳春三月,是香椿采食的季节。文学家苏轼曾在《春菜》一诗中感叹:岂如吾蜀富冬蔬,霜叶露牙寒更茁。因此,香椿在春天吃最为好。
  记得儿时,姥姥家有两棵香椿树。一棵又高又壮,一棵又矮又小。听姥姥说,舅舅、姨妈他们都喜欢吃香椿。每次年一过,一家老小就盼着香椿快些长大。姥姥做饭手艺高,不论是香椿炒鸡蛋还是香椿烙饼,都是那么香。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能吃上这样一顿饭那真叫奢侈。
  香椿冒芽的时候,那种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好闻极了。姥姥总是踩着梯子,用钩子钩香椿芽,动作娴熟利落。每次我都在下面出神的看着,想快点长大帮帮姥姥。香椿芽钩完之后,姥姥就把它们腌制起来,宝贝似的分成一包一包,送给馋嘴的儿女们。从小,姥姥就很疼我,自然给我的那包格外的多。少不更事的我,总是迫不及待的接过来,连声谢谢也不说,回家就向小伙伴炫耀,姥姥给了我多少多少,那个好吃就甭提了。看着小伙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一脸兴奋。
  基于姥姥的照顾,我们的感情分外好。姥姥的给予,也就成为了习惯,成为了一种关爱。我接受起来,也就成了顺理成章。钩香椿的画面重复了一年又一年,我也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我和姥姥说过,等长大了一定好好孝顺她。姥姥听的一脸满足,眼角泛起了幸福的泪花。不曾想,我的姥姥在我十六岁的年纪里,猝不及防的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那个时候,我就像疯了一样,每顿饭都大口大口的吃香椿,而世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却走了。尽管从此以后,我戒不掉香椿,但却流失了姥姥的味道。
  似水流年。姥姥离开我整整二十年了,但每到香椿发芽的季节,我都去钩香椿,学着姥姥的样子,把它们腌制起来,一坛又一坛。嫩嫩的香椿芽,绵延的是我无限的思念,却再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尽管我喜欢香椿,与生俱来的喜欢。
  三月,乍暖还寒的季节。我依旧记得那段钩香椿的童年岁月,那踩着梯子上的姥姥,树下扎着羊角辫的姑娘以及那满脸的宠溺和幸福。
  山东省莒南县第八小学:崔芳粒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简介:米粒子,女,中共党员,山东莒南县人,喜欢读书,酷爱文学,目前已在报刊、公众号发表散文及通讯1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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