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清‖故乡槐花飘香
这些年不断加大的美丽乡村建设，是春季的城镇和乡村处处百花争艳，繁华似锦。可全是些我不认识的名贵花草树木，听朋友们详细介绍也记不住多少，因为我总感觉到扑鼻而来一股股浓浓的槐花飘香的味道，让我贪婪呼吸着清香。
槐树上的槐花，无名野花野草构织成故乡极其普通的山野春色，但这样的春色却那么深的烙印在我心灵深处，铸成那里的春天也无可替代的，最美的记忆。
春季里故乡的村庄，被飘来的愧花香味所笼罩，那是从村后面的山沟处飘来，沟沟壑壑全是熙熙攘攘捋槐花的人，谁也不会在意这槐花盛开的美景，更不会陶醉着满山遍野翠绿染白的槐花世界里。只有忙碌而紧张去捋槐花的劳动，生怕槐花的花季太短，花败凋谢后就吃不成或着不好吃了。在那个年代粮食稀缺的春季，槐花不仅好看也是全村人餐桌上主要菜肴，春荒之年里乡邻最营养充饥的食粮。
北方的槐花于乡村长大的我们，那般重要。刚懂事母亲就常常对我讲，我们是从山西老槐树下迁徙到现在的家乡，遇见到槐树必须仰视而心生敬畏，那是你们的家你的根。长大后我才知道不仅仅是我们，它是整个华夏炎黄子孙的根，据悉远古所有兵匪进入山西洪洞是大槐树下后，纷纷绕道而行，决不会抢一文，伤一人。
过度的饥饿而不择食，其实中国北部的槐花根本不能食用，它是名贵的中药材又特殊功效，凉血清肝泻火。饥肠辘辘的乡邻那管这些有毒无毒的槐花，饥荒之年能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故乡被槐花装饰的春天，那样渴望春雨又惧怕春雨，怕在不经意间把槐花和槐树叶让雨水打落于地。粮食短缺的春季，饱受饥荒的长辈怎么也不想错过槐花飘香短短的花期，大量捋的槐花用热水煮熟，然后晒干便于储藏，食用时热水泡开加点油盐酱醋各种调料即可食用，槐花也成人们能解决温饱主要途径。除了填饱肚子，还创造出多种多样吃法，蒸煮拌烩炸炒烙，瞬间变成花样百出的美味菜肴。
孩童时代，母亲那双巧手常为我们常用槐花拌面粉做成香美可口的美食，烙槐花饼，槐花丸子和包槐花饺子包子等。千万种槐花的做法吃法再母亲的神奇创意中，成为精美无比的特色槐花美食。
时光飞逝，社会的飞速发展几乎超出所有人想像，那时我们哂春荒可充饥的槐花，现在网上晒完旅游图片，晒车晒房等各种优越后，幸福的又不知道该往朋友圈哂什么。那时我们泡煮晒干的槐花充饥，而现在人们泡各种和泡槐花相似的泡面泡菜，感觉也是对那时候吃槐花艰难岁月的追忆。
故乡的乡亲，乃至一个民族历经无数忧患，天灾人灾槐花充饥的荒年，面对今天国泰民安带来的物质丰富该何等珍贵。这些幸福是我更强烈怀念故乡的槐花，它不仅付诸我童年和少年充饥的营养，到现在这种精神食粮也仍然在滋养着我。
槐花飘香季节，嵌在我骨头缝里的记忆便清晰可见，那童年时光随同龄伙伴到离村庄不远的后山沟捋槐花。肚子饿时顺手抓一把放进嘴里，如此香甜又好吃，从未曾觉得到生活何等艰难和沉重，也感觉不到槐花对我们生活有多么重要，全是无忧而快乐的童趣，春天总会给人希翼和欢悦，山坡上的槐树绿叶和白花相间，一群群鸟儿在槐树上飞来飞去不停闹腾，叽叽喳喳的清脆悦耳。我们就在稍平的草坪上做游戏，打闹摔跤，弄得是全身的泥土和伤疤。临到回家时才发现没有捋多少槐花，急忙去山坡小树上捋，而小树上花很少也不怎么好，大树太高的有够不着。慢慢大家发现唯有几个人分工合作，专门又两个人把树枝压到能够得着位置，有两三个人专捋槐花，然后捋的花大家平分，这样就比各自为战收获更多。
人生存同一个天地，生活同一个集体和群落互帮互助何等重要，大人们也带头这样协作的干，身传言教的带领我们，这样的发现和收获让大家欣喜不己，并影响着我们极其深远的一生。
时不时突降浙淅淅沥沥的春雨，天空斜织着密集的雨丝，是山坡路滑溜又难走，都互相牵手拉扶着，拿上捋好的槐花急忙往回赶，捋的多拿着有点吃力的人，大家就帮着抬。这每年春天山间捋槐花的劳动情景，时常快乐的在我心间流淌。回家路上，怕天黑时还有那个贪心的人没回家，我们村的老少就就在高处山坡大声吆喝，等着人到齐结伴一路同行，一起回家。
多年前山坡捋槐花清晰的记忆永不会遗失在时光里，故乡山坡槐花飘香的季节，那熟悉的花草树木，耳畔旁相互关心的声声吆喝声，呼叫声。还如此亲切和温暖的莹绕在我梦香，虽然粮食稀缺靠槐花充饥，人的心境平等清静无尘，村邻间无论贫贱团结友爱彼此帮助，时至今日也让我心里感觉到充盈。
春天的故乡槐花依然飘香，花开花落却很少有人那么在意了，城市化的推进，自由的迁陡是故乡村庄日渐凋落，变得人烟稀少，乡村学校也不断合并，是孩子们匆忙奔波城镇的求学路更加紧张。无法再现当年故乡槐花漂香的季节，我们那些山野少年山间绿树槐花丛中嬉闹的笑语，埒槐花回家时山坡集结的吆喝声。新的生活压力，新的使命是青壮年春节后返城出远门去经商或打工，去追求自己希望的更美好生活。春天的伤离别，对故乡次次泪奔不舍的回眸中，也徒增着我无尽伤感，岁月流逝，可谁也无法让岁月之河倒流。
槐花记忆，记忆中那些年槐花飘香的季节只能成为永远的过去，但这此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更能让故乡的人，满怀信心，怀抱梦想更努力的奔跑，步入崭新的时代新的生活。
每年春风染绿了山川大地的季节，渐渐能闻到槐花飘过熟悉的清香。无论在那里我固执认为那槐花清香，就是我故乡的味道。隐隐浮现多少年山坡上捋槐花的嬉闹，共同劳动生活让我们互相帮助的情景。这故乡的味道是童年山间到处采摘，不停胡乱吃的各种槐花各种野果。是山野间那些熟悉又极平常普通的花草。无论别人赞美那里的春天，如何明媚何等撩人。但故乡的春天，那槐花飘香的村庄后山坡上，永远都将是我一生记忆中至纯至美的春色。
作者简介：吴瑞清，陕西洛南人。七零后，爱好文学，作品散见网络文学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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