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追梦,我的西行记之一
梦想不是挂在嘴边炫耀的空气,而是需要认真的实践,等到对的风,我们展翅翱翔。
——九把刀
(揉的很破的平凹文集)
2月28日网上成功购得了衡阳到丹凤的火车票,老婆就开始催我该作准备,尤其是衣服裤子方面的,还问是不是准备一些土特产。我认为我的西行不是唐僧的西游,没那么多艰难险阻可以经历,至于土特产也免了,世界是地球村,你有的人家也有,何况我不是去吃吃喝喝的。及到4日下午才塞衣服入箱,晚上匆匆上路,老婆嘱我火车站买几包黄花菜,我只是口头上应着!我的西行准备,我认为是作了几十年功课呢!
贾平凹,一个佛光谱照的名字,但他的佛光谱照的不会是人人。如果是人人,他就应该是观世音高高坐在庙宇殿堂里,谁人上香叩拜都会有求必应的!他也是个血肉之躯,还是个一米六的小个子,有求于他,不能人人都应,他可理可不理,因为他是凡人,不是菩萨,没有特供一秒,24小时之内要忙于很多!
远祖发明历法上的年轮时序,我与贾平凹有约是公元2018年3月4日黄昏,犹如恋爱人渴望的月上柳梢头。恋人天天可渴可盼,我不行,我渴了盼了几十年,几乎渴老了盼老了!丹凤,第一本《废都》书里记下的具体地名,它在哪里?当然在地图里,那回答太幼稚,应该要知道地图上在哪里!第二天上新华书店,翻开陕西省那一页,西安,作为省会城市有红色圆点特殊标注,手指头滑动省事多了,再滑动手指头,“原来丹凤在这里”,丹凤出了个贾平凹,在我心中,等于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很想知道行政地图上的丹凤在哪里,我特地请假上新华书店,第一次上新华书店买的并不是看的书,而是找地图,是本中国地图,也叫中国地图册!边掏钱边想,故意向女的提要求,要帮我盖上一个新华书店的章,戏笑她,将来周游世界时再来专门找她买世界地图的,游时一定带上她,丝毫不懂得,有世界让我周游时,世界地图册无须我去买的,贾平凹游世界是凭着世界地图册吗?
因为死死记住了丹凤,我真西行时,有必要先在丹凤土地上留恋忘行——行的目的地最终是棣花,时间上远远够用,本来坐进的士里人家司机就要直接拉我去,是我偏说不了,司机说早得很,何必住一晚,司机要懂我,必须钻进我肚子当虫子!
入住安顿好,我漫步丹凤街头,肚子饿了,并不急于找吃的,我要多问人,“请问大姐棣花有多远?”
“棣花怎么走?”
“贾平凹是不是棣花的?”
寻找生活的乐趣最好装疯卖傻。我故意说贾平凹诸多坏人坏事了,“他矮矮的写得出什么书?”
“他写书也写得出好命?能有住到北京去?又不是大官,不可能的。”答得一本正经,又一脸茫茫然。授业解惑的是教授,教授了我一个写了那么多书应该住到北京去,即使没住进去,今天恰巧开人大会,他坐在电视里,不信,等一会你去看新闻联播,小组讨论陕西厅有他呆头呆脑的!茫茫然的也有几个,问谁呀谁呀,我时而把娃说成ao,反正发音很准了,不懂的还是不懂的——因为他们从来不看书,不怪书,只怪人。人也不能太怪,人人都看书,社会不正常,不正常才是最正常的!
幸好妇人中也有一个一提贾平凹也很懂味的,竟然告诉我明天怎么坐公交,说打的不过三十抉,比前面的司机实诚多了!她卖的还是馍馍,我突然问外行话了,“馍馍大火蒸着时是不是要漏一下气?”妇人有“呸”我的意思,似乎呸我长成长辈了没煮过饭吗,煮着饭的锅能揭锅盖吗?如果我想拜她为师一定不收我的,再是名师出不了高徒,我连常识也不懂。我真不懂吗,我懂的,早懂了,比煮饭更懂,好多次在贾平凹书里看到了这一句:“馍馍还在蒸着不可漏气。”
我买了一大袋馍馍算是对这个大姐师傅的尊重和敬畏!
丹凤县城糊弄了几个人,像央视记者们街头采访“你幸福吗”,如果真问我,我答的全是幸福的,问我为什么,我这样答:因为我真正有脸来见贾平凹了!
随人走访,因为有人答的确实是没听过丹凤出了个什么假(贾)平凹真平凹的,才确信社会是真实存在的。如果都听说了,而且个个叫我马上去看新闻联播,书店应该关门,原来书店应该开在开书店的地方,集市上卖书开店是愚蠢的。似乎突然间明白了我当年的书店为什么不得不关门大吉了,因为我开在我祁东的古玩一条街上,因为玩的是玩的!
棣花,我快来了,马上收拾行囊,向心中神往的非革命圣地朝拜去,那里还有一个叫刘书桢的高兴老师在高兴等着我呢,也与我神交已久呢!
(刘高兴本人)
后记:
文学的殿堂在棣花——写给平凹
我想,您会挂念着我的,报个平安,六点到家了!迟复,顺便简短说说,此次西行,是三十年来的准备了,真没有炒作自己的目的,只是怀着一种对文学殿堂般的朝拜。我把文学殿堂安放并想像在棣花了,所以一定要来,会来,必来!明知您上西安开会,偏要来,真的如果接见我了,我倒不至于多么手足无措了!神是用来拜的,不是用来握手合影的!进几道馆门时,我都是先伫立十几秒的,双手合十的,把自己当双官了,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熄了烟蒂,轻移脚步,休得放肆!
怪我当年太轻率,也太迫切,见了《贾平凹文集》哪管盗版不盗版,如获至宝,后伴我辗转二省多市多工厂多企业多宿舍。每走异地,很多书大方送人了,唯这本书,舍不得,太舍不得,准备提前做,早早压在箱子底!我一直认为那是我街边无意中收获的巨大财产,伴我三十年了,她最好的归宿还是贾平凹文学馆,我是送她回家呀!她在外流浪了多年,不应该那么下贱地零落在街边书摊。我把她收留了多年,她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好家。
她有颜面长住文学殿堂,她的殿堂应该在中国的陕西,陕西的商洛,商洛的丹凤,丹凤的棣花,棣花的您家!晚安!
雷谏生:湖南祁东人,农民作家,以写反腐败作品驰名。有长篇小说,《清白》,《反腐早该在路上》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