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节里的春天梦【征文】
春节里的春天梦
“就地过年好,一来是对疫情管控的支持,二来也能省下一些费用。其实,过年也就那么几天,不折腾,也好!”
这是新年第一天,我向隔壁大伯问好,聊到他儿子没回来过年时,他老人家表现出来的一种感慨。
大伯近八十岁了,满头白发,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躯曾经的伟岸还能在隐约中显现,因为生活的繁重,抑或年岁的渐大,让大伯没了从前的锐气。总之,身子骨还硬朗,精气神还有。大妈身体也还好,就是耳朵有些不灵便,身材有些弱小了,而且身形还很严重的弯曲,甚至影响到正常的谈话,总有点用力地仰头,拼命让人感到,她是很在意、很认真地在倾听,在与人交流。
握着大伯大妈的手,有一股沧桑,一股由然而生的暖流,在身内迅速涌动。粗糙的手弯曲得那么呆板,条条裂开干干的、有点发黑的口子,甚至有点硌手。硬邦邦的,握住了,就像是走进了大漠,见到了久远的辽阔和荒野。两手一个劲儿地晃着,让我想到了摇篮,想到儿时遇到了难事,总有人起身深吸一口香烟,而后拍拍屁股,很坚定地说上一句: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大伯和大妈只有一个儿子,远在外地打工,两个孙子都很有出息,双双出国留学。大的有三年没有回来了,小的去年刚出去,也暂时没有回来。
在一向的印象中,大伯家的境况一直很好。大伯身高体壮,干活在行舍力,大妈能吃苦,很会持家。一个儿子,大伯大妈对其很是溺爱,以至于书没有读进多少,恶习倒染上一大堆。抽烟、喝酒,大伯倒是默许了,只是赌博,却是大伯一辈子的心病,无法释然,有段时间,甚至到了断绝父子关系的程度。只是苦了大妈,她真是“老鼠钻进了风箱里,两头受气”。在她的苦劝下,儿子有所收敛,大伯也只有仰天长叹。
浑浑噩噩的日子,直到儿子两个相差两岁的孩子到了读书的年龄,大伯一气之下,把他们分开,让其另立门户,独立生活。举步维艰的他,才开始有所意识,私下里与大妈商量,向大妈保证今后一定脚踏实地,勤奋努力,重新做人。于是,瞒着大伯,夫妇俩人外出打工,把俩个孩子交给了家里。大伯在抽了一顿闷烟,向大妈发了一通脾气后,心情反而愉悦了许多,甘愿地带起了两个孙子。
要强的大伯,带着争气的孙子,硬是在没有指望儿子的情况下,一心一意地操持着,最终把两个孙子,相继送进了大学,送出了国门。
不过,大伯对儿子,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始终还是有一种深爱,无法割舍,一直隐于内心,而后转化给了孙辈。
儿子长年在外打工,虽然辛苦,毕竟没有特长,所挣寥寥,但是却懂得了生活的不易,懂得了珍惜和节约,期间,也时常寄些钱回去。大伯拿到钱,又是欣喜又是怜爱,再回过头来,望着成绩都很优秀的孙子,和大妈一起,干活更是有了劲头,有了希望。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大伯对儿子的感情也与日俱增。从开始深深的恨,慢慢地变成浓浓的爱,再到后来的殷殷期盼。儿子这一路走来,也是带着愧疚,带着救赎,努力地打拼,一直在负重前行。
年前,在给大伯大妈的电话里,说出春节不回家的原由,请求父母原谅的同时,也是心怀感恩,表示熬到两个孩子读完了书,出来工作了,他们就回家,陪伴父母,尽人子之孝,让老人晚年幸福。
硬气的大伯,只轻描淡写地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在哪里过年都一样,不回来,是对疫情的管控有帮助,还能省一些个费用,另外多和孩子沟通,在外面,都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大伯对我说:“还能干几年,帮衬帮衬,他们在外面挣钱也辛苦,除去房租和生活开支,余不了多少,孙子在外念书也是不容易,课闲时同样也打着工。我呢,还能动,能搞一点是一点,等他们都工作了,儿子也不用在外打工了,毕竟在外面,不管怎么说,还是没有家里好啊,到那时,我和你大妈也闲下来,该享点清福咯……”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我们又都会去向四面八方。回到乡下,再见到大伯时,大伯已进入到春耕生产的模式了。他说他早就盼着十五赶紧过完,这样,没有了年的羁绊,就可以甩开手来干活了。
鸟儿在树上嬉戏追逐,用尖尖的鸣叫,剔开对冷寒充满敌意的苞芽。当扇起的双翅,迎来微风,满树有了绿意,满村庄就全是春色。
我想,只有行走在田间地头的时候,你就能触碰到春天的脸颊。只有在燃起袅袅炊烟的乡下,你就能和春天对话。
元宵节过完,年已结束,春天已开始撒播希望。让我们昂起头,沉下心来与繁重的生活,一起修行!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何声静,笔名何曾相识,安徽怀宁人,现客居天津津南,喜欢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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