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前后章节的联系十分紧密,浑然一体。第一章讲道是什么,第二章讲圣人如何以道治世,第三章讲圣人治世的具体方法。本章接前几章的意思,具体讲述“道”创生宇宙万物的原理和过程。
说明:蓝色字体为道德经原文,黑色粗体为徐大椿注,其余为子归明注释。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乎,似万物之宗【道体冲虛,就其虚而欲用之,或似不足,然实渊深不测,似为万物之宗主】【白话】道无限虚无,以其虚而创生万物,类比使用实物来看,“道”的“原材料”似乎总有用尽的时候吧。然而,“道”其实渊深不测,是万物创生的源头和主宰。(下文将展开描述道创生和回收万物的过程。)①砻[ lóng ]:去掉稻壳的农具,形状略像磨,多以木料制成。【白话】万物沉寂和瓦解时,“道”沾染万物的废墟与尘埃。湛兮,似若存【虽和同于物,然其体仍然虚明深远,似有不同乎物者存焉】【白话】虽然“道”与万物和光同尘,但仍然显得幽深虚漠、清澈透明,好像看不到它。人们看不见它,却又感觉有个“东西”一直在推动着万物的运转和变换,感觉“道”无处不在。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帝,天之主宰,万物之所由生也。然天之主宰,亦不能违乎道,则道能生帝,而为帝之先矣。帝且先之,安更有子之者乎,是道真为万物之宗矣】【白话】帝,是指天的主宰,万物创生的源头。然而,即使是天的主宰,也不能出离道,而且,道能创生“帝”,在“帝”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着。“道”比天之主宰的“帝”还更早存在,哪还有什么能创生“道”的呢?由此看来,“道”真是万物的源头和宗主了。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白话】道无限虚无,不停地创生万物而自身却无穷无尽,并且也没有把宇宙塞得满满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道像深渊一样深不可测,是万物的源头和主宰,万物生于道,又复归于道。道摧毁万物的锋芒和棱角,解构万物的结构与形体。道创生万物时,应和万物的光芒。道摧毁万物时,回收万物的尘埃。道清澈透明而不可见,却又似乎无处不在。我不知道“道”是从哪里来的,或许在天帝存在之前,道就一直存在着吧。【明论】由于后世对《道德经》的传承比较混乱,特别是近代以来西方所谓“科学”理论的传入,我们现在很多人都把《道德经》归类为哲学和人文科学书籍,甚至划入玄学和神学书籍。持这种看法的人,主要还是没看懂,或者看不懂这本书。如果非要按现代西方学科的归类,道德经这一章的内容,也能归入自然科学的门类。宇宙起源于哪里?天地是怎么形成的?万物,人,是怎么创生的?这些问题,现代科学至今都没找到答案。而老子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回答了这些问题,在《道德经》后面的章节里还会深入阐述。道和光同尘,类似现代讲的黑洞。老子书中描述的宇宙观和万物生成论,比所谓的宇宙大爆炸理论和生物进化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