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也偷腥,和沈从文偷腥了8年婚外情的女文青,后来怎样了?
现在湖南凤凰的大街小巷,几乎所有的店铺,包括饭店、旅馆,以及各种路边摊,都会张贴有沈从文当年狂追张兆和时在情信里写的那句话,即用“许多路”、“许多桥”、“许多云”、“许多酒”来作铺垫,强调此生“只爱过一个人”的那一句。
不用说,“只爱过一个人”的这“一个人”,说的就是张兆和。
而老覃昨天在《沈从文历尽艰辛追到了“女神”,为何还出轨女粉丝?原因让人唏嘘》一文里说了,沈从文是个唯美主义者,他往往迷惑于美的外表,看到美的东西,就疯狂去爱。
张兆和是美的,但张兆和的美,和沈从文想象中的美不是一回事。
沈从文的良师益友、伯乐、人生导师胡适曾劝沈从文冷静,说张兆和并不适合他,不值得他如此狂热去爱。
但沈从文已一头扎入自己想象中的“高尚爱情”中,不顾一切,轰轰烈烈,犹如飞蛾扑火,死不足惜。
在长达三年持之以恒的疯狂追求过后,张兆和答应了沈从文的求婚。
老覃在这里说一句,张兆和高寿,享年93岁,但一直到死,她还解释不了当年为何会答应了沈从文的未婚,而且,她仍然搞不清楚她这一辈子是否爱过沈从文。
一个活了九十几岁的人,这一生中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度过了,可怜。
换句话说,和沈从文结合,张兆和并不幸福。
她,是这桩婚姻的受害者。
那么沈从文呢?
沈从文历尽艰辛,几经周折,终于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他应该幸福吧?
很遗憾,他也同样是这桩婚姻的受害者。
这话从何说起呢?
老覃在《沈从文历尽艰辛追到了“女神”,为何还出轨女粉丝?原因让人唏嘘》一文里也说了,沈从文爱的其实是他想象中的张兆和,而不是真正的张兆和。
在他的想象里,张兆和完美无瑕,是跌落在凡间的天仙,会欣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事实上,他并不了解张兆和,他一直活在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里。
沈从文别无长处,平生所恃无非才情和文字。
但张兆和对他才情和文字嗤之以鼻,不喜欢读他写的东西,甚至连读他的信都不耐烦,经常挑信中的错别字和标点符号批评他,甚至还指责他的语法有毛病。
沈从文以为,张兆和是个知性女性,一定善解人意。但张兆和是个寡言少语之人,不爱聊天,聊天三句话不到,就把话题聊死。
最让沈从文受不了的是,张兆和明明身出名门,是富贵人家里的娇娇女,但特别抠门,斤斤计较,每一个铜板的去向都要算得清清楚楚,这让喜欢结交朋友、热心助人的沈从文感到忒没劲
偏偏,张兆和还特别强势,凡事都要自己作主。
沈从文的表侄黄永玉曾说:沈从文活在妻子的监视下,总像个小偷,“慌张而满心戒备”。
其实,黄永玉的形容还不够贴切。
应该说,沈从文活在妻子的监视下,像个奴隶,唯唯诺诺——沈从文在追求张兆和那会儿,就曾在追求的信件中反复强调,自己要做张兆和的奴隶。哪知一语成谶,竟然成为了事实。
在这种背景下,高青子出现了。
高青子是福建人,原名高韵秀,长得很美,心灵手巧,又有气质,痴迷文学,是沈从文的铁杆粉丝。
她在1934年来到了政治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实业家和慈善家熊希龄家当家庭教师。
这熊希龄也是湖南湘西凤凰人,是沈从文的远房亲戚。
1935年春,沈从文到熊希龄家造访,遇上了高青子。
高青子长得美,一下子就获得了沈从文的好感。
而高青子知道来客是沈从文,立刻化身小迷妹,显示出了巨大的热情。
两个人聊文学,聊得十分开心,总有说不完的话。
最妙的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高青子穿了一件自己亲手缝制的绿地小黄花绸子夹衫,还特意在衣袖口贴了一块淡淡的紫——这,是沈从文给他的短篇小说《第四》中的女主角所设计的衣裳。
不用说,高青子是真心喜欢沈从文的作品,并且喜欢到了骨子里。
当然,高青子的才情也很高,这次会面,她交给了沈从文一篇小说稿,让沈从文从中指点。
沈从文一看,惊喜异常,回头发表在了由他担任主编的《国闻周报》上。
这之后,高青子一发不可收拾,相继发表了《黄》、《黑》、《白》、《灰》、《毕业与就业》等佳作。
到了1937年,她还在上海商务印书馆结集出版了小说集《虹霓集》。
与此同时,沈从文也完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代表作《边城》。
沈从文在张兆和跟前,处于绝对弱势的地位,他只能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仰视着他自己拥戴起来的女王。
但到了高青子这里,他俨然成为了偶像、王者,为高青子所敬仰,而在两人你唱我和的文学讨论和创作中,激情澎湃,佳作频出。
其实,高青子是最适合沈从文的人,可惜的是,她出现得迟了。
高青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沈从文白头到老,但她和沈从文情投意合,难舍难分,俩人偷偷要好了八年!
八年,对一个年轻女子来说,那是多么巨大的付出!
她等于是把她一生最好的年华都给了沈从文。
期间,她多次遭受到张兆和及张家亲友的责难。
到了1942年,她感到芳华已逝,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已经倾尽,就从容退出,嫁了一个与文学绝缘的工程师,去了国外。
高青子也埋葬了自己的文学梦,再也不写任何东西了。
现在翻看高青子的小说集《虹霓集》,文字优美,才气一流。
这样一个才女,“泯然于众人矣”,可惜了。
而在1948年,沈从文也封笔不再写作,将注意力转向了文物历史研究。
历史似乎向沈从文开起了玩笑,1987年和1988年,沈从文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候选人,但都功亏一篑,没能实现最终的问鼎。
我们知道,文学的成就很大一部分依赖于天赋,但最重要的是人生的阅历和生活经验的积累。
那么,如果沈从文不那么过早放弃文学,以他深厚的功底在后半生从事创作,会不会摘取到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呢?
可叹的是,张兆和一直到老,都搞不清楚丈夫封笔的原因,当然,她也没兴趣去搞清楚,她晚年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还咬定沈从文“在创作上已信心不大”。
还有,1992年,沈从文死后才三年,有人拿出沈从文的照片给张兆和看,她想了好久,说:这人是谁?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