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第一谋士崔浩:生的伟大,死的憋屈

三国时期重要谋士有郭嘉、孔明,十六国时期重要谋士有王猛、张宾,南北朝时期公推的第一谋士乃是北魏崔浩。

崔浩(公元381年-公元450年),字伯猿,小字桃简,清河郡东武城人,历任著作郎、博士祭酒、太常卿、司徒等职。

出身高门

崔浩出身北方高门士族—清河崔氏,父亲为北魏司空崔宏,母亲为后赵文学家卢谌的孙女,与范阳卢氏结为姻亲。崔浩本人及其弟崔恬的妻子,都来自太原郭氏,所以又与高门郭氏有姻亲关系。

崔浩的七世祖崔林曾经在三国的魏国担任司空,封为安阳乡侯;崔浩的曾祖崔悦,在后赵担任司徒右长史;崔浩的祖父崔潜,在后燕任黄门侍郎;崔浩的父亲在北魏担任过吏部尚书、司空。

在官宦世家大族的影响下,崔浩自幼博览群书,诸子百家,五行八卦,阴阳术数,无所不精。小小年纪就已经超越了普通人,崔浩时被称为神童。

北魏道武帝听说崔浩的名声后,封其为给事秘书,后来又转为著作郎,令其常伴左右。道武帝晚年法度威严,常常因为小过失而处罚身边的人,大家都避之不及。

崔浩却跟往常一样,始终伴在道武帝左右,勤勤恳恳没有丝毫倦怠。道武帝很感动,派人送给他粥喝。

未卜先知

道武帝去世后,明元帝拓跋嗣即位,拜崔浩为博士祭酒。拓跋嗣喜欢阴阳术数,经常让崔浩讲解《周易》。

后宫不时有兔子出没,但是侍卫却说根本没有兔子能进入后宫。拓跋嗣令崔浩卜测吉凶,崔浩推算出将会有邻国进献嫔妃,是为吉兆。果然第二年,姚兴进献美女,崔浩的预言得到验证。

都城平城发生饥荒,有人建议迁都邺城。崔浩反对迁都,他预测北方柔然会趁虚而入,鲜卑人进入邺城反而会水土不服。拓跋嗣听取了崔浩的意见,果然度过了饥荒。

太常元年,刘裕北伐后秦,想要借道北魏,逆黄河北上进入关中。崔浩建议借道给刘裕,待其两败俱伤后再攻击胜者。

拓跋嗣没有听取崔浩的意见,觉得刘裕会借道攻击北魏,于是派十万精骑陈兵黄河阻止刘裕进入关中。刘裕大怒,以却月阵大败魏军,斩杀大将阿薄干。拓跋嗣这才后悔没有听崔浩之言。

太常三年,彗星出没在天河口,穿过紫薇星,进犯天枢,前后八十多天,在南方落没。崔浩根据天象预言刘裕将要篡位灭掉东晋。果然没多久,刘裕废掉司马德文建立宋朝,大家对崔浩的预言开始深信不疑。

统一北方

太常八年,明元帝拓跋嗣去世,太武帝拓跋焘即位,晋封崔浩为东郡公、太常卿。

赫连勃勃死后,群臣都在讨论是不是要进攻胡夏,大家都认为统万城太过坚固,很难取胜。崔浩通过观测天象,五星聚于东,认为是灭夏的好时机,极力赞同攻夏。

太武帝听取了崔浩的建议,派奚斤去攻打蒲板吸引胡夏主力,自己则率轻骑袭击统万城,大胜而归。后来,拓跋焘又来到统万城下,假装败退,吸引胡夏主力决战。胡夏皇帝赫连昌率军追赶,拓跋焘全力回军大败赫连昌,一举攻占统万城。

占领统万城后,拓跋焘害怕北方的柔然和南方的刘宋进攻自己,于是决定集中力量打击柔然。

大臣们觉得北进之时,南方的刘宋会趁机侵魏,所以不太赞成打击柔然。崔浩极力支持北击柔然,认为刘义隆跟刘裕差距太大,不足为惧。

崔浩口若悬河,舌战群臣,终于打消了拓跋焘的疑虑,派出重兵打击柔然。魏军出其不意大胜柔然,逼的柔然走投无路,只好和亲求和。太武帝拓跋焘对崔浩至此深信不疑。

在崔浩的支持下,北魏又灭掉了北燕,在北方大地上只剩下北凉苟延残喘。

拓跋焘数次想讨伐北凉,都被大臣李顺阻止。原来李顺曾经出使北凉十多次,逐渐被北凉重金收买。拓跋焘每次要讨伐北凉,李顺就出来阻止,声称北魏到北凉一路都是荒石,没有草木,不利于骑兵出击。冬天有积雪,春天和夏天积雪融化汇成河流,使得大军无法通过。总之,就是不让讨伐北凉。

崔浩看透了他的心思,引经据典驳斥了李顺的谬论,全力支持讨伐北凉。拓跋焘支持崔浩,率军攻击北凉,而一路上并没有荒石和河流。

拓跋焘灭掉北凉后,正式统一北方,崔浩居功至伟,被加封为司徒。

惨遭灭族

崔浩掌握朝政之后,开始按照当时汉族的士族方式来划分鲜卑贵族,使得关系简单的鲜卑族出现了高低贵贱之分,朝廷权贵怨声载道,对崔浩恨之入骨。

同时,由于在镇压吴盖起义过程中发现佛教徒私藏武器,加上他信奉道教排斥佛教,于是崔浩主张废除佛教。于是太武帝决定灭佛,捣毁佛像,遣散僧众,史称“太武灭佛”。所以佛教徒和信奉佛教的贵族也开始对崔浩咬牙切齿。

太延五年,太武帝命崔浩续修国史,并要求一定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写。崔浩修好国史《国计》后,一些谄媚小人建议刊刻成碑,以显示崔浩的功绩,崔浩居然答应了。

《国计》石碑刻好后树立在大路旁边,路人纷纷拜读。但是由于《国计》秉笔直书,一些鲜卑贵族的丑恶行径也写在了上面,让他们感觉脸上很无光。于是他们非常愤怒,把崔浩告到了太武帝那里。

同时,一些佛教信奉者也开始在太武帝面前恶意诋毁崔浩。最终,太武帝决定诛杀崔浩,一同被杀的还有姻亲范阳卢氏、太原郭氏和河东柳氏,史称“国史之狱”。

据史料记载,崔浩当时被送往城南行刑时,数十个军士站着尿到他头上,以示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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