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江小译|德勒兹:欧洲错误的道路
德国政府要求引渡克瓦桑(Croissant)先生,法国上诉法院将于11月2日来讨论这个问题。为什么这次审判会成为如此重要的事件?
德国政府提交的第一个案子,随后会提交更多案子。克劳斯·克瓦桑(Klaus Croissant)行事像个律师是错的,换句话说,他让人们都知道斯图加特的囚犯的被羁押了是错的:它们负有组织绝食罢工,暗杀威胁的罪名,还有他们行动的动机。如果将克劳斯·克瓦桑与恐怖分子或推定为恐怖分子联系起来,政府也错了(法国民族解放阵线(FLN)的律师也面对同样的指责)。我们是否能猜测法国政府告知了德国政府第一个案子十分荒谬,所以,德国政府迅速利用所有可能处于他们掌控下的手段,提交了其他证据?
不过上诉法院的决策非常主要,这不仅是因为引渡的动机似乎是基于政治,而不是公众意见。也不仅仅是因为在当下情况下引渡克劳斯·克瓦桑意味着将他移交到一个法律体系处于例外状态的国家,在那里,他很快就会在监狱里被迅速灭口[1](如果德国出现了新的恐怖分子行动,克瓦桑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就够了,还有更多事情。最近的事件已经让德国政府对于其他欧洲政府,甚至对一些非洲国家政府持有一种强硬立场。德国的立场要求这些政府采取一种特别的压制政策,或者让他们的警察在他们的国土内起点作用(参看对巴塞罗那、阿尔及尔、达喀尔机场等地的要求)。德国政府教训其他国家政府,给它们上课,奇怪的是,只有意大利除外,或许是因为卡普勒(Kappler)事件[2]。德国媒体处在这样情形中,即法国报刊复制它们的文章,复制还没有跟它们说一下:《法国晚报》(France-Soir)成为了斯普林格(Springer)集团的外省版,而《费加罗报》上的奥默森(Ormesson)的关于对恐怖主义各种行动的反击的提议,杀死那些已经宣布获得自由的羁押人员。而波音和斯图加特事件的两名幸存者开始陷入沉默的阴谋,他们的宣言对于任何研究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元素。
简言之,西德正在出口它的司法、法律和“情报”(informatif)模式,成为了高水准的镇压组织者,并毒害着其他国家。这种情形强化了法国上诉法院做决策的价值。我们上诉法院授权引渡克瓦桑,就会抛弃它近来的法律,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勇气,无论如何,这就等于进口了德国政府和司法模式。
在德国,政府和媒体竭尽所能,让斯图加特的囚犯用和纳粹领袖“一样的方式”自杀:这是为了避免选择一种恶魔般的选择,也避免令人绝望(这些人不仅输了,而且他们成为了社会的遗弃者)。政府和媒体愚蠢地谈到了“瓦格纳的戏剧”。与此同时,德国政府已经变型成为纽伦堡审判。即便法国的左翼报纸都在跟风,问道巴德尔(Baader)究竟是希特勒的儿子,还是施莱尔(Schleyer)自己的孩子[3]。我们在找父子关系吗?那么我们不要忘记暴力和恐怖主义问题,是对帝国主义暴力的回应,从上个世纪以来,暴力和恐怖主义就不断占据着和分化着革命和工人运动。对于巴德尔及其组织声称所代表的第三世界的人民,他们认为德国是镇压的最主要的代言人,我们现在还需要提出同样的问题。斯图加特的囚徒们并不是法西斯的领袖,或者以挑衅形式谋求法西斯主义的人。德国政府不是纽伦堡法庭,法国法院也不是这样一个法庭的跟屁虫。克瓦桑不是不讲证据就加以控告的受害者,更不是当下媒体声讨的受害者。
有三件事与我们直接相关:(1)在有组织的控告体系下,许多德国左翼有可能发现他们在德国的生活越来越无法忍受,不得不离开他们的国家。(2)相反,克瓦桑会被引渡,并送回到德国,在那里冒着最糟糕的风险,或者他被驱逐到一个他“选择”的国家,而在那里它并不受欢迎。(3)作为整体的欧洲会逐渐处于德国所主张的控制之下。
[1]10月18日,安德雷斯·巴斯(Andreas Baas)和其他两名“帮派”成员在他们的监室自杀了,而那里的环境十分可疑。
[2]德国拒绝引渡罪犯卡普勒到意大利,在逃离意大利后,卡普勒回到德国,而他已经在意大利被判刑。
[3]汉斯·马丁·施莱尔是德国雇主联合会的主席。他被红军旅的成员绑架了,要求政府释放十名他们组织成员,来换取施莱尔获释。10月20日,人们发现了施莱尔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