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工场·中篇小说」王润民|遥远的岛屿遥远的云(第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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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NEW YEAR

遥远的岛屿遥远的云(第五部)
十六
晓曼气急败坏吼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臭脾气,大路不平有人踩,都不买是吧?那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王刚也火冒三丈:“导游,你说话讲点儿道理好不好?刚才大家都买了几千上百的金首饰,难道没给你面子吗?”
“还面子呢,谁给谁面子?我倒要问问你们,那么便宜的商品,你们捡了便宜还卖乖呀?早就听说你们新疆人粗鲁野蛮,整天就知道掂着砍刀乱砍人,除了这些还会什么呀!”
“你怎么说话的?谁砍人了,谁野蛮了?”王刚的眼睛好像喷着火,“你他妈的什么玩意儿!老子就不买,咋地啦,你还能吃了老子不成!”
晓曼双手叉腰,嗓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我还不相信了,就凭你们,来呀,来打我呀!哼!住那么高级的酒店,吃喝拉撒都是谁为你们买单赞助的?还好意思说呐。”她疯了,“告诉你们,不买东西还想吃饭啊,吃个川川去吧!我就不信了,我,我……”见游客越集越多,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目光四处开始游离,她心虚了,然后就趁机退出了大家的包围圈。
魏峰吼叫着:“啥秋玩意儿,越说越上劲了!”他手指着晓曼,“把你们公司的投诉电话给我,我们要投诉。”
王刚盯着我说:“李师傅,把手机给我,我来投诉她!”
我掏出来手机问晓曼:“说吧,你们旅游公司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说呀,你不是很有理吗?还香港老板赞助的呢,我就奇了怪了,来之前我们就知道,这次来旅游是我们新疆平安保险公司赞助的,和你说的那些压根就不搭,忽悠谁呢?”
晓曼似乎自知理亏,一个劲地退缩,就是不肯报出公司的电话号码,依旧嚷嚷着:“你们新疆人就是死不讲理,什么平安保险公司,平安保险公司是你们的祖宗啊!”
大伙儿顿时被激怒了,都嘶吼着:“啥鸡巴玩意儿,只认钱不认人的货!吊死鬼卖X,死不要脸!”
我盯着晓曼,心里面却不由地涌动着一阵阵酸楚和茫然!看来,还是那个寓言故事说得有道理;两只狗平时再怎么友好和善,中间一旦扔过来一根骨头,顿时,两只狗立刻翻脸无情,你争我夺,满天狗毛!
不禁然间,我又“噗嗤”乐了。其实,每个人不都是如此自私自利吗?为了一己私利,啥样的糗事做不出来呢?
更何况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晓曼可能没有见过这种阵势,胆怯了。王刚继续蛊惑着:“今天大家都别搭理她,都别买东西,看她还能翻了天!”
“英雄”嘟囔着:“有理说理,最好别拿吃饭说事,真不像话!”
领队小甘朝着大家挥了挥手喊道:“大家都不要激动,再说这里可是个讲法律法制的地方。有事说事,千万不要动粗啊。”她说着就跑过去拍了拍晓曼的肩膀,然后,两个人就勾肩搭背地进了巧克力店。不大会儿,小甘出来喊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吧,咱们的晓曼已经同意大家先去吃饭,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说。”说完,就把大伙领进了不远处斜对面的餐厅里。餐厅大排挡里已经坐满了游客,大家只能在角落里杵立着等候。我扫描四周,见大家的脸颊都是青灰色,十分难看。仿佛有一种被羞辱过的怒火被克制着,依然憋屈在心里。
那顿饭吃的很乏味,四菜一汤,还是那些白菜帮子土豆丝……女士们似乎没有什么胃口,东挑挑西捡捡难于下口。我没心没肺,依然大口大口吃喝着。据估计,吃了这顿饭,下一顿饭可能就要到澳门去吃了。
王刚余怒未消,吃着吃着就把筷子恨恨扔到了地下!愤慨道:“啥鸡巴玩意儿,老子活了这么大也没有被人家这样羞辱过,好像老子是个穷要饭的叫花子!”
魏峰呵呵劝慰道:“算了算了,王哥,想开点嘛,没必要和那个小婊子置气。”
“滚他娘的蛋吧!”王刚依然在骂娘。
饭罢,大家登上了中巴车,晓曼最后一个上了车。上车后,她好像不记前嫌似的满脸陪着笑容,先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刚才实在对不起,我给大家赔个不是、实在是抱歉了,还请大家原谅我年轻无知。”她尴尬笑着,“毕竟我太年轻,许多地方不懂礼数,我再次说声对不起大家,实在对不起。”她又弯腰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抬头看着王刚,“尤其是这位大哥,是我,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耍脾气。”
王刚气狠狠道:“你有啥对不起的!刚才你不是红嘴白牙说了嘛,我们新疆人就是不讲道理,素质低,粗鲁野蛮。还拿刀乱砍人,咋地啦!我就纳闷了,请问你,谁砍你了,你不妨指出来,谁砍你了!”
小甘站起来说:“老王,别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啦。晓曼也有她的难处,不管咋样,她都低头认错了嘛。大家有啥意见都可以开诚布公提出来,千万都不要再发脾气啦,忍忍就过去了。再别影响大家的心情了,好不好?”
“真是的,我们又没有多说什么嘛,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胡搅蛮缠!”王刚依然不依不饶。
“算了算了,都别提了,翻篇吧。”大家七嘴八舌劝解着。
晓曼真不亏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她脸色一转,嘻嘻笑道:“好了好了,谦也道了,躬也鞠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有缘才相见嘛,是不是?俗话说得好,牙齿和舌头那么亲近,有时候还免不了产生摩擦呢。刚才我想了很多,说白了都是经济利益惹得祸,大家毕竟有缘,才在几千里之外遇到了,这就是缘分啊,大家说是不是?”见没人搭理,又说,“大家都是出来开心的,但是呢,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目前,谁的生活压力不大呀,对不对?比如为咱们开车的这位张师傅吧,他起早贪黑为大家服务,多辛苦啊是不是?”她弯腰从挎包里面取出来一些盒子,说,“大家还不知道吧,其实呢,张师傅为我们大家开车,实话告诉你们,公司里却没有为他开一分钱的工资。那么,怎么办呢。有句话说出来可能有人不相信,可能说我又在骗人。但是,这却是真真确确的。假如我晓曼骗人,我就不得好死,出门让汽车撞死!”
“上班不开工资,李师傅你相信吗?”魏峰对着我耳语。
“搞不清楚,谁知道呢。”我将信将疑。
晓曼继续说:“张师傅这里有十几套纪念品,都是精美的钥匙链,卡通小动物。有需要的请举手,我代表张师傅先谢谢大家。两盒为一套,一盒一百块钱,总共两百块钱,不算贵吧?啥都不说了,为了咱们的张师傅,大家最好都买一套带回家吧。”她说着,就让小甘领队发给大家。
我打开一瞧,全是一些米老鼠,唐老鸭,以及一些树叶花朵几何造型的图案。心里面不禁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在内心深处,最反感这种促销活动!这些钥匙链对于我来说,就是五十块钱也懒得买,别说是两百块钱砸榔头了。魏峰只是扫了一眼,撇嘴小声道:“真不要脸,还想拿这些破烂玩意儿糊弄人!”
晓曼扫描着大家:“哪位先生女士想要购买,速度请快点。”看来,她的脸皮真够厚的。
车厢内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大家都静悄悄地低头无语,时间一秒一秒度过,好像要熬过一个漫长的世纪。晓曼又笑颜可鞠道:“请大家仔细想想,张师傅从早晨忙到现在,说实话连口水都顾不得喝一口,更别说休息一会儿了。拉着咱们东跑西颠的,辛苦不辛苦啊?大家最好看在他那一大把年纪的面子上,伸出手帮他一把吧。”
我从钱包里面掏出来两百块钱准备站起来时,魏峰悄悄拽了拽我的衣服,低声喝道:“你傻逼啊,那么个破烂玩意儿,十块钱都不值。你别忘了,刚才她是咋样对待咱们的?”
我收了钱包,低着头继续闷坐着。那种感觉,脸部就好像被谁用鞋底子抽打过!
十七
车内一片寂静,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晓曼见多识广,脸皮特厚,继续游说着:“不为别的,只为咱们的张师傅嘛。大家看看他,多劳累多可怜啊……”她扫描四周,见大家都低头无语。看来,此次的促销活动只能以失败而告终。她只好让小甘领队把钥匙链收回去,接着,便低头翻看着手机自言自语,“大家都不领我的情,张师傅也够辛苦的,咋办呢?也不能让他白白为大家辛苦开车吧,只能自己掏腰包拿出来两千块钱补贴给他。真是的,怎么能够这样呢……”她十分哀伤,眼框里好像噙满了泪花。
车厢内静的出奇,空气仿佛凝固了。此时此刻,只能听到车轱辘磨擦地面的沙沙声。魏峰低着头盯着我偷偷乐道:“怎么样啊李师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就是,咎由自取,活该!”我也愤然不平。
晓曼见大家都不搭理自己,依旧嘟嘟囔囔:“看来,大家都不再需要我了,等会儿到了下个购物点,我就不奉陪了。接下来只能拜托小甘姐姐为大家做引导,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奉陪大家了。算了算了,我知道,现在大家肯定看我是个青面獠牙的坏女人。算了,不说了,啥都不说了。”说完,她又低着头摆弄着手机。我推测,玩手机只是欲盖弥彰,掩盖此时尴尬的局面罢了。
到了购物店,店里面只出售各种手表。我早就作了计划,便一口气买了五块石英手表。没料到还有惊喜,老板说不用掏港币,直接刷卡还可以享受优惠。“英雄”更是狮子大开口,花了六千多买了一块瑞士手表。出门时与晓曼不期而遇,她孤独地杵在门口,依旧翻看着手机。当抬头瞧见我时,嘴巴只是蠕动了几下,好像有话要说,但又无言以对。
待大家乘车到了港澳码头时,才发现晓曼并没有上车,她早就悄然无息地离开了。与此同时,不知何故,心中却涌动着一种莫名的失落与隐痛。
在通往澳门的码头上,许多南来北往的游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现如今,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许多农民脱贫致富,小日子越过越火红。很多农村人和我们一样,都向往着港澳这片神奇的土地,也结伴搭伙来领略这座别具一格的岛屿。
此生中,我还是首次乘坐游轮。码头暮色苍茫,夜空没有月亮和星星,只有漆黑一片的夜。等待了许久,我们才登上了游轮。宽敞的铁制游轮承载着两三百名游客在夜幕中驶向澳门,船舱内灯火通明,船舱外却漆黑一片,只能闻听到海浪拍打船弦的声响:哗、哗……
澳门的五星级宾馆装修十分华丽,十分气派。但是,管理似乎更加严格。在非抽烟区抽烟,逮住了罚款六百港币!
澳门只有23.5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在这片弹丸之地,却承载着六十多万居民。不难得出结论,它确实是严重地超负荷了,成了全世界人口最为密集的岛屿。
因为居民多,陆地面积少,人们只能采取填海造地。许多高楼大厦均建造在大海边沿上。大家惊奇地发现,许多填海造地工程依然在轰轰烈烈进行着;大型机械忙忙碌碌,聪明的人们先用钢筋水泥在海边铸成方格地基框架,然后把海水抽出,再填土石方。至此,填海工程暂告一段落。
有人不禁疑问,澳门这个小岛难道就那么令人向往,就那么吃香吗?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大动干戈,花费那么多的人力财力,为什么?
答案却是未知数……
第二天清晨,大家吃了早餐,依旧是四菜一汤,和香港大同小异,依旧是“猪婆饭”和“减肥茶”。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当地的小伙子,他嗓门沙哑道:“大家好,我叫谭伟光,大家方便的话,按照我们当地人的称呼,大家可以叫我光仔,也可以叫我阿光。”他五短身材,很敦实。不难看出,他并不像张引导员那样油嘴滑舌和善于言词。看来,他可能是一个憨厚的小伙子。他先为大家简单介绍了第一个景点,珠玛庙,并且把大家带到那里去参观游览。珠玛庙位于澳门西部,庭院内山坡上古树参天,烟雾缭绕;不难看出,庙宇琼阁建造年代久远,许多地方的油漆已经斑驳脱离,但依旧不失古香古色的风格。和其他庙宇一样,殿堂内供奉着各路神仙。大家漫不经心溜达着,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阿光并不傻,见此情景,便带领着大家去参观“大三八牌坊”。据说,“大三八牌坊”是西班牙在很早以前的建筑物,是全世界闻名的名胜古迹。去了一瞧,却是一道旧高墙。因为年久失修,高大的墙壁摇摇欲坠。墙壁上雕刻着许多外国人物以及花鸟走兽。除此之外,毫无看点。接着,魏峰便带领着哥几个登上了山岗上的古炮台。几座生铁筑造的老火炮分别趴在城墙边沿上,炮口却无声无息地对准了繁华的城区。看来,那已是过眼烟云的陈年旧事,早已时过境迁了,甚至于连目标方向都迷失了。
游完了大三八牌坊,导游便建议大家去观看文艺演出。他介绍道:“其实呢,每个演出景点门票费用都不是太高,除了“八国联军”的门票要贵些,每位四百三十块钱。其他的门票只有六七十块钱,不贵的啦。”他有意把“啦”字音拖得很长,其含义不言自明,观看演出是必须的。王刚站起来大声说:“什么“八国联军”,早就听说没有多大意思,不就是一群光着屁股的骚娘们嘛。伤风败俗,没啥稀罕的,恶心!刚才我们都商量过了,依照大家的意见,不如去看看普通的演出节目就行了。大家说,怎么样啊?”
“好好好,就那样吧。”大家一致通过。
按照导游光仔的要求,大家先预交一百三十块门票钱。然后,光仔便让司机启动了汽车。不一会儿,汽车就到了第一个演出地点。下车后,大家都纳闷了,原来,演出地点只是设在赌城的大庭里。大厅里面既没有舞台,又没有主持人,只有一个偌大圆形的天花板和平台底座。许多游客围绕着那座平台,均伸长脖子仰望着那个五彩缤纷的天花板;天花板上设计雕刻着十二属相,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尤其是那条巨龙,张牙舞爪,两只铜铃般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令人不寒而栗!
演出开始了,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天花板上的各种动物徐徐收缩退去,此刻,从底座上缓缓升腾出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随着一首情意绵绵的女声独唱袅袅响起,大树便缓慢展开,旋转着升腾,再升腾……
游客们愕然,急忙用手机和摄像机拍摄。谁知,一首歌曲几分钟就完事了,大树缓缓降落,然后缓缓收拢。随后,十二属相天花板又重新展开,回复原状。此时,演出就算结束了。大家似乎意犹未尽,唏嘘之余,工作人员就宣布演出结束了。不得已,大家只能悻悻离场。
来到大街上,有人不禁发出感叹:“真是奇迹啊!谁创作的?太牛逼了!”
王刚却撇嘴道:“什么玩意儿,一棵破塑料树就把人忽悠了,这也叫演出?”
魏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就是,都是骗人的!你们发现没有,来这里观看演出的只有咱们这些傻逼游客。其实吧,咱们只顾观看那棵大树了,我溜达着,发现根本就没有把门的保安,谁想进出都随便。”
曹芳嚷嚷着:“大忽悠,你快滚到一边去!照你这么说,咱们的门票岂不是白掏了吗?”
魏峰撇嘴道:“你当啥地呢,你不白掏钱,导游谁养活,难道由你来养活吗?谁都不养,你让他去吃屎啊!”
“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果真如此,切!”“英雄”只是咧了咧嘴,没了下文。
大家登上了中巴车,光仔接着让司机把大家拉到了第二个演出地点。公路很狭窄,只有两车道。没走几步就到了第二个演出点。进了大厅一瞧,依旧是赌城的大厅。这家大厅的天花板似乎更加绚丽多彩,随着铿锵有力的音乐,一个偌大而神奇的钻石腾空而起,四周喷泉升腾,流水潺潺。巨大的钻石随着靡靡之音慢慢旋转着,升腾着……
魏峰对我耳语:“李师傅,你看看,连一个门卫都没有吧,谁想进来都可以。看来呀,咱们都是一群勺子。又被这个坏怂忽悠了,白白弄走了咱们一百多,真他妈的不是玩意儿!”
小甘闻听此言,急忙过来解释说:“话也不能那样说,假如导游不把咱们拉过来,咱们这群外侉子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展示吗?”
“就是就是,导游不让司机开车过来,那么,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这么稀罕的高科技呢?”我只能和稀泥打圆场。
十八
之后,大家又乘车来到了一家电脑城免税店。一进门,游客们必须进到一个房间里去听课。魏峰对着我耳语:“李师傅,这就是先给咱们洗洗脑。”
老板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演讲着,演示着照相机和摄像机的多种功能。当场演示,把镜头对准游客,顿时,大屏幕上立刻十分清晰地显示出了游客们一憨一笑的影像。这款SONY录像机确实很牛,立即引起了我的兴趣。画面清晰,声音效果立体声,环绕声应有尽有。价格很便宜,才一千二,还附带赠送两个音箱和一副三角架。我心动了,决定购买。我走向讲台,正打算掏钱包时,甘领队朝着我喊道:“老李,你过来一下,有件小事想问问你。”
我有点纳闷,到底什么事?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无奈何,只能走下讲台来到她身边。她把我拉到门外小声说:“李师傅你傻啊,告诉你,都是塑料壳壳零件,玩不了几天就完蛋了,千万别……”
话音未落,哪个老板就悄然无息地来到了身后,冷冷地说:“导游,请问你有什么事情找这位先生?”不难看出,他很精明,肯定猜到了什么。
我若无其事地说:“没啥事,小甘妹子想问我借点钱,就这事。”
“是啊,我的钱包落到了车里,想借我哥点钱,老板你忙去吧。”甘领队镇定自若,谎言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老板扫了我们一眼,只能悻悻地走了。
“谢谢妹子,人多眼杂,啥都不说啦。”我小声说完,就急忙溜走了。
澳门的区域确实太小了,汽车没开多大会儿就到了岛屿的那一端。与香港对此,澳门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钓鱼岛。在澳门的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下午。此时 此刻,大家都十分兴奋,都期盼着激动人心的那一刻!因为,最为刺激和向往的时刻即将来临,那就是去一睹那座闻名遐迩的、全世界瞩目的赌城!
赌城的建筑风格很奇特,很壮观,很气派!在小甘领队的带领下,人们通过漫长的大厅,七扭八拐来到了赌城的门庭前。门卫是一个既年轻又帅气的小伙子,并不像我们新疆那些武警战士威风凛凛地手握着盾牌和冲锋枪。他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铮光瓦亮,很有礼貌地向我们点头示意,微笑招呼着:“你们好,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仅此而已。
我们拾阶而下,来到了神秘的赌城。小甘介绍:“第一层是散客户,第二层是购物中心,第三层和第四层是大客户室,是有钱人才能进的地方。”
有人不禁纳闷,问:“领队,三层四层为什么不能进,那么神秘吗?难道我们愿意掏钱也进不去?”
“不是进不进去的问题,也不是你愿不愿意掏钱的事。请问你,你荷包里能拿出来多少钱?几十万,还是几百万?”
“天呐!没有,没有那么多钱。俺身上满打满算只有两三千,看来有点太寒酸了哈。不进了,不进了。”那个人手摇得像拨浪鼓。
小甘领队一脸的严肃:“我奉劝大家,咱们初来乍到,压根就不懂里面的窍门和道道,主要是来逛逛看看,没必要掏出血本去参赌。万一手气不好,输了钱可别想不开,寻死觅活去跳楼哟。”
“嘿嘿嘿……就是就是。”大家嘻哈着。
进去不大会儿,人们就化整为零做了猢狲散。散户大厅的面积实在太大了,比我们学校的体育操场还要大两三倍。里面摆设着许多没有见过的赌博机,有掷骰子机,大小数字机,还有很多看不懂的赌博机。进来之前,我就打定主意只观看学习,一分钱都不打算投出去。无论如何,我觉得看不懂就等于白白扔钱,白扔钱的傻事我可不干。假如有多余的闲钱,还不如买些玩具和零食给孩子们呢。
魏峰,王刚和曹芳三个人急吼吼地去兑换筹码。兑换筹码柜台前牌子上温馨提示:最少兑换三百元。曹芳要兑换一百元筹码,工作人员和颜悦色道:“对不起美女,请看上面写得温馨提示,最少三百。”
没有办法,曹芳只能和王刚、魏峰合资兑换了三百元筹码。他们先到一台数字机上去赌一把,曹芳嚷嚷着先坐下来下赌注。她见身边一个老者好像很内行,便跟随着他下赌注。一开牌,那个老汉就赢了几百块钱。曹芳自然也像屎壳郎跟在萤火虫后面沾了光,曹芳赢了一百块钱,她兴高采烈,接着又跟随着老汉下注,没想到又赢了二百块钱。在短短一分钟之内,曹芳居然赢了三百块钱!她高兴极了,便开始喜不自禁,手舞足蹈直嚷嚷:“哈哈哈……太刺激了耶,下注下注下注,开局啊!”她竟然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庄家开局。
不少闲人斜眼瞅着这个大美女,不禁袒露出些许佩服的目光。那位老汉扭头瞅了瞅曹芳,又扫描四周,不知为什么,他居然起身走了。几个人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犯了嘀咕,同时都很纳闷,这个老汉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走呢?
曹芳嘟哝着:“走就走吧,还以为我沾了他的光呢。我自己来,瞧瞧咱今天的手气如何?”她嘻嘻笑着,竟然一把抓,把四百块钱的筹码全部押了上去。魏峰急忙阻止道:“表姐,你怎么还押16啊,依我看,不如押13算了。”
“去去去,闭上你的乌鸦嘴!不懂装懂,悄悄呆到一边去!”曹芳胸有成竹,仿佛胜卷在握。一开牌,果真如魏峰所说,真的是13数字。曹芳顿时傻了眼,四百块钱瞬间化为乌有,付诸东流。
魏峰撇嘴道:“表姐,你看看你,你就是不听人劝嘛。”他推开曹芳,然后坐了下来。看来,他要亲自赤膊上阵了。一开牌,魏峰那一百块钱就成了庄家的下酒小菜。魏峰扫兴极了,嘿嘿笑道:“只有三秒钟,三秒钟啊,一百块钱就没啦。看来我的手气好臭,还没有表姐幸运呢,哈哈哈……”他笑的满脸开花,厚嘴唇都翻起来了。
王刚吼道:“去去去,都是些笨怂货。瞧瞧咱是谁,俺来了!今天不赢他个百八十万,咱就不叫王大拿!”
“嘿嘿嘿,就凭你,”魏峰撇嘴道,见王刚扭头用白眼翻着自己,急忙改口道,“好好好,王半仙可不是一般的凡人,那可是神仙下凡……”话音未落,一开牌,王刚那一百块钱也打了水漂。魏峰哭笑不得,“我操,话还没有说完呢,王半仙就被打下凡尘了,哈哈哈……”
王刚犯了迷糊,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吧嗒着嘴呢喃着:“唉,不对啊,总觉得就是这个数字呀。这,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嘛。操他大爷的,不玩了不玩了。”
“算了算了,不玩就不玩了。依我看呐,咱们就是再投钱进去,最终肯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曹芳嚷嚷着,“走煞走煞,咱们还不如到二楼去逛逛呢。看看有什么稀罕的纪念品买上几件,回去送朋友呐。”
我懒得去二楼,再说该买的东西都买过了,就独自一人在赌城里游荡。许多人都在专心致志坐在赌博机前,有人输钱,自然也有人赢钱。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旅伴们陆陆续续从赌城里面走出来,然后都回到车座位上等着出发。有人小声议论:“阿光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比较憨厚老实的小伙子。比前面那两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强多了,最起码没有欺骗咱们吧。”
我撇嘴道:“好什么好,都是一路货。”
曹芳道:“怎么了李师傅,难道他惹你了吗?”
“怎么说呢,我说的是在商场里,想出去抽个烟都不给面子,拦着硬是不让出门。”
曹芳嚷嚷着:“不让出去抽烟那就对了!瞧瞧你们这几杆大烟枪,少抽几口会死人啊!我们女人最讨厌闻你们的二手烟了。”
王刚撇嘴道:“二手烟又咋了嘛,又没有让你们掏二手烟的钱。”
魏峰说:“其实吧,你们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现象,而忽视了它的本质。我算是看透了,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他低头盯着曹芳讨好道,“表姐,你说呢?”
曹芳却不买他的账,吼道:“大忽悠,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表面现象,什么本质?搞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不过,我觉得有那么一个事实最实在,最切合实际。自从咱们大家来到港澳之后,就突出了一个最最致命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整得神秘兮兮地。还不如我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魏峰嘿嘿笑着,说完就做出了要逃跑的准备。曹芳冷不防踢了他一脚:“讨厌,听人家把话说完嘛。我觉得吧,并不是这里的物品质量不好,也不是导游的品行不端。”
王刚说:“喔,另类的话题。今天咱们的曹芳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利索,可不像你平时的风格啊。”
曹芳说:“着什么急嘛,人家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们发现了什么吗?我实话告诉你们吧,那就是咱们的荷包里太缺毛爷爷了。这次跑出来游玩,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咱们呀,”她仿佛发至肺腑道地说,“还是那个张引导员说得对,目前的行情就是拜金主义,不拜金吃什么喝什么,去喝西北风啊。”曹芳无来由地伸出手拍了魏峰一巴掌,指着他吼,“大忽悠,就凭你,整天就会忽悠人,除了这些还有啥本事?说白了,咱们这群人都是穷光蛋。看来,没有钞票是万万不能的。假如我有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钱,我真想去购买那台SONY牌摄像机。那台摄像机太漂亮了。你们想想看,多便宜啊,才一千二百块钱。那可是四千万像素呐,还免费赠送一个自拍三角架和两个音箱,多划算呀。”
我深有感触道:“就是就是,当时我把钱都掏出来了,小甘领队硬是阻拦着不让我买。”
王刚笑道:“李师傅你傻啊,既然领队不让你买,那就说明其中肯定有猫腻,难道你还不领人家小甘的情?”
“嘿嘿嘿,领啊,咋能不领呢。”我苦笑着。
吃罢晚饭,已近黄昏。大家辞别了澳门,乘坐一辆豪华大巴前往珠海。
接待我们的导游是一名既俊朗又能说会道的中年男子,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话锋一转就切换到了主题:“乡亲们啊,现在我的心情无法平静,好好激动喔,有人会问,你这个耍弄嘴皮子的破导游有啥好激动的,谁又能把你放在眼里呢。整天只会忽悠人,骗吃骗喝骗感情,是吧朋友们?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总而言之,只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对大家说,欢迎乡亲们顺利归来,回归到自己真正的怀抱里。”与此同时,大家都感同身受,都激动地拍着巴掌。他接着说,“说句大实话,对于香港澳门那两个神秘的地方来说,我算是彻底就看破了。大家仔细想想看,就拿我们珠海来说吧,大家瞧瞧,我们这儿的风景不美吗,地盘不宽敞吗?但是呢,大家不妨再睁开眼睛瞧瞧,那么多的荒地闲置着无人问津,长满了野蒿杂草芦苇荡。有句丑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少朋友都十分纳闷质询我,说我们与港澳相比较,我们珠海是不是后娘养的?”
“哈哈哈……”大家又兴高采烈地拍起了巴掌。
“我是个直肠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请大家千万别在意我胡说些什么。啥都不说了,再次欢迎乡亲们回家,欢迎你们!”
“导游,你还没有介绍你叫什么名字呢。”陆美娟问道。
“喔喔,只顾激动了,连自己叫什么都搞忘了。我姓葛,诸葛亮的葛,字新军。但是,却没有诸葛亮他老先人能掐会算。以后大家叫我小葛也行,老葛也罢,反正我站不改姓,坐不更名。我就是我,我姓葛,叫葛新军。大家来到珠海,别的我就不用多絮叨啰嗦了,明天我带领着大家去参观两个地方,一个是丝绸的生产厂家,那里面啥都没有,只有漂亮的丝绸。另外一个就是曼谷的“橡胶园”,所谓的“橡胶园”,说白了就是直销曼谷的橡胶产品。我提前申明,咱这人光明磊落,不喜欢藏着掖着。大家只是去参观学习一下,去了解一下他们的产品。假如有人想购买,当然我也不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当然还会感恩戴德,十分欢迎和感谢。毕竟都是有业绩有好处的。说实话,我最瞧不起港澳那些导游了,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伪君子和江湖骗子,只认钱不认人,啥球玩意儿!”
“骂得好!哈哈哈……”大家又拍起了巴掌。
葛导游摆了摆手,继续演说:“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事。我的妻妹,按照一般人的叫法就是小姨子。前些年她在香港找了一个小老板结了婚,便三番五次邀请我们全家前去做客。大家不免会问,去做客可是好事啊?但是呢,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我们第一次被邀请过去,首先很自然要到餐厅里面去聚个餐。按照惯例逻辑,她们是地主,理应尽地主之仪吧?还有一个道理,请客吃饭都应该争先恐后掏腰包去买单,是吧?再说都是亲戚,无所谓啦。可是,小姨子两口子却不那么认为。你们不知道她在胡说些什么,她滔滔不绝,对着我们说了一大堆的道理和理论,最终的要求是AA制。你们说说看,见过这种事这种人吗?她说的是人话吗?实在没有办法,谁也拗不过她们,只能如此照办。第二天,我们就嚷嚷着回来了。不瞒大家说,我估计再过十年,二十年,或则更久,我懒得再去搭理那个所谓的小姨子。还亲戚呢,啥东西!”
“天呐!还有这种事?”人们不禁惊讶。
“是啊,到目前为止,一想起那件事就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死了!但是,那却是真真切切地事实,就那么发生了,并且发生在我身上。后来,我媳妇劝说过我几次,实在没有办法,又拗不过媳妇,最终还是抛开一切恩怨,给那个所谓的小姨子通了通电话。除此之外,其他的少来,懒得搭理她们。说句大实话,快滚犊子去吧!”
“还有这事,有点过份了。”王刚这个火爆脾气的人也纠结起来。
葛导游话锋一转,说:“目前,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确实提高了很多。但是呢,同时也感觉到现在的人和过去的人怎么不一样呢,人与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薄膜,放大了看,那就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啊。过去老百姓的生活虽然清贫,但是呢,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却是那么无私和亲切。说给谁都不会相信,自家人聚到一起吃个饭,居然还要AA制,现在想起来就犯恶心,就想吐!”葛导对那件事依然纠缠不休。“不过呢,那些都是家丑,按道理来说家丑是不可外扬的。但是,有时候觉得不把肚子里面的苦水倒倒,真的好憋屈。好了好了,不说那个破事了。到目前为止,无论到了任何地方,最敏感的话题还是物价。实话告诉大家,珠海市的物价和你们新疆是一个娘生的,一模一样,真正的物美价廉,港澳那里肯定是无与伦比了。来到这里,就等于回到了新疆,回到了你们自己家里。从明天早上开始,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按照你们新疆儿子娃娃豪爽的性格,在这里就可以甩开腮帮子可劲造,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不妨先跟大家介绍几家有名气特色餐馆,里面主要经营的是海产品。说实话,我经常去那里坐坐,去品尝一下大个的龙虾,鲍鱼,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野生鱼。啊——那个美味啊,别提有多爽歪歪了。要搞清楚,吃——这可是咱们中国人的一种高级享受,也是一门文化艺术,其他国家是无法比拟的。”
王刚嘿嘿笑道:“葛导,你尽拿那些美味勾引我的馋虫啊!吹得那么玄乎,价格肯定不菲吧?瞅瞅,俺的哈啦子都被你小子忽悠出来了,哈哈哈……”王刚当真抹了一把口水。
“价格并不贵,物有所值嘛。一桌也就几百块钱,品质最高点儿的也只是上千块钱。不过,我倒有一个好办法,一个小窍门。既然大家一起出来旅游,可以实行集中制嘛。就是坐在一起AA制,那样即花钱少,又可以多品尝几种海产品。我粗略推算过,估计每个人花几十块钱就可以搞定了,不算多贵吧?”
“葛导游,你有家庭吗?”陆美娟竟提出了这个话外题。
葛导游瞅了瞅陆美娟,嘻哈道:“咱哥们儿长得仪表堂堂,咋可能没有老婆呢。刚才我都说过了,我的小姨子在香港……大家瞧我长得帅不帅气,能打光棍吗?”他嬉皮笑脸,“不瞒大家,我的儿子都上小学了。但是呢,就目前的社会行情来说,有那么一句不中听的话,出家人即无家又有家,既有家又无家。怎么说呢,结婚不结婚无所谓啦,老婆不在身边不等于没有女人嘛,是不是?某些人大婚不结,小婚不断。嘿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咳,咳咳,”他捂着嘴巴咳嗽起来,“喔哟妈呀,整天东跑西颠的,太累了。我刚才说的话,男同胞们心领神会吧?”
王刚笑道:“神会什么,嘴里半截,肚子里半截,遮遮掩掩,做贼心虚了吧?”
“心虚,我,我心虚了吗?哈哈哈……”葛导游的脸红了,“目前什么情况啊,是吧?有钞票就是大爷,就可以任性,想搞什么明堂都不是事,珠海也不例外,只要腰包里有货,那些鸟事不算什么。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肯定会惹火上身,划不来呀,大家说对不对?”
“葛导,你长得既年轻又帅气,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艳遇之类的,说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嘛。”魏峰开始忽悠他。
“老弟,你说我吗?俺腰包里干净的跟咸鸭蛋似的,缺少银子啊。穷光蛋一个,没有钞票,腰杆子硬不起来。再说咱正人君子一个,很少遇到那些美事。不过说心里话,有、还是没有呢?哈哈哈……有那么一句话不好意思说,但是,却是一句大实话。现如今的男爷们儿,”他瞟了一眼女士们,“女同胞们千万别当真哈,大家只是闲聊,胡说八道。现如今,哪个有头有脸的男爷们儿没有个婚外情、三妻四妾的。”见几个女士都瞪着自己,急忙改口道,“我可提前申明过了,权当我是胡说八道,是放屁,闹着玩呐,嘿嘿嘿……”
魏峰继续挑逗他:“葛导,你要是真爷们儿,不妨大胆说出来嘛。”他扭头朝着我一脸的坏笑,“葛导,你不妨瞅瞅咱们的纯爷们儿李师傅,你还没有他一半老道呢。在香港的时候,他就敢当众把那个漂亮的女导游抱起来,还转了好几圈呢。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反正在暗处,上没上床只有鬼知道了,哈哈哈……”魏峰开怀大笑。
“去煞,快到西河坝卖沟子去!尽拿我开涮!”我搡了魏峰一把。
“喔,是嘛,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学习嘛。”葛导游很会火上浇油,趁火打劫。
“哈哈哈……”大家开怀大笑。
大巴车风驰电掣,很快就把我们拉到了宾馆。此时,宾馆大厅里播放着一首田震演唱的歌曲:
朋友你今天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尽头
……
与此同时,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蒋晓曼。此时此刻,夜已经很深了,她在干嘛呢,还在生闷气吗?
我遥望着香港方向,那里夜幕深沉……
(全文完)

责任编辑  张辉

作者简介

王润民,笔名雁南。现居于新疆乌鲁木齐。自2015年开始,在各级媒体发表小说作品百余万字。

山西五龙集团是山西省百强民营企业,下辖五个全资子公司,主营业务涉及镁业、焦化、铜矿、林业、房地产、酒店、商业管理等十多个项目。企业资产总额达65亿元,安置就业3000余人,2019年实现收入21亿元。目前正在建设的镁业循环经济二期项目,总投资60亿元,项目建成后,年产值可达130亿元,安置就业5000人。

五龙集团澎湖湾

力诺健身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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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总面积1200平米,是本县档次最高、设施最好、项目最全的健身休闲中心。拥有5D巨幕磁控单车;拥有人脸识别、智能化个性定制系统;拥有顶级高端有氧、力量器械;开设有各种操课、舞蹈、瑜伽、动感单车等近百种课程供客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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