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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那些仍然坚持梦想的人
这位艺术家想必不用给大家多介绍了,他是影响了中国画坛和一代中国艺术家的伟大人物。他最著名的作品早已家喻户晓。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在那个深秋的下午,当我第一次看到画册上那些空旷的草原和孤寂的身影时,内心泛起的惆怅和寂寥。但我从没想到,在未来某一天的某一时刻,我会因回忆起那些场景而潸然神伤,我更无法料想,那些看似单调乏味的表现,会成为日后你对生命真相最真切的领悟。时至今日,你是否会觉得他已落伍、过时?是的,我想多数人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没错,早在几年前我内心的回声亦是如此。我不太喜欢过时这个词,它似乎暗示着着随着历史车轮的前行,过往的一切都在逐渐失去原本的意义和价值,即便是在艺术领域,过时和落伍也成为了一种轻视和嘲讽的暗示。我承认也肯定艺术的呈现应该也必然会走向与科技结合,与更多的学科结合,并运用更丰富更多元的材质、媒介以及方式去引发现代人对历史的反思、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对哲学的视觉化表现、对人类终极发展的担忧、对世界本质的探寻等等,最终能够反映和解决更多问题。艺术早已成为了跨学科的“大杂烩”,正如我之前所说,艺术史也是人类的自由史和思想史,无非就是呈现手段与方式的变化。直到昨天傍晚,我无意间又看到了怀斯先生的作品,仍然是那些一成不变的空旷与寂寥,仍然是那些有点乏味落寞又让人感伤无奈的画面。不过这一次,我仿佛真的看懂了怀斯,我懂得了他一辈子都画这些主题的用意。看着他那张被岁月摧残的脸,我一下子对他的坚守感同身受。
怀斯所刻画的
六七十年代在抽象表现主义盛行的美国,他不为主流趋势和观念所动,坚守着自己一意孤行的艺术道路,并开创出一种颇有争议的“现实主义”题材。在怀斯的作品中,起初你感受到的可能只是平凡、带有一点凄凉而索然无味的基调。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你在二十几岁和三十多岁看怀斯作品,一定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岁月会让你在他的画中看到寂静的悲冷,像是一首对逝去回忆的无声挽歌、让人在生命的真相之前坦然接受。
怀斯一生也没有像很多大艺术家一样,搬往大都市,他终生都住在自己故乡简朴的寓所中,一生远离繁冗和喧嚣,成为了精致的隐士和艺术守夜人。对于名利,也从不看重。他把自己全部的忧虑、不安、紧张和悲观都凝结转化在画面之中,但呈现出的又是安宁、简练和纯粹。
在一次访谈中,毛焰谈到自己仍然坚持架上的原因时说,绘画这种方式已经存在了上万年,人类文明自诞生那一天,绘画这种表达方式就始终没有中断过,我们应该对古老的事物怀有敬畏之心。绘画的意义不是由旁人定义和评判的,绘画是一件我不得不做的事,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我的生命。
纯粹到极致就有意义。
怀斯的工作室
我又想起,一战后的德国,多少悲郁绝望的青年在黑塞的文学作品中得到了心灵的抚慰和温暖,让他们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没有乌托邦,你不能因此而自暴自弃,丢掉为人的使命与责任。无论何时何地,人类黑暗的精神道路,依旧需要守夜人。做好守夜人,远比做圣人更重要。在伟大的事业面前,首先要做好自我牺牲的准备。不为向历史索取报酬,只为全心全意的,默默无闻的自甘受难,才可以算上自我牺牲精神。
经济的持续衰落和市场的相对低迷,让很多年轻艺术家看不到希望,请你们再看一看怀斯这张饱经沧桑的脸庞,再听一遍他用一生祈望诉说的故事。
艺术,终归是一条不归路。
艺术只会教你更加勇敢地面对人生旅途中无尽的孤独,可对于优秀的艺术家来说,孤独感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快感呢。愿你们热爱孤独,拥抱孤独,创作出好作品。
当你在耄耋之年独坐沉思之际,你静静地对自己讲述过往的人生故事,最私密的那个版本。而其中最紧凑充实也最有意义的描述,就是你做过的一系列选择。
谁终将声震人间
必长久深自缄默
谁终将点燃闪电
必长久如云漂泊
下一个十年
请不要淡忘这位老人
他,永不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