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百善孝为先
百善孝为先
“一个老年人的死亡，等于倾倒了一座博物馆。”和乡下高龄老人接触多了，的确感觉得到，在她们身边有听不完的童年故事和苦尽甘来的人生经历。
和同事一样，起早贪黑在单位抗疫一个月都没休息的爱人，在国庆后的周日，才有空陪我一起回乡下看望已是八十岁高龄的公公婆婆和九十五岁的伯母。
唐朝杜甫在《曲江二首》中有一诗句：“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我的初中班主任，已是80高龄的詹老师说：“科学发达了，医治老年病的药也多了，我们老年人有高血压或慢性病，只要长期锻炼加上坚持吃药，别说七十岁，活到九十都不算老了。”
2010年我随爱人从部队转业回地方后，只要单位不加班，我们每周都会回老家看望公公婆婆的。婆婆在我们刚回莆时，得了妇科病，在她住院的几天中，学过中医的爱人每天都会教我如何给婆婆擦身，而他会把婆婆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一边修指甲，一边按摩。爱人的举动感动了隔床的大妈，她对我婆婆说：“还是生女儿好，你女婿在部队当过官还那么孝顺，你看我都是老伴在照顾我，儿子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老伴身体也不好，这是我儿子和媳妇。”婆婆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们说。
2016年76岁的婆婆在一次体检中得知，肠又出了点问题。经过手术后，她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也很快康复出院了。婆婆动了手术后的体质比较虚弱，我和爱人商量让她在身边调养几个月，等她完全康复后再回乡下。可婆婆住在城里的套房里有点不习惯，她说：“你们都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电器不会用，家务也做不了。”婆婆的意思是想早点回乡下去。可我们担心她手术才做完一个月，万一吃药有什么不良反应，在城里也可及时送医院抢救。
婆婆在城里养病一点也不开心，做财务的我不忙时，就想办法向老板请了十几天的假，然后在家里把文革中有关上山下乡内容的电视剧搜索出来给婆婆看，在陪婆婆看电视的几天中，我发觉她很爱提问题，比如看《年轮》时，她一直在关心主角郝梅的命运，然后又问我说为什么剧中那个男的对郝梅那么好？
看了几部电视剧后，我又去上班了，婆婆在家一个人看时，她晚上也会和我分享电视中的情节发展情况。没上过学的婆婆不但看懂电视剧，还会把剧情说给我听，这个进步太大了。正当我和爱人在婆婆面前一边拿月饼给她吃，一边夸奖她时，婆婆却突然抬起一脸难受的表情说，她下腹部很痛……凭直觉我猜测婆婆的病又复发了。
爱人放下月饼赶快带她去住过的医院看急诊，经过医生复查后得知，婆婆的肠被粘上了，所以排泄很困难，得马上住院。经过几天的输液和在重症病房中抢救后，主治医生把我爱人和小叔叫到办公室谈了话：“我们已经尽力了，查房后可以去办出院手续尽早回去……”
到了家里，爱人把婆婆背到大厅临时搭的竹床刚躺下，小叔就手忙脚乱去村里叫来医生给婆婆挂吊瓶……经过半个月的精心伺候和不断吊瓶，婆婆的身体奇迹般恢复到能喝点米粥了，此时爱人抬起胡子拉碴的脸对我说：“弟弟去福州上班前和我说，只要能救活妈妈，钱他全出都没关系……我们经常听父亲说母亲从哆头海边嫁到林家都没享过一天福，她除了生小孩，没有一天不下地干活的。我一个哥哥还因难产胎死腹中差点丢了母亲的性命。”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是说照顾老人的不容易，连续半个月半躺在竹椅上伺候婆婆的爱人也开始喊腰酸背痛了。我说要替换他在家轮下半夜陪床，他说：“你的腰更不行，还是我自己全程照顾比较放心。”爱人一边用右手柔着腰一边苦笑着说。
……五年过去了，婆婆现也是80高龄的老人了，她白天会去挑井水回家浇花种菜，晚上会去村委会门口跳广场舞。这次莆田突发疫情，我们一个月都没回去看俩位老人，她不但没怪我们，还劝我们说：“你们不用每周都回来，安全第一。村干部经常来家门口宣传，我知道你们疫情期间不能回来的。”
所有杰出的非凡人物都有出色的母亲，到了晚年都十分尊敬自己的母亲……爱人不是非凡人物，婆婆是农民也不出色，但婆婆是我敬重的老人，爱人也是我最崇拜的男神，他不但孝顺父母，周末必回家陪父母聊天，而公公反复唠叨的那些家常话我都听烦了，他居然百听不厌……
2021.10.11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陈红姐，网名迷恋军港，上世纪九十年代随军去浙江舟山，现在从事财务工作。爱好文学，曾在《人民海军》《舟山日报》《湄洲日报》等报刊上发表多篇随笔。莆田市作家协会会员。华夏精短文学会员。小小说《军嫂》等九篇作品入选《唐卡》一书。部分小说和散文刊登在《华文月刊》和《精短小说》杂志上。两篇散文入选新书《渔樵歌笙》中，其中两篇散文被《厦门日报》推送到福建“强国学习”平台。在“莆田作家”和“冬歌文苑”公众号发表的50多篇作品被散文精选和散文诗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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