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研究进展：维生素D或许能挽救新冠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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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西班牙科尔多瓦的雷纳索非亚大学医院的医生们将76名新入院的新冠患者分成两组。一组接受了标准治疗，其中包括使用抗生素和免疫抑制剂的混合药。第二组也接受了相同标准的治疗，但在其基础上加入了一种旨在提高血液中维生素D水平的药物。

仅在接受标准护理的26名住院患者中，有整整一半的病人因病情恶化而转入重症监护室（ICU），其中两人死亡。但在接受标准护理基础上又增加维生素D治疗的50人中，最终只有一人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并且没有人死亡。

在10月份发表在《类固醇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杂志》上的研究报告中，西班牙研究人员解释说，他们的实验只是一个“试点”研究，后续还需做更多工作。但他们也指出，这项实验并不是首次证明维生素D能降低严重呼吸道感染风险，在此之前早有人对此做过相关研究。

伦敦玛丽女王大学呼吸道感染和免疫临床教授阿德里安·马蒂诺（Adrian Martineau）博士说：“维生素D可支持一系列先天性抗病毒免疫反应，同时也可抑制潜在的有损伤的炎症反应。”

马蒂诺没有参与西班牙的研究，但他发表了几篇关于维生素D治疗和预防病毒感染的论文。在2017年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上的一篇研究综述中，他和其合著者得出结论，每天或每周补充维生素D可以降低感染呼吸道的风险，尤其对于那些血液中维生素含量低的人来说效果显著。

马蒂诺以及很多学者都表示，尽管未经证实，但维生素D补充剂很有可能可以用来预防新型冠状病毒。

维生素D是怎样对抗新冠病毒的呢？

多亏了马蒂诺对维生素D和呼吸道感染的研究，“阳光维生素”（在人体的产生源自紫外线）几乎从疫情开始就成为研究的焦点。

今年春天，有几个研究小组发现低水平的维生素D和增加新冠风险之间有明显联系。从那时起，很多学者也纷纷效仿，对其展开研究。在9月17日发表在《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上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一个人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与血液中维生素D的水平“紧密相关并且二者呈反比关系”。综合起来，这些发现表明，充足的维生素D水平可能有助于预防新冠病毒感染，并可以防止感染恶化。

可以使维生素D发挥益处的机制很多。例如，巨噬细胞可以帮助白血球的生成，而白血球可以起到清除病毒的作用。“缺乏维生素D会削弱巨噬细胞成熟的能力，”彼得·克里斯蒂安·伊利耶博士（Petre Cristian Ilie）这样解释道。

他是英国伊丽莎白女王医院的新冠病毒调查员和研究主任，伊利耶博士说维生素D可能会增加某些细胞酶的水平，而这有助于抵御冠状病毒。还有证据表明，维生素D的存在可能会抑制免疫系统中与新冠病毒相关的细胞因子风暴。这些只是维生素D预防新冠病毒的多种方法中的一个例子。

“在新冠疫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出现有力证据支持服用维生素D补充剂，”哈佛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和营养学教授沃尔特·威利特（Walter Willett）博士说。“而这次疫情又为其增加了一个原因。”

在疫情开始早期，威利特博士就着手研究维生素D与疫情之间的关系。他说：“体内维生素D水平偏低对于严重的新冠肺炎患者来说属于危险因素，这一说法虽尚未有明确证据，但已有许多研究表明其可能性。”

他指出，非裔美国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由于皮肤中黑色素水平高，比肤色浅的人需要更多的阳光照射才能产生同样数量的维生素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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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全国调查中了解到，生活在美国的黑人中严重缺乏维生素D的人数是白人的17倍左右。”

美国黑人的新冠病毒感染率也很高，这与其人口比例不符。虽然许多其他因素例如收入、工作和医疗保健的差异导致了这些不平等，但“体内维生素D含量低很可能也是新冠感染人群有如此巨大差异的原因。”

一项来自欧洲的研究发现，在新冠疫情最严重的国家，如西班牙和意大利，维生素D缺乏症的患病率远高于其他国家。值得注意的是，在英国美国以及其他地区，新冠疫情在阳光充足的夏季出现缓和。

对于这种下降趋势有许多合理的解释，它们与维生素D或阳光照射无关，比如可能是因为改进了对这种疾病的临床治疗。但一些研究人员推测，夏季全人群阳光照射量的增加，从而改善了维生素D的状况，这可能是该病明显弱化的原因。

有部分专家提出质疑

对于维生素D在控制疫情中可能发挥的作用，一些专家说这种“阳光维生素”可能会变成“愚人金”，看起来华贵，其实不值钱。

密歇根大学医学中心詹金斯/博肯普纳董事会预防和替代医学主任马克·莫亚德（Mark Moyad）医学博士说：“我和其他人一样对维生素D相关研究感到兴奋，但我还没准备好加入这个行列。”

莫亚德是世界上研究补充剂领域的权威专家之一。他列举了一些潜在的干扰因子或复杂因素，这些因素最终可能会打消目前大家对维生素D的热情。

“随着体重的增加，维生素D会下降，因为它被隔离在脂肪组织中，”他解释道。事实上，几乎所有与代谢障碍或炎症相关的疾病都会降低血液中维生素D的含量。因此，维生素D含量低可能只是健康问题的一个标志，比如肥胖症和2型糖尿病，而这些问题会使新冠患者病情恶化。

同样，一些研究人员假设维生素D是获得充足阳光照射的一个指标，本身阳光充足便可以为身体带来很多益处，而这些益处往往被错误地归因于维生素D。）

此外，莫亚德指出，一些研究人员未能发现维生素D水平低与新冠感染风险增加之间的相关性，其中也包括有色人种。即使事实证明维生素D在防止新冠病毒感染或抑制病情的某些方面发挥了作用，也不能保证将维生素作为补充剂摄入一定对身体有好处。

为了证明观点，他举例了一项几十年来被认为很有前景的研究——研究低水平维生素D与骨骼无力之间的联系。在2019年《美国医学会杂志》开展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人们连续三年每天摄入高剂量的维生素D，最终他们的骨骼实际上并未增强反而更加脆弱了。

虽然服用适量维生素D作为补充剂的已知风险是最小的，但是《美国医学会杂志》的研究结果以及过去许多其他维生素研究的结果表明，服用补充剂后得到的结果可能完全出乎意料，甚至适得其反。

对于那些想安全提高维生素D水平的人，莫亚德说，服用药片并不是最好的方法。“正确饮食，戒烟，锻炼身体，到户外晒太阳，减肥。你越健康，你的维生素D水平自然上升的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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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坚持服用维生素D补充剂的人，他建议每天服用不超过600到800国际单位，这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推荐的儿童和成人每日服用量。

伦敦的呼吸系统疾病专家马蒂诺也提供了类似建议。根据他最近的一些研究，他说，每天摄入400到1000国际单位的维生素D对预防感染是安全有效的。哈佛大学的威利特则更为乐观。他说，每天2000国际单位是成年人的“合理剂量”。但他也表示，需要更多的研究来确定最佳摄入量。

莫亚德补充说：“我喜欢维生素D，我很激动看它是否能起作用。但最终我们可能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