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估公园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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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秋凉，去了一趟温哥华海滨公园（Vancouver Waterfront park）。

我注意到这里更新了一些自然基础设施的做法，于是不禁想：人们如何设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园的使用价值。过去，绿地相对于道路等其他土地用途的价值总是被低估，如果把绿色空间提供的服务换算成钱，会不会更有利于保护环境呢？

温哥华海滨公园 © PWL

公园里有高级餐厅和私人码头，还有大部分向公共开放 © PWL

温哥华海滨公园 © PWL

如果你跟制定政策的官员打过交道，就会发现官方更倾向于为公园能提供的服务买单。这也是为什么当人们意识到绿色空间具有气候适应优势（比如防洪）之后，会更倾向于自然的解决方案。公园被视为绿色基础设施的关键。

比如近几年“海绵城市”就相当普及，这类实践的前提是，研究者受自然启发，模仿自然，从而优化解决方案，设计多功能、连通的新生态网络。于是我们现在造的公园跟过去相比，少用了很多管道和混凝土墙，把天然池塘的蓄水原理用在城市公园的水域上。这么作的好处也显而易见：有利于城市从恶劣暴风雨中恢复，降低对人工设施的依赖，又为娱乐和自然栖息地创造了空间。

人们对这套原则已经习以为常，不过最近加拿大研究人员更进一步，提出：我们必须先了解这些自然空间为普适性功能、富有生态韧性的城市提供的价值。如此一来，城市就要计算自然资产对社区福祉的经济效益，并考虑绿色设施被侵蚀的成本。

温哥华海滨公园 © Jake Tobin Garrett

温哥华海滨公园 © PWL

01 

把自然资产计入决策

把自然资产纳入决策议程，加拿大的一些城市的确是这样做的。卡尔加里、圭尔夫和埃德蒙顿省的「新气候变化计划」要求进行自然资产评估研究。这样做可以通过保护和加强林地、小溪和其他绿地等自然资产，帮助城市更好地规划气候恢复能力。

纳入该项目的城市清单 © MNAI

市政自然资产倡议伴随着一个非营利组织Making Nature Count（简称MNAI）的创建，它与22个加拿大市政当局签订协议启动一个新项目，与市政府合作对自然资产进行清查，摸清自然资产多大程度上能为社区提供核心服务。

这是更好地将自然空间多功能景观服务纳入规划的方式，是改变决策方法的动力，因为决策者关注事物的经济表现。

在空气质量 雨水管理 能源和碳封存方面，森林能帮城市省钱

维多利亚市的城市森林

Penticton的城市森林

加拿大的城市森林研究

MNAI认为“自然资产能够提供与许多市政工程相同的服务水平，而且通常资产负债和环境成本要低得多。”

例如道明银行2014年的经济报告对哈利法克斯、蒙特利尔和温哥华的城市森林价值进行评估，发现森林的确给城市省钱。蒙特利尔每花1元在树木上，就能获得2元回报，而哈利法克斯的回报高达13元。

道明银行对城市森林的评估 © TD Bank

园艺志愿者参与公园绿植 © City of Vancouver

给街头步行隔离带作绿植也是温哥华雨水管理的良策

02 

估值的挑战

除了树木和森林，城市也在试着为绿色环境作类似的评估。

比如一次极端冰暴的损失就造成高达3800万加元。对安省的卡尔顿-密西西比州米尔斯市来说，最大的威胁来自洪水、冰暴、高温和狂风，最后一种威胁会对树冠造成巨大的破坏。

卡尔顿-密西西比州米尔斯委托MNAI对三个公园进行气候风险评估。其气候变化主管莱娅·巴里（Leya Barry）表示，“当开始更有意识、更全面地考虑这些事，它确实为即将发生的事描绘更加清晰的图景。”

Carleton–Mississippi Mills 2016年就把自然资产的财务价值纳入气候变化行动中 © MNAI

© Jake Tobin Garrett

然而为雨水设施、公园甚至运动场等自然空间赋值可能令人担忧。严格从金融角度考虑自然资产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它没有考虑到资产提供的所有其他利益和服务。

“如果你是说我在这棵树上花了400美元，那么这棵树的重置价值就是400美元，这种简化看事物的方法有点问题。”巴里说，该市不确定如何将文化价值包括在内，但希望在评估时将其作为一个考虑因素。

绿色空间财务价值的挑战，主要来自非物质、不可接触的收益，比如

- 我们如何为公园的社会效应定价？

- 怎么计算阳光透过树叶的审美感受？

- 怎么计算在城市森林里散步时的放松？

- 从财务角度考虑这些问题是否正当？

- 是否有可能弱化那些无形但至关重要的好处？

城市树冠研究

都市农业研究

事实上，萨斯卡通新的绿色战略解决了使用金融术语描述自然价值的挑战，该战略于2020年与该市的自然资本资产评估研究一起发布。后者得到了加拿大城市联合会气候创新项目的资助。

萨斯卡通的研究详细介绍了生态系统服务的评估，如碳封存、授粉、空气质量和气候控制、饲料生产以及身心健康。该研究还包括对湿地、草原和森林等关键生态系统的脆弱性评估。

虽然评估研究也强调了公园的文化、遗产和美学重要性，但得出的结论是，需要更多的工作来承认这些价值，并且很难“以财务方式表达这一价值”一个关键的学习是让对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如文化服务）持有不同观点的利益相关者参与进来，为研究方法提供信息的重要性。

城市工作人员指出需要在其资本功能之外看待自然和文化空间，并补充说：许多土著世界观将土地视为神圣的，认为人类不应将经济术语应用于土地。我们不应忽视自然内在的、不可换算的价值。

参考文献

2021年加拿大城市公园小组网页

https://ccpr.parkpeople.ca/2021/sections/nature/stories/valuing-parks-as-natural-infrastructure

温哥华市政官网：雨水设施

https://vancouver.ca/home-property-development/green-infrastructure.aspx

MNAI网站

https://mnai.ca/mnai-project-to-help-30-communities-reduce-costs-adapt-to-climate-change/

加拿大城市森林战略2019-2024

https://treecanada.ca/engagement-research/canadian-urban-forest-strate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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