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喜欢你明亮的样子
我还是喜欢你明亮的样子
夜里喝咖啡，只滚烫的一杯，在家门口的电影院里。我的右侧是你，以及你能够带给我的所有过往。那是比较明亮的昨天，那里的天空漂浮着大块云朵，云朵下是可以触及的秋日旷野，那里只有白天没有黑夜，黑夜，在你的怀里。今夜，你坐在一丛格桑花下读昨日新写的诗句。你反反复复地诵读，你读写的是你的人生，而我听到的却是：“夜阑风静欲归时，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我曾经喜欢赤脚走在开满山花的草地，在每一棵草木的根部看到春天的迹象，我会在一把泥土的潮湿里听到春虫萌动的声响，那时候的我，是大地的孩子。我走出的每一条小路上，都会有蝴蝶随之舞动翩跹，我趟过的每一处草坪里，都会有馨香自动蔓延流传。这一切，只因为，那时候，你恰好陪在我身边。
可是我今夜喝多了，一杯咖啡也醉人。我想让星星唱歌给我听，我想让月亮的余晖做我睡床的帷幔。我想深刻地醉去，我想醒来时，眼前又是一个明亮的春天。可我知道，这一切的不可及，这一切的不可得。月亮依旧挂在半空，它读的诗我仍然听不懂。我只能看见星星在眨着眼睛。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此起彼伏，如星光坠地，砰然有声。
“花是去年红，吹落一夜风。”
不知道这里的格桑花明年还会不会再开？会不会在隔年的土地上相遇从前掉落的那枚种子？会不会再次选择并肩地开放，一起在风中左右摇摆？我只知道，时光匆匆，从我们身边溜走的不仅仅是岁月的光痕，更多的是我们从不曾改变的初心。忽然，很想对你说：我爱你。忽然，很想听到你说：我爱你。
我承认，我在这个夜里，已经醉于一杯咖啡的温度。我不知道的许多的故事情节被一一省略。我只是看到天空中的月亮，大，且圆。这明亮的月光让我失眠，让我想在它的光晕里起身，踟蹰在这个尘世的黑暗里。—— 我想听到的一切都会发出声响，我想看到的一切都会露出微笑，我想忘记的都会很快消失，我想得到的很快就会来到我的身边。我从未曾有过这样的奢望，那就是，让所有的故事都从头开始讲述，让所有的情诗都一笔一划重新开始书写。似乎惟有这样，我才能回到你身边，不失心，不失力，我依然，是你掌心里紧握的那枚，明亮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