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卷1孟春纪2本生诗解1天生人养物以养性
《吕氏春秋》卷1孟春纪2本生诗解1天生人养物以养性
题文诗:
始生者天,养成者人.天子真情,真情能养,
天之所生,而勿撄之.天子之动,全天为故.
官所自立,官以全生.今世惑主,多官而立,
反以害生,失所以立.譬若修兵,以备寇也,
今修兵而,反以自攻,失所以修.水之性清,
土者抇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物者抇之,
故不得寿.物以养性,非以性养.今人惑者,
多性养物,不知轻重.轻重不知,重者为轻,
轻者为重.若此则每,动无不败.以为君悖,
以为臣乱,以为子狂.三者有一,无幸亡国.
今此有声,耳听必惬,已听则聋,人必弗听.
有色于此,目视必慊,已视则盲,人必弗视.
有味于此,口食必慊,已食则瘖,人必弗食.
圣人之于,声色滋味,有取有舍,利性则取,
害性则舍,全性之道.真情所至,能取能舍.
世贵富者,其于声色,滋味多惑,日夜求之,
幸得遁徇,遁徇伤性,舍本逐末,不得不伤.
【本生原文繁体】
二曰:始生之者,天也;養成之者,人也。能養天之所生而勿撄之謂天子。天子之動也,以全天爲故者也。此官之所自立也。立官者,以全生也。今世之惑主,多官而反以害生,則失所爲立之矣。譬之若修兵者,以備寇也。今修兵而反以自攻,則亦失所爲修之矣。
夫水之性清,土者抇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壽,物者抇之,故不得壽。物也者,所以養性也,非所以性養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養物,則不知輕重也。不知輕重,則重者爲輕,輕者爲重矣。若此,則每動無不敗。以此爲君,悖;以此爲臣,亂;以此爲子,狂。三者國有一焉,無幸必亡。
今有聲於此,耳聽之必慊已,聽之則使人聾,必弗聽。有色於此,目視之必慊已,視之則使人盲,必弗視。有味於此,口食之必慊已,食之則使人瘖,必弗食。是故聖人之於聲色滋味也,利於性則取之,害於性則舍之,此全性之道也。世之貴富者,其於聲色滋味也,多惑者。日夜求,幸而得之則遁焉。遁焉,性惡得不傷?
卷一 孟春纪 本生
【原文简体】
始生之者,天也;养成之者,人也。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②之谓天子。天子之动也,以全天为故者也。此官之所自立也。立官者以全生也。今世之惑主,多官而反以害生,则失所为立之矣。譬之若修兵者,以备寇也,今修兵而反以自攻,则亦失所为修之矣。
夫水之性清,土者抇③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物者抇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不知轻重,则重者为轻,轻者为重矣。若此,则每动无不败。以此为君悖,以此为臣乱,以此为子狂。三者国有一焉,无幸必亡。
今有声于此,耳听之必慊④,已听之则使人聋,必弗听。有色于此,目视之必慊,已视之则使人盲,必弗视。有味于此,口食之必慊,已食之则使人瘖⑤,必弗食。是故圣人之于声、色、滋味也,利于性则取之,害于性则舍之,此全性之道也。世之贵富者,其于声、色、滋味也多惑者,日夜求,幸而得之则遁焉。遁⑥焉,性恶得不伤?
【注释】
①本生:阴阳家的学说,即以养生为本。②撄(yīnɡ):触犯。③抇(ɡǔ):搅乱。④慊(qiè):快意,满足。惬意。⑤瘖(yīn):哑。⑥遁:通“循”,指放纵流逸而不能自禁。
【译文】
最初产生万物的,是天;养护生命并使他长成的是人。能养成天所产生的万物而不触犯它的,是天子。天子的行为就是做保全人的天性和生命的事。这就是设立官职的原因。设立官职是为了保全生命。当世糊涂的君主,滥设官吏反涂炭生灵,这就失去了设立官吏的根本。就好像操练军队来防备寇贼。如今操练军士反用来攻击自己,就失去操练军队的意义。
水本性清澈,泥土使它浑浊,所以不能清澈。人本是长寿,物欲影响了他,所以不能长寿。外物是用来供养生命的,不是用生命来供养的。如今的人,受迷惑的人大多是用生命来求取外物,不知道哪样轻哪样重。不知道轻重,那么就会把重的当成轻的,把轻的看作重的。如果像这样,那么每次做的事没有不失败的。用这样的方法当君主,是谬误的;这样当大臣,是昏乱的;这样当儿子,是狂妄的。这三样中,国家如果有一样,都不能幸存,一定会亡国。
如今有一种声音在这里。耳朵听了后必会满足,但听了后就会使人聋,就一定不要听。有一种颜色在这里,眼睛看了必会满足,但看了之后就会使人盲,就一定不去看。有一种滋味在这里,嘴上尝过就一定满足,但吃进去后使人哑了,那就一定不要吃。所以,圣人对于声、色、滋味这些东西,有利于生命的就择取,有害于生命的就舍弃,这就是保全生命的方法。世上富贵的人,其中沉迷于声、色、滋味的人很多,日夜追求这些东西,有机会得到就放纵流逸不能自禁。放纵了,生命怎能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