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晚秋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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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Z、H、M三君聊天聊到老婆龟,Z君自嘲是盒子龟,这辈子都困在盒子里,想爬出去也是盒子壁高有心杀贼也是回天乏术了。他又戏说,如果是臭水沟龟,虽然水沟臭点,但还能有自由。H搭话甜笑,做龟有做龟的幸福,偶尔扮傻做做龟也是爽也是幸福。
M说他就是十足的没自由龟,他老婆在旁边怼他,讲得你好像光绪帝一样。董桥那家伙看得透“人生历程真真幻幻,结识的人与事回想起来果然疑真疑幻,有些情节很像有些情味,当时茫然,此时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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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镜又被璁儿扭断脚,去超市买眼镜。
店主是一个矮个子男人,四十多岁人非常的和蔼。看见我进来便问,随便看看,有什么合意的。
我告诉他我是买老花镜的。他问我戴多少度。我说三百五度。他又问,买副便宜实惠点的,二十五元一副。
接过眼镜,他拿来一张报纸给我试看。这三百五十度的戴着看报纸,纸面中间凹进去。掏出手机看屏幕,屏幕往后塌,但字看到很清晰。当时以为是新眼镜,也没多想拿着下楼。
店主跟在后面嘱咐,如果脚上的螺丝松了,拿回来我帮你修。
这生意的确难做了,二十五元一副老花镜,还要送眼镜盒及两小片软布。这软布是用来擦眼镜的。
下楼走了几步,掏出眼睛看手机,还是凸凹不平,我掏出断脚的眼睛查看,脚上有二百五度字样。
转身回店里,让店主帮我换二百五度的,没找到二百五度的老花镜,他翻出一副二百度的眼镜,我戴着看手机和报纸,手机屏幕和报纸平面不再变形了。
戴着二百度的眼镜,我感到有些纳闷,问店主:你的眼镜比别人的镜片质量好?为何我戴二百五度,现在戴你的二百度就可以了。
店主笑了:是你的眼睛好了,你年轻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花也会好的?年过半百了,还有第二春?

4

与友人喝茶,于吉大一老街僻巷。茶舍在花店里,坐满室都是鲜花的地方喝茶,倒是第一次。
一壶茶香,一室芬香,有如陆小凤坐于繁花巷喝花茶。
友问,何为时光?
我一时语塞,好一阵才答,时光就是时间。
友摇摇头淡然一笑,张老师把你写得过了,时光就是时间这么直白?
我有些不服气,反问他,时光是何物?友喝一口茶,露出他满嘴都是茶垢的牙笑着说,何为时光,时光是柴米油盐,是流言蜚语,是落花流水。
听他说完,我竟无言以对。
他夹起烟吸一口接着说,武夫就是武夫,哪里懂得去解风情呢!
我不服,时光跟风情牛头不对马嘴。
友笑,风情就是浪漫,时光为何物,为何不能婉转浪漫去结一回呢!
听他说到这里,倒想起松尾巴蕉的“月日者百代之过客,来往之年亦旅人也。”

辛丑年九月廿六日,记于新雨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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