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助 | 如果爱,可以让她更勇敢
欠所有人一个解释,不知道迟不迟。也许读起来像每晚八点档的都市狗血剧,但这就是我真实的假期生活。成长,就是我从无知变得无所不知,从无能变得无所不能的过程,然后我会强大到不需要任何来证明我的强大。
——题记
儿时读《安徒生童话故事》,我也曾做过会有骑白马的王子带我走出现实的迷沼,或是有好心的仙女为我挥舞魔法棒编织一个美好的未来的少女梦。后来的后来,仓皇的时光像一只巨大的飞鸟,盘旋飞走,我不再相信童话故事。
7月20日,是我大一升大二的暑假的开始,也是我认识我要踏入社会的开始。
下火车就接到家人的电话,辽阳市内三十几度的高温,我来不及歇气,拖着行李箱坐上19路公交到达市中心医院。父母双亲在站点等我,母亲在父亲接我行李箱之前夺过我的行李箱,责备他没有记性,还要逞能。转而告诉我这个晴天霹雳——父亲得了肺癌,恶性,中期。
没有转寰的余地,从这一天起,我承担起属于我的责任。
母亲给我讲五月中旬,父亲车祸肇事,胸部平扫CT检查出疑似肺癌。先后跑去几家大医院检查,终于确诊。我和小妹都不知情,父亲非要等我回家再手术,后来被医生劝阻,改口为等小妹高考结束。六月高考刚结束第二天,小妹被三姨等亲戚接到医院,父亲当天下午进手术室。术后母亲和妹妹昼夜不休伺候父亲二十天。本来家里就没有多少积蓄,一场手术下来花个精光,还和亲戚们借了好多。没办法,在医院没有钱付账,父亲只能回家。
小妹的班主任王老师和她的同学们知道我家的情况,不顾学校领导的反对,在她的高中母校门口公开为她募捐,筹到两万余元善款,都交到她的手中。
父亲怕浪费钱,坚持等我回家再去医院进行术后化疗。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卖掉了一栋菜棚。剩下的地都是种植期的作物,还没有收成。母亲和小妹就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家照看父亲。因为发生了这场意外,小妹的高考志愿都填在了本市本省。这些都没有人告诉我。
我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民,却是我永远的大英雄。他是第一个抱我、亲我,用肩头、用自行车载我,用人民币给我买雪糕的男人。让他就这样从我眼前消失,我不甘心。
我下火车当天,父亲刚办好住院手续。陪护父亲化疗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父亲食量大,在医院打饭贵还吃不饱,就每天傍晚和我坐车回家,第二天清早坐车回医院。他精神好时可以慢慢从家走到村口等车的地方,精神不好时就要歇几次气。以前步行七八分钟的路程,他要走双倍时间。
母亲除了和小妹忙着家里的农活,开始给各家电视台新闻求助热线打电话求助,然而各家电视台工作人员都委婉地表示,没有新闻价值,就他们来采访也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母亲没有气馁,又跑去村委会,乡镇民政办,县民政局申请援助,都被拒绝,人家明确表示,我家已经是低保家庭,每月都有最低生活保障金发放给我家,没有多余的补助。然而每月一百多元的保障金还不够父亲在医院打一针止痛针。连番的打击让母亲精神越来越不济,开始到处乱跑,有时去县政府门口坐一天,有时去市里火车站坐一天,恢复正常时才回家做做饭,干干农活。我和小妹实在顾不上她,就随她去了。
第一期化疗结束,我和父亲回家休养。小妹的班主任和同学们筹得的善款,并不够父亲接下来那么多次化疗治疗的费用。我按着父亲告诉我的,拿着车祸肇事时交警开出的似乎认定书找到肇事公交所在公司,索要保险赔偿。工作人员推说要周五领导签字,下周一再来。我周一时再次去索要,终于索要到五千余元保险赔偿。
第一期化疗出院时,我们出示低保证明,收款处工作人员说系统里查不到我家的低保信息。我又带着一堆证件跑去乡镇民政办,县民政局质问。确定没有被取消低保,索要到县民政局工作电话后,我又跑回医院收款处,工作人员再次表示系统里没有我的低保信息。我请工作人员拨通县民政局工作电话,坐等两处协商给我个说法。他们的电话打了近四十分钟才给我办理低保补偿,退还给我九百余元。
父亲的主治医生在父亲出院前告诉我,我们可以去乡镇民政办申请大病补偿,我又带着一堆证件去乡镇民政办填大病补偿申请。可以补偿多少还未可知,能争取一点,我都要全力以赴。
父亲患病丧失劳动能力,母亲精神失常,我和小妹的学费都没了着落,国家开发银行生源地贷款是我们的救星。万般庆幸我今年只办理续贷,不需要父亲和我坐车颠簸。去到教育局办理才知道,就算国家规定了最高贷款金额可以达到8000元,我还是只能贷款6000元,工作人员说,原则上只允许贷学费和住宿费,国家不会管你有没有家人重病,给你贷6000还是因为你说剩下的1800你自己肯定能取出来用。小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补办的身份证还没下来,不知道她办理贷款时我可不可以作为共同贷款人,她能贷款多少。
在父亲两期化疗的间隙,我做了这些事才知道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没有人理所当然为不相干的人伸出援手,尤其是那些在社会各个单位部门工作,光鲜亮丽的穿梭在城市中的人。村民也都是普通人,家家有家家的难处,倒是会有好心的邻居送时令的小菜给我们吃,但是我和小妹在菜棚铲粪,邻居会好心递来一把铁锹,不会帮我们铲粪;我们去西红柿地浇水,邻居会告诉我们该打点虫子药,不会帮我们背药壶;我们路过一堆纳凉的人,会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不会有人问我们缺不缺钱上学。
换位一下,如果是我们的邻居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是同样的做法。
前天去县慈善总工会一趟,据说有一笔我的救助金。然而去了那里,人家说,全县76个名额,71个人都联系到了,我刚好是没有联系到的5人之一。工作人员说,其他被救助学生的材料都在半月前统一上交了,他照着我留的联系电话打是停机,我看了号码才知道,是母亲在小妹高考那天丢失的手机的手机号。我试图解释,工作人员又说,他打电话给我所在乡镇政府要了我们村委会的办公电话,但是村委会工作人员告诉他,岳家村没有这个人。
大概真是我运气不好,活生生的存在着也会被遗忘。
我说明我家的情况后,会长说尽量和上级争取,帮我追回这笔救助金,周一给我答复。
人世险恶是老人们对涉世未深的晚辈的告诫,天真的晚辈只有经历过才会理解个中滋味。
奶奶两年前去世,留下来的祖屋破败,房照至今还没有更名,大伯总是万般阻挠我们更名过户,目前,我们只能住在村里施工到一半就停工了的扶贫房里,房子没有吊天棚。雨夜,雨点敲打彩钢房顶的声音吵的我根本睡不着,这个时候我就找些正能量的微信图文来看。生活,生下来,活下去,不能选择处境,那就选择态度吧。
回来一个月左右,最有成就的是作为迎新大使在新生群里答疑解问。新生的很多问题是我陪父亲化疗,帮他看针水,陪他坐车回家的车上回复的。只有在回复他们的询问时,我才觉得我是一个即将升入大二的大学生,我还过着我的大学生活。就算没有人记得我帮他们解答过疑问,我也不会介意,我只当为父亲积善。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我,大概连祈祷都不会奏效,这样做只求善有善报,父亲可以多陪我几年。偶尔会有新生叫我学长问我问题,我会假装生气,当作没看到,总会有喜欢我的新生告诉不知道的人,我是学姐,不是学长。
我喜欢父母为我取的名字,佳男,不比男生差。我还会做骄傲的我,恣意嚣张,再背上一些责任,硬气给那些看低过我的人看。
对于很多人,我在空间里消失了一个假期,我没有消失不见,只是暂时离开一阵。我亲爱的朋友们,不是不与你们诉说,而是无从说起。朋友可以救急,不能救穷。
我在等一个结果,然后决定后天登上回学校的火车,或者明年九月带着化疗后恢复健康的父亲在曲靖爬山。我会好好活,像你们期待的那样。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佳男是我们“吧啦原创文学”公众号的编辑,每次的后台与校对工作都做得特别认真用心。她消失了好一阵子了,直到前几天我们才知道她的父亲患了癌症,母亲的精神也因此恍惚。她就要读大二了,还有一个妹妹。本来贫困的家庭因为父亲的癌症变得雪上加霜。她不能被这突如其来的苦难给击倒,她想父亲还能够活得更久一些,她也想继续留在学校读书,她还想一家人能幸福地在一起生活。治疗父亲的癌症需要很多钱。最近我们已经在“吧啦原创文学”编辑组为她募集了一笔爱心捐款。现在我们面向更多的人群,为善良的佳男募集爱心捐款。你们可以在文章后面打赏,打赏的全部所得我们会给她,并在后台整理出微信名名单,也可以直接把捐款汇到佳男的银行卡号上,文末有卡号。当然,你也可以把善款在微信上转给我(微信ID:344253345)我再一起整理好发给她。真心感激。
看到佳男更新的朋友圈后,我第一时间就找了雅君,虽然不知道我们能为她做些什么,看到佳男在朋友圈提到我,提到吧啦,提到雅君,提到我们团队的所有人,我都不敢在下面回复,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任何的关心都是多余的。我想到佳男,我们的第一次聊天,所有人在听说她的名字后都觉得她是男孩子,不光因为她叫佳男,还有她的微信图像,我老是说像个凶巴巴的卡通画。佳男平常很少在群里聊天,但是每次轮到她编辑文章的时候她一定会完成,而且经常在我忙的抽不出时间的时候她会说让我来吧!不光是后台的编辑她很负责,每次文章发出前的校对她也是最用心的,校对小组的成员到最后都没多少热情了,但是她每次就算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会说清微姐我晚点再校对。有好多次她手机卡到死机,发热厉害,她还是跟我说手机关机了,等会开机了我再接着校对。对于佳男的记忆大抵都是与微信后台编辑相关,就连她才是一个刚上大一的女孩子我也是才从她朋友圈的那篇文章里了解到的。佳男是个勤奋努力的好女孩,希望大家可以帮帮她,给她一些关怀,让她更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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