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远方的路。
为了买块象样的豆腐,一大早就起床坐公交车穿越整座城。北方的冬天,就是一个冷,出门前把该穿、该套、该围、该揣着的,都裹巴到身上了,还是失算了,出门系鞋带弯不下去腰,最后抬腿踩在电梯旁的窗台沿上才完成,还剩下一个环节,戴好口罩。蹒跚着走出小区的侧门,去坐2路公交车,零钱一块,早就准备好了,上车从前门投币,走到车厢后面寻一个双椅靠窗坐下。很久没坐公交车出门了,内心还是有些小雀跃,反正捂脸戴着口罩谁也不认识谁,整个人也就轻松了,车到站后下去一波人,又会零散的上来不同的陌生人,偶尔有眼神对撞的,基本上一视即散,又重新回到个自禁锢的状态里。前几天还在杭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转眼又回到了北方冰雪世界,这人还真是妖了,须臾之间,已经是身处冰火两重天的节奏。
透过车窗,和煦的阳光扫在脸上,格外的暖,冷硬的城市街道,熟悉又陌生,偶尔遇见一两位貌似很熟的人,已经不敢相认了,或者说彼此眼中的那个人,已然貌似神离,不在是曾经印象里的人了。如同贴着旧标签的玻璃酒瓶,拧开盖,再倒出来的酒液,妄想着老味道,实则全无。坐公交车的还是老年人居多,很多时候都是颤微微的一个人上车,寻了位置坐下,到站又挪着双腿,小心翼翼的下车。从前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老了会怎样?父母是隔在自己和死神之间的一道墙,有他们在,人生尚有无限的美好可以依赖。可一旦父母不在了,生命似乎也只剩下归期。这些年老的人,冥冥中注定也是将来的我们。
每个人都会拥有花开时的锦灿时光,当然秋风萧瑟的季节,通常也会如期而至,尽管会让人防不胜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观实版的人生,坦然接受吧。文字,是自己垒起来纪念岁月的里程碑,如同背街小巷中的石头路面,看似杂乱无序,却铺就了一条蜿蜒曲折且平整的路面,一只只脚走上去,无论你是人、是猫、是狗、驴子、骒子还是牛马,都不重要了,它带我们走向远方。
2021.1.23。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