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自己

    只做自己

                                                刘述涛

正同人喝酒聊天,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编辑发来的信息:“刘兄,书已经印好了,请给我详细地址和联系方式,下周发货给你,谢谢!”盯着手机上的这条消息,内心的滋味,无以言表。

三年,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过去,这本《砂子岭》终于要与读者见面了。不由得端起酒杯,同身边的人说,来、喝酒!身边的人问,有什么高兴的事?于是,我说到《砂子岭》,说到要写成一部作品的艰难。谁知,他却没有兴趣,仍是一遍一遍问我,你这样出一本书,能拿到多少钱?

我一下子语塞。

只要一提到钱,我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没了自信!

对方却是不理会,当他一遍一遍的引诱我说出了稿费就是大概到手的这四百本《砂子岭》的书,我还必须将这四百本全都卖出去,才能够将钱攥到自己的手上,他一脸的不屑,同我说,述涛,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写遂川县,天天做遂川的吹鼓手,你得到什么好处?你真的还不如乡镇的一名贫困户,贫困户,他们还巴结得像老爹一样,而你呢……

我无语!

这是在今年,我第三次听到人说,我这样的一位专职的卖字换粥的作家,还不如贫困户!

第一回,是在一个乡镇的田垄上行走,成为一方诸候的朋友听了我说到这些年的写作,也是感叹我还不如他们的扶贫对象。扶贫对象住房有国家给盖,不做什么事,还可以享受政府给的公益岗位,国家、单位还给专项扶贫资金,而我,不写冇恰,没有工资,社保医保全得依靠自己去缴。

第二回,是我的大哥,问我写这几本书政府有没有给什么补贴,我又不知说什么,我大哥也说,你真的还不如县里的那些贫困户。

现在已经是第三回有人这么说了,我是该哭还是该笑?我是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文化的时代,一个不需要文化人的政府,还是愤愤不平的骂一句,这狗日的社会!

我全都没有,我只是淡淡的一笑。举起酒杯,同他说:“来,喝酒!”

当酒顺着喉咙下肚的时候,我想同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钱才能证明一个人的真实存在。可这么说就有用吗?我早已经过了同人因一件事,想要辩出个高低的年纪。何况,我人生的所有选择都是我自己决定的,自然,也应该由我来承担一切。

当下的这个社会就像万花筒一样多姿多彩,我也完全可以活得像别人一样,只要我初中一毕业,就跟我的父亲学做木匠。如果我成为了一名木匠,现在也可以骑着一辆摩托,摩托车后装着一个工具箱,或者是一把斧头,一把锯子,一把铁锤,四处奔波在各个工地,装一天的模板,就有二百块钱收入,这比我现在强过不止百倍。

或者,我在社会中四处游荡的时候,我听从我哥哥们的建议,买辆手扶拖拉机,从帮人装石片开始,现在也一定成为了一名老司机,开上了大货车。我的许多初中同学就是这样从一名手扶拖拉机手,成为大货车司机的。还有,我完全可以坐在某个小区的保安室,做一名保安也不错。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都会让我的这颗心平静不下来。我从十三岁,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作家,依靠文字生存,哪怕日子如何艰难,都从来没有改变过多的初衷,所以,我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我还不如当下的贫困户。我总认为,一个人精神上的贫困,远比金钱上的贫困更加可怕,所以,我安贫乐道,做好自己,写好作品,能有人看,并且能收获到奖赏,我就无比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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