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是只黄色的中华田园犬,来小区已一年多,因不知是哪位邻居家的小宠,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且叫它阿黄。小区每两栋楼的中间,以圆形的门连着,门外的马路上,用黄线画了个框,框里霍然写着“消防通道,请勿占用”,可阿黄不管,直接将禁占地霸占为自己的地盘,从早到晚都在框框里,或蹲或趴或左顾右盼,孤独迷茫的小眼神,像是在执着地守望着谁。
只要有人经过,即敏感地竖起耳朵,站起来摇尾巴,用试探性的小碎步迎过来, 百般媚态地跟前跟后,静观其变。若路人不经意逗它一下,它即给脸就要,四爪朝天、原地打滚、搔首弄姿地表演一番,十八般武艺全用上地显摆,以引人注意。若肯摸摸它,这货则等不及地趴地上,小眼眯缝着,一副讨好的享受状。上学放学时间,小区里来来往往的淮中学生多,阿黄则忙不迭地这个跟跟,那个嗅嗅,孩子们时间紧啊,没时间逗它,这家伙干脆就泼皮耍赖地拦在人家脚前面不让走。通常,小男生着急时会不理他,直接从它身上跨过去。而善良心软的小女生则往往哭笑不得,不陪它玩吧,不忍心。陪它玩吧,人家学习时间那么紧,还有功课没复习完呢!这套把戏,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有时殷勤了半天,人家也没有理会它的意思,只好垂头丧气地悻悻而归,偶尔会气急败坏地用爪子扒地,以示发泄不满。然后又回到黄框框里, 没趣地趴着,头碰到地,一副可怜兮兮的生气状,接着等待下一个路人。原来,阿黄不是为谁守候 ,而是谁它都守候,看来它实在是太寂寞了。
日复一日,阿黄就这么乐此不彼,没完没了地迎接每一个路人,以至于跟明星似的,人人都认识它。按常理,家养的宠物该是在家里的,可阿黄从早到晚都在这,不管刮风下雨,独独有家不肯归。甚至有一天夜里时近11点半,我突然想起一需要用的快递没拿,于是下楼拿快递,这家伙这个点居然还在黄框框里蹲着,左顾右盼的。我就纳闷,这阿黄啊,整天不归家 ,也不知道它的主人会怎么想。因不牵绳子的狗狗经常惹事,前些日子对这类狗监管甚严,可阿黄不管,自以为不凡,依然招摇过市,真乃狗胆包天啊。但这家伙很幸运,上周专门有城管车来小区“抓”没有牵绳的狗, 它竟然没被请进车上的笼子。天天在外悠哉悠哉,自由自在的,如果不惹事,倒也没必要给链起来,毕竟是侵犯人家人生自由之举。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天,一个抱着自家小博美的女主人经过,这下可好了,不但有人经过,而且抱着个同类,这家伙一激动,竟不顾一切地汪汪叫着蹿了过去,直接往咬住裤脚,沿着腿往上爬,吓得女主人和小博美一起尖叫。此刻一人闻声而出,一手拿着狗链,一手拿根小竹竿,一脸严肃,阿黄见状不妙,赶紧没出息地直接掉下来,在主人前面一路往家小跑,头也不回,好像刚才的事跟它无关似的。或许它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忽然耍起了小聪明,以身材优势,躲到了一辆车下面,以为主人就找不到了。主人余气未消,大喝一声:“出来!”这货丝毫不敢耽误,“刺溜”就跑出来,虽憋屈的要命,却也不敢反抗,忍气吞声地继续往家小跑。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家伙无疑曾被家暴过,尝过苦头了,所以才不愿回家,否则,怎么会三更半夜了还情愿在外流浪?
晓风,实名王怡,淮安市政协常委,淮安市医保中心副主任,致公党淮安总支副主委,淮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淮安市摄影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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