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臣:洱 海 的 泪 珠

           洱 海 的 泪 珠

文/刘秉臣

记得那是1953年的仲春,在朝鲜战场西线的铁原。

三天前,我在“老秃山”战斗中负重伤,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另一块弹片打入上背,穿过肺至今还嵌在第十一肋处,形成“气胸”,呼吸极为困难。由于伤势重,流血过多,伤口又严重感染,一直高烧昏迷,苏醒过来时,已是第三天的傍晚,被转送到离前线20多公里的一个战地救护所。

躺在我身体旁的也是一位重伤员,左腿高位截肢,头部、胸部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看见我醒了过来,用他那被枪把子磨起厚茧的大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宽慰地吁了口气,说:“兄弟,您终于醒过来了,高烧也退了,真替你担心呐!”他那浓浓的云南口音中,带着一种令人感动的、只有在烽火战场才能感受到的生死战友情。他说话很吃力,不时呛咳,喘着气,脸胀得通红。由于前线战斗异常激烈,战况变化不定,这里的伤员,都要分批地转送到后方,他是第一批要转走的。

暮色渐浓,医护人员和担架队的战士、民工,开始了转运伤员的准备工作,人喊马嘶,这个寂静的山沟,顿时热闹起来。

“兄弟,我不能再陪你了。”他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的伤势,恐怕我的时间不多了……唉,真想能回家乡大理,再看一眼我那苍山洱海……”在朦胧的暮色中,依稀能看见他那饱经战争风霜、轮廓刚毅而又黑瘦的脸庞上,流露出对往事、对家乡深切怀念似乎又带着最后诀别那种无限怅惘的生动神情。“我是从小吃洱海的水,光着腚在西洱河里玩水长大的。洱海像母亲一样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白族的子孙……啊!那一望无边的海水,像高原天空一样蓝,像山泉一样清甜,像我们白族少女的眼睛一样明亮、深情……真想……回去…再……看…”他那梦呓般越来越低弱的话语,渐渐消失在隆隆的炮声中,敌军新一轮炮袭又开始了。在一刹那的炮火闪光中,我看见他的眼角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在炮火的火光中闪烁。我能感觉到,那不仅仅是一滴泪珠,那也是他刻骨铭心思念的洱海母亲的一滴深情的海水。

韶华易逝,光阴荏苒,倏忽间,岁月已悄悄流逝了四十年。这些年里,从冰封雪飘的白山黑水,到椰影婆娑的宝岛海南,我到过祖国的大江南北。烟雨迷蒙的西子湖中泛过舟,黄土高原上瞻仰过秦兵马俑的伟大历史遗迹。也曾在大洋彼岸欣赏过东京繁华似锦的夜景、加利福利亚海湾迷人的风光和景色如画的塞纳河。但是,朝鲜前线那个难忘的黄昏,我那位不知名的云南战友如此深情怀念的洱海,始终对我有一种神秘的、强烈的吸引力。

1993年夏,整整四十年后,因为调查了解民族地区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情况,我终于来到了洱海。这颗璀璨的高原明珠,安详地静卧在云雾缭绕、莽苍神秘的苍山脚下,水光潋艳,碧波万倾,风情万种,那一望无际蔚蓝清亮的海水,有韵律地、轻柔地拍打着海岸、沙滩和系泊在岸边的渔舟,像母亲温柔的手抚爱着自己的孩子。

我跪在洱海边,虔诚地捧起一掬清亮的海水,洒向苍天,洒向大地,挥泪告祭我那位不知名的白族战友:“兄弟,虽然迟了四十年,但我终于来了,把您魂牵梦萦的思念和深情的祝福,带给了您的洱海母亲。洱海和西洱河的水,依然如您说的那样:'像高原的天空一样蓝,像山泉一样清甜,像白族少女的眼睛一样明亮、深情。’宽心地安息吧!  兄弟。”

六年后的1999年夏,我又来到了大理,下榻于距西洱河仅百步之遥的建国路州军干所。甫下车,略事休息,即兴匆匆地来到西洱河畔。在六年这并不太长的时间里,改革开放的大潮,使大理在经济、社会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发展和变化。

一座座高楼大厦、商场、宾馆、住宅区拔地而起,拥有多座二星级、甚至三星级、四星级的豪华宾馆。沉静了千年的古老大地上,第一次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今年落成并正式通车的具现代水准的火车站,与相毗连、既富民族传统风格,又具时代特色的民族广场,堪称双璧,成为发展中的大理两颗耀眼的明珠。

由于园林工作者多年的辛勤努力,西洱河两岸变成了一座美丽的滨江公园。用不规则的大理石片铺砌的人行道上,一排排美丽的白杨与河岸护堤上的依依垂柳,迎风婆娑起舞。枝头缀满小白花、小红花的夹竹桃树丛,像一排密实的绿篱,护卫着河岸的石堤。绿茵茵的草坪,像一幅幅美丽的绿地毯,镶嵌在绿茵丛中。泰安桥和新桥桥头的花坛里,蝴蝶花(三色堇)、日本矮牵牛、菊花、小海棠……各种奇花异草,姹紫嫣红,争芳斗艳。

一座座造型、色调各不相同的凉亭,或伸至河心,或座落在草坪旁,供游人休息。用大理石雕制的十二生肖石像,神态各异的踞蹲在草坪中央,好奇地张望着南来北往的游人和悠悠流淌的河水。

不过,我怎么也没能想到,当我踏上西洱河节制闸俯览河水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眼前这条黑糊糊、阴沉沉的一沟死水,难道就是那条美丽、洁净,大理人引以为骄傲和形象的西洱河吗?

往昔那“像高原的天空一样蓝,像山泉一样清甜,像白族少女的眼睛一样明亮、深情”的海水哪里去了!一大片一大片惨绿的浮萍、水草、夹杂着白色的泡沫塑料块,快餐盒、矿泉水瓶,污秽的妇女卫生纸、破布烂絮等垃圾混在一起的漂浮物,漂浮在河心,或堆积在河岸,有时整段河面,甚至节制闸闸口的河面,都被这些垃圾飘浮物塞得满满的,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据洱海管理局水资源管理所赵学忠所长告诉我,沿岸居民乱倒垃圾的现象很严重,瘟鸡、死狗甚至弃婴,什么都敢往河里扔。为了清洁西洱河水面,自今年元月到7月15日,就投入劳力930人次,打捞船120船次,农用车360车次(管理所的十几位工作人员,更是全力以赴参加打捞、清洁工作)。仅自西洱河节制闸以上不到2公里的河段,就打捞出各种垃圾飘浮物、淤积物83 4.2吨。

全国著名的风景名胜游览区大理的“母亲河”“形象河”,竞沦为下关城区藏污纳垢的垃圾河,臭水沟。

人们不禁要痛心疾首地问,是谁戕害了“母亲河”?是谁往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大理的脸上抹黑?是谁让勤劳、勇敢和善良的大理各族人民蒙受羞辱?是谁?!是谁?!

扼杀西洱河的头号“杀手”,是下关城区未经排污处理的大量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沿着两岸50多处下水道的排污口和泄洪口,日夜不停地倾泻入西洱河中。虽然西洱河两岸于1986年至1989年建成了截流下关城区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的南北排污干管6.8公里,设计日截污6万立方米。但排污管的管径仅为0.8米,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0.8米管径的排污干管已不能完全接纳城市污水,相当大量的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只有从两岸的几十个泄洪口流入河中。

大理市环境监测站的戴国梁工程师向《大理日报》记者杨加方介绍,整个大理市1988年工业废水排放量为1351.06万吨,生活污水排放量为1249.76万吨。

我曾先后三次造访洱海管理局水资源管理所,所领导和同志们向我详细介绍了洱海,西洱河的有关情况。据他们所掌握的资料,仅从州博物馆到节制闸不到2公里的河段,就有地下水排污口和泄洪口17处,年排放量约为1600万立方米。极其严重地污染了西洱河的水质。1986年至1990年,西洱河有机污染和毒物污染综合指数为10.76,属严重污染级。目前,洱海的水质为二类水平,但西洱河一级坝以上水质综合类别多数处于Ⅳ(四类)和Ⅴ(五类),四级坝的水质都大于Ⅴ(五类)。

今年大理降雨量偏低,节制闸限制放水,西洱河水位下降,河面变窄,污染现象就显得更加严重,成为一沟乌黑的死水,河风不时吹来一阵阵恶臭,令不少游客摇头叹息,掩鼻而去。

《大理日报》记者杨加方在《大理日报》晚刊上,先后发表了三篇有关西洱河污染情况的报道。大理电视台于8月13日至15日的“新闻视点”节目中,以“谁戕害了'母亲河’”为题,连续报道和评论西洱河受严重污染的情况,播出的一些镜头、画面,令人触目惊心:河面上到处漂浮着令人恶心的浮萍、水花生、水葫芦、白色泡沫塑料块,矿泉水瓶、破布烂纸等垃圾漂浮物。一位渔妇摇着一只小渔船,吃力地划向彼岸,小渔船像在一片凄凉、肮脏的沼泽中艰难地挪动……

西洱河源于洱海,是洱海唯一的天然出水河流,与洱海血脉相连,洱海水质的变化,与西洱河的水质息息相关,荣辱与共。

自七十年代开始,由于开发利用洱海缺乏科学规划,导致洱海在二十年内,出现两次大的生态危机,水位下降,水质加速向富营养化发展,以致于1996年洱海发生蓝藻大面积爆发,敲响洱海水质下降的警钟。而这二十年,也正是西洱河水质恶化的二十年。

今年,由于降水量偏低等自然原因,导致洱海蓄水减少,洱海水位下降迅猛,水位逼近法定最低水位1971.00米,根据《洱海管理条例》规定及州政府领导指示,控制洱海出流,以致西洱河水体流动小,节制闸以上河段的水面与洱海入口处的水面基本持平。因而,西洱河受到的污染,也会相应波及洱海,至少在洱海入口处一带的海面,会受到相当的影响。

我曾徒步沿西洱河南岸上行,经洱海界桩,至洱海公园的海心亭一带。又由北岸洱海界桩处,沿海边经大关邑村走到城建校后面的海滩。放眼远眺,更大面积的浮萍、水花生、水葫芦及扔进海中的各种垃圾漂浮物,堆积在沿岸二、三十公尺,甚至五、六十公尺的海面,几乎会让人认为这是一片荒芜的沼泽。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苍天啊!但愿这不是湖泊沼泽化的先兆。

海风呼啸着掠过海面,在呜咽的海风声中,我似乎听见洱海在痛苦地呻吟,已病入沉疴的西洱河,是洱海流下的一滴泪珠,她载负着洱海母亲的悲伤,沉重地流淌在每个大理人的心坎上。

我曾在西洱河节制闸旁的平台上,观看一位经常利用休息时间在河上捕鱼的中年汉子捕鱼,他接连撒了十几网,捞上来的不是水草就是河底的垃圾、淤积物。他一边失望地收网,一边恨恨的指着节制闸旁一个泄洪口正狂泻而下的一股发出恶臭的浊流,仰天长叹:“作孽呀!就是这些害人的污水、脏水,毒害、赶跑了鱼儿,作践、糟蹋了西洱河。

这是报应啊,是大自然的报复、惩罚。”这位捕鱼汉子的话,道出了一个朴素的然而合乎自然辩证法和历史辩证法的真理,地球的历史,已经多少次无情地证明:“人类如果不保护大自然,必将受到大自然的报复和惩罚。”

凝望着西洱河节制闸上悬挂了多年的“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洱海”的醒目标语,我的心似乎感到茫然和隐痛。千百年来,洱海和西洱河像母亲一样哺育了大理土地上一代又一代各民族的子孙,铸造了大理悠久而辉煌的历史与文化,也造就了大理如今的昌盛和繁荣,为什么今天的人们不能善待自己的“母亲”?!

最近,全国五十多个主要城市,展开了声势浩大的“保护母亲河”的群众活动,值得高兴的是,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和勤劳、勇敢光荣传统的大理人,已在为治理污染,保护“母亲河”西洱河而开始了积极的行动。

1997年大理州的领导,果断地取缔了洱海中的网箱养鱼和机动渔船,为改善正开始恶化的洱海水质,创造了有利条件,受到了朱鎔基总理的充分肯定。大理电视台和《大理日报》等传媒一直站在“保护'母亲河’”行动的前列,陆续进行了一些有份量的报道和评论,作了正确的舆论引导。

1999年8月15日,朱鎔基总理亲赴洱海视察,在谈话中明确强调,他很关心洱海的生态环境保护。这既表达了中央对洱海、对大理、对云南人民的关心和支持,也是在世纪之交的重要历史时刻,向云南、大理的各级领导和各民族人民,发出“彻底治理环境污染,保护洱海,保护西洱河”的动员令,

当新世纪的太阳在苍山顶上升起时,如果那时我能有机会再来大理,但愿我能捧起一掬明亮、清甜的洱海水,高兴地告祭我那位在生命最后时刻还刻骨铭心思念洱海母亲的白族战友:“兄弟,西洱河已不再是洱海悲伤的泪珠。她满载着'像高原的天空一样蓝,像山泉一样清澈,像白族少女的眼睛一样明亮深情’的洱海水,满载着洱海母亲对大理各族人民的爱和祝福,流淌在繁荣、昌盛、幸福的大理土地上。宽心地安息吧,我的好兄弟!”

(本文的写作,得到洱海管理局水资源管理所的热情帮助,并参考了《大理日报》记者杨加方发表的《西洱河污染再探》等三篇文章及大理电视台“新闻视点”播出的“谁戕害了母亲河”,谨此表示感谢!)

附:

感人肺腑的挚情   世纪之交的期望

—给刘秉臣教授的一封回信

尊敬的刘教授:

您老给州委张书纪、州政府李州长的信,二位领导非常重视,批示转我局留存,我局进行了传看,深为感动,十分感谢您对洱海的关心爱护。

洱海是白族人民的“母亲湖”,西洱河是大理的“形象河”,它给予大理的是景色的清新亮丽,人民的富裕安康,铸造了大理悠久而辉煌的历史文化,造就了大理的昌盛繁荣。但是,多年以来,洱海和全国其它内陆湖泊一样,遭受了人类无情的索取和污染,每况愈下,这种洱海环保的被动局面至今仍未得到彻底扭转。

针对洱海污染,我们在州委、州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对洱海污染进行一系列治理工作。

一是加大宣传力度,提高全民环保意识,增强广大人民群众“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洱海”的自觉性。转变观念,把环境保护作为洱海管理的中心工作,渔政、水政、航务等一切工作都围绕保护治理洱海环境进行,加大内部环保队伍建设,将原水产技术推广站与苍洱保护区环境管理所合并,使环保执法队伍从原来有机构无编制现象得到解决,环保专门人员内部调整为19人,初具规模,在经费上我们将洱海环境保护作为重中之重,将加大以水养水经费中环保专项资金力度。

二是已常年聘用5艘清污船,10名清洁工,对西洱河污物进行打捞清理,目前效果明显。将在主要入湖河道,如弥直河、罗时江、永安江、波罗江、金星河等河口设立拦污栅栏,使大量生产、生活垃圾在入湖前便得清理,减轻了洱海的污物压力;会同城管部门尽快实施西洱河北岸的排污干管工程建设。

三是在年初治理洱海水葫芦2000余亩,5万吨生物量的基础上,组织人力物力财力今冬明春对洱海水葫芦再作一次打捞清理。

四是改变往年3个月封湖禁渔的惯例,渔政管理人员12个月坚持在海上执勤,清除危害洱海生态的岸滩拉网和迷魂阵,查处违章,保护洱海渔业和洱海水质。面对日愈严重的底源污染,采取生物治理与工程治理两种方法,生物治理主要以投放深水鱼种,如链鱼、青鱼等,栽种海菜花、茭草和沉水植物,优化植被种群,工程治理拟采用疏挖清淤方法,有计划地进行分片清淤。

五是政府拟对被占用洱海滩涂地进行彻底清理并继续营造环湖绿化带和草地。

我们虽然近年来对洱海污染治理作了很大努力,也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但是,污染速度与治理力度相比污染仍在慢慢加深,为了洱海明珠的璀灿,为了大理的腾飞,我们一定倍加努力,为保护洱海贡献力量。

再次向您致以诚挚的谢意,欢迎您再到大理指导工作,您将永远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大理州洱海管理局

一九九九年十月十五日

《洱海的泪珠》后记

保护生态环境,是关係到中华民族后代子孫的生存与繁衍的重大课题.洱海的污染对于中国,只是一个小的局部,但它也为我们敲起了响亮的警钟,

  些年来,全国生态环境遭受严重破坏和污染的恶性事例日趋严重.其中水资源的污染尤为突出.不仅各地区大小河流大多难逃此劫,就连我们民族的母亲河---长江和黄河,也在生态环境遭受严重破坏和污染的痛苦中挣轧和呻吟.迫使华夏子孫不得不在21世纪悲愤的高唱"新"的<保卫黄河>:",,,,,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长江,保卫全中国"

<洱海的泪珠>一文,只是想搭建一个小小的小论坛,欢迎关心生态环境保护的朋友来这里,各抒己见,暢所欲言,群策群力,为"还我神州大陸一片洁净的天地"而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

在撰写此文期间,我曾几次造访洱海管理局,得到洱海管理局水资源管理所的热情帮助,并参考了《大理日报》记者杨加方发表的《西洱河污染再探》等三篇文章及大理电视台“新闻视点”播出的“谁戕害了母亲河”,谨此表示感谢!

此文完稿后,送交洱海管理局,并请他们转送大理州主要领导。州委张书纪、州政府李州长二位领导非常重视,批示转洱海管理局局留存。

洱海管理局局还特地写了封感谢信:

《感人肺腑的挚情   世纪之交的期望

—给刘秉臣教授的一封回信》

派专人送至我下塌处。

洱海的一滴泪珠,涵盖了从战争到和平的揪心实在,激起人们的反思。 新世纪的太阳已经在苍山顶上升起, 但愿在我有生之年,能应大理父老兄弟之邀,再次來到洱海,捧起一掬明亮、清甜的洱海水,高兴地告祭我那位在生命最后时刻还刻骨铭心思念洱海母亲的白族战友:“兄弟,西洱河已不再是洱海悲伤的泪珠。

满载着'像高原的天空一样蓝,像山泉一样清澈,像白族少女的眼睛一样明亮深情的洱海水",满载着洱海母亲对大理各族人民的爱和祝福,流淌在繁荣、昌盛、幸福的大理土地上。宽心地安息吧,我的好兄弟!”

作者近照及简介

刘秉臣,西南大学退休副教授,原解放军第47军141师423团2营中心文化干事。1953年3月,在朝鲜西线老秃山战斗中,率六连击退美7师哥伦比亚营的多次进攻,歼敌60余名。并亲自毙敌、伤敌各1名。本人也血染疆场。

至今还留在腰部的美国弹片和伤残的左腿,无愧于历史的表明:“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血染的风采。”

1955年秋,考入西南农业大学园艺系,1959年秋毕业后留校,先后任过助教、系党支部书记、外事办主任等职。曾赴日本、美国、法国进行过短期考察和访问。

本人已入选〈中国少数民族专家学者辞典〉及〈中国专家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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