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芳：可是你没有｜散文

赵永培：教学杂记二篇｜散文

文/王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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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你时在二十几年前，那时我们风华正茂。由于个性使然和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共有的对陌生人的防备心理，当时矜持的我们并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是眼神作了短暂的交汇。再见时，我们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各自都有了很大的变化：黑发中隐约有些许白发，脸上刻上了光阴的印记。我承认我是没有认出你来，我以为你我是第一次遇见，之后看到名单上你的名字，我才猜想这是我曾经见过的你吗。但我心想就算是你，时隔这么多年，而我又是如此的平凡，你一定不会记得我了。可是你没有，你竟然还清楚地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细节。

你常常会在手机上通过微信给我发“心灵鸡汤”类的链接，鼓励我积极应对并非一帆风顺的日常；你也喜欢给我转发一些充满正能量的史政资料，帮助我开阔眼界；有时你会自己编辑一些文字，这是长者对一个晚辈的扶持、呵护；遇到麻烦事时，我还常向你讨教，从你那里我总能获得想要的答案。我心存感激，但因为笨口拙舌，常不能作出回应，有时工作忙碌起来干脆不声不响，连起码的礼性都没有。我以为凭着你的身份会对我有所责怪或者鄙夷，可是你没有，你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我，从来不求任何回报。

我认识你是在一个群里，你加我为好友后，我们也没有过什么互动，但我知道你是一个才华出众的人，写文章对于你来说，就好像平时与人交谈，随心随性就能滔滔不绝。当你在群里说要给群友每人送一本杂志的时候，我也表达了自己希望得到这本杂志的愿望。当你把杂志送到乡下给几个好友的时候，我认为可能没有我的份，毕竟我们从未谋过面，几乎是陌生人，你一定早已忘了有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需求，可是你没有，因此我得偿所愿。

我们一行人外出参加一个活动，五辆车形成一个小小的车队向目的地进发。我坐的这辆车驾驶员第一次开这条道路，紧随前面的车辆开在最后。可途中因为有别的车辆超车，挡住了视线，前面的那辆车不见了。而眼前又出现了岔道，眼看就要迷路的时候，我们惊喜地发现，我们的头车已减慢车速，停靠在路旁能停车的地方，其他三辆车紧跟其后停下了。等我们的车靠近时，头车才重新启动出发。原本以为坐在头车中的你不会留意到我们落后的状况，自顾自开走了，可是你没有，你始终注意着整个团队，俨然就是领头的大雁。

那天我有要紧的事和你通电话，你因为在睡梦中态度有些不耐烦。挂完电话，我很生气，故意找一些能挫伤你自尊心的话发给你，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慨。我心想这下你大概要十天半月也不会理睬我了，可是你没有，你似乎忘了那件事，和以前一样，有事该商量时商量，想要和我调侃时仍然不遗余力。

每一次，都是由你组织、召集我们出去，一路由你驾车带着我们。你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眼睛长时间地关注路况，腰背长时间地挺直，我们担心你太劳累，因为你也不年轻了。我们饿了，渴了，可以任意地吃点、喝点，而你只能忍着。我们觉得下次你可能不愿再这么劳心劳神、不辞劳苦地带我们出去，可是你没有，你还总是想着等大家有空闲时，便一定要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当你得知我因为特殊原因必须禁食很多食物，而且又是一个人在家时，怕我吃得太少，特地送来我爱吃的榴莲。你不仅细心地剥掉外皮，还把绵软甘甜的果肉装进一个精致的保鲜盒内，你知道我这个爱好：外貌协会的，好看的餐盘会让我有兴趣多吃一些。其实，你目前的处境并不理想，一般的人可能早就被打垮了，可是你没有，命运一次次地跟你较量，而你一次次地爬起来，还站得笔直！

陷入低谷的时候，迷茫沮丧，总认为谁也不会记得世界的角落有一个细若微尘的我，谁都不会在乎一个无关轻重的人，可是你们没有！于是，我每天把阳光穿在身上，当然我定当让泉水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