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熊:神奇的狼尾蕨,植物中的忍者
图文/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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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个见怪不怪熟视无睹,可能平时也不太注意,所以有点百无聊赖的在这个原来的植物园改为的校园里瞎转悠。咋一听张老师指指点点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狼尾巴草时,还真觉得肉麻兮兮毛茸茸的有几分像,郭老师又附和着说竟然还是有很多人宠物般热衷于侍养的植物时,不禁对这放肆散漫充满原始野性,单单一株植物都能直接、有力地把人带入一个纯粹的自然世界的植物蔓生好奇。
看起来就很野性,其实确切的名字叫狼尾蕨,有别于我们通常山间野地里更加熟视无睹不以为然的肆意疯长的成片狼尾巴草。如果那个有点儿类似小麦的野草提升为狼尾巴花,那么这个不仅神似也更形似狼尾巴的植物不妨可以叫做狼尾巴草。而为了明确区分这两种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植物,还是就叫狼尾蕨。
因为表面贴伏着褐色鳞片与绒毛,如同兔脚,据说花农也有叫龙爪蕨、兔脚蕨的,但是裸露在外长约6-12厘米的肉质根状茎灰白毛糙的的的确确很像狼尾巴,甚至像得都有点可怕,令人有点悚悚然,毫无章法的在大树杆枝纵横延伸,而狼尾巴上抽出的羽状叶片还偏偏娇弱细碎柔美得很,像花纹繁复的绮丽织物,影影绰绰,极具风情,受到很多人的青睐。
记载说远在19世纪的欧洲,就赶时髦的曾经有过一阵如火如荼的“蕨类狂热”,专业的、业余的园艺界疯狂逐猎海外蕨类的奇珍异种,植物贸易也因此风起云涌。
欧洲人着迷于分析和比较,把狼尾蕨的叶片和自然界的植物、动物、矿物,雨雪与山川,星辰与梦境等等一起研究是否存在着一种最本质的秩序,符合奇妙秩序的图形称为“分形”图形。
所谓分形,即:一个粗糙或零碎的几何形状,可以分成数个部分,且每一部分都是整体缩小后的形状,即使不完完全全也至少非常近似。最厉害的数1980年代的英国数学教授迈克尔·巴恩斯利,在其著名分形学著作《无处不在的分形》的标题中说:“自然界中的分形‘无处不在’。”他提出了著名的“巴恩斯利蕨叶”模型,用以阐释玄妙莫测的分形现象中的迭代函数系统,这是一个深奥的数学概念。这是数学,是神秘的秩序,也是艺术与诗。伟大的人物都有点异于常人的神逼叨叨,一个苹果砸头上就弄出个牛顿定律,一簇貌不经心的狼尾蕨也能整出片分形学说。
近代以来是日本盆栽界的日渐流行,对狼尾蕨趋之若鹜蜂拥而至,不同之处在于毛茸茸的“狼尾”被重点强调,趣味追求“尾巴”的极致表现。
于是,理所当然就有了庭园理水叠山岩石边缘的蕨植景观,我相信这类人是因为钟情蕨类植物的原生形态之美;于是,名正言顺也有了渐渐流行的室内盆栽养植观赏,我冒昧地揣测这些人更多的出自一种暧昧诡异的审美心理,起码他们没有所谓的密集恐惧,甚至还津津乐道于此;我也认同五迷三道的传统中医有祛风除湿清热凉血的入药之说,但上述两种情况已然明显是超越物质本身而上升至精神层面了。
我常常认为动物更多地呈现出一种本能,而植物较多的体现出一种精神。佛家说“一叶一如来”,有点魍魉的狼尾蕨的花语竟然是:自我陶醉。颇为让人费思量。狼尾蕨在日本的名字叫做“忍”,意思是植物中的忍者,也是说它强悍好养。
作为蕨类植物,狼尾蕨不开花也没有种子,自身通过孢子来繁殖,人为的养殖都是通过扦插来繁殖。喜欢的生长环境最好是不太冷也不太热有散射光线的半阴状,虽然在我们江南故乡也不是太常见,但在我们此行的西南广西,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是狼尾蕨的宿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