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的“鲜克有终”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语出《诗经·大雅》,意思是:有人创业、干事儿,开头儿好、很好、特好……却没能善始善终,虎头蛇尾了。春秋时代的齐桓公,便是这样的典型:早年,雄心壮志冲云天,敢于善于用人,很快“五霸之首”了;可晚年,却贪图享乐了,启用坏人了……竟如猪羊一样被奸佞“圈”起来,活活儿饿死了。
想当年,“春秋五霸”的齐国,“五霸之首”的齐桓公,何等的辉煌无比啊!他之所以能成此霸业,管仲的辅佐之功,首当其冲了;管仲能尽辅佐之才,则因齐桓公不计前嫌颇有心胸(管仲曾射杀过齐桓公)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君相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齐国能不“春秋五霸”吗?齐桓公能不“五霸之首”吗?
可“靡不有初”,挡不了“鲜克有终”的恶果。管仲病逝前,一再告诫齐桓公远离易牙、竖刁、开方三个奸佞。一开始,他听了他的话,“开除”了他们仨;可不久,竟又把他们仨招了回来——没这三块料,齐桓公觉得日子过得忒没味儿了!管仲病逝两年后,齐桓公病了,他们仨认为时机到了,竟将宫殿砌了墙将齐桓公“圈”起来,不给吃,也不给喝;同时,伪造了齐桓公“我谁也不见”的命令,谁也近前不得了……齐桓公,就这样饿死了!至于他们仨,之后唆使齐桓公儿孙的争权夺利、征战不已,都甭说了。
套用“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话语模式,描述、总结一下齐桓公成败,只能是“成也用人,败也用人”了!继而,我们还要问一句,必须问一句:齐桓公,为啥启用奸佞呢?晚年昏聩了,不思进取了。显然,不思进取,是齐桓公“鲜克有终”的首因、要因、主因。
纵观历史,“鲜克有终”问题几乎成了诸多君王很难避开的魔咒。当年,李世民励精图治、广开言路,大唐盛世呈现了。可晚年的李世民,也开始享乐了,开始吃丹了,开始腻烦魏征了,连杀掉“乡巴佬”(魏征)之心都曾一闪念了!李世民如此“鲜克有终”,虽没弄成齐桓公那样的悲剧,但大唐由盛而衰的开始和其吃丹造成的早亡(死时52岁——至少是早亡因素之一),绝非喜剧吧!
齐桓公的悲剧和李世民的(晚年)问题,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一些封建君王及官员及有志者的进取精神,历来是“有初”易“有終”难——有的,可谓难上加难了!如此悲剧,并非只出在古代。一些共产党人、革命志士,如战争年代的黄克功、肖玉璧,如和平年代的刘青山、张子善,如改革开放年代的成克杰、郑筱萸,他们的革命进取精神——具有现当代内涵的“有初”,个个有过吧?但只有“有初”,没有“有终”,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末路、绝路了。
古代、近代、当代一些人“鲜克有终”的教训,让我们应该警醒了:像先烈杨靖宇、楷模焦裕禄那样,将“有初”“有终”统一起来、坚持下去,才能做一名让民称颂的好党员、好干部、好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