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捡来的女人<一>

大风村的光棍儿大山捡回来一个女人。

那是他到山上打柴的时候发现的。那女人被装在麻袋里,卡在一棵树下,应该是被人从山坡上推滚下来的。

大山打开麻布袋,看到了一张白细的底色上布满血污的脸,眼睛是紧闭的。他伸手探了探,发现这女人还有气息。于是把麻袋一扎,搂住,扛上肩,大步回家了。

大山在炕上解开麻布袋,把女人掏出来,才看到她的全貌。她头发散乱,身上穿着他没见过的料子做的衣服,脏兮兮湿乎乎皱巴巴的,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苍白干裂的小嘴一张一张地翕动着,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大山拿手探了探她脑门子,有些烫,许是伤风了。得快些给她脱了湿衣服。

大山活到28岁上,还从没脱过女人衣裳呢!心里不免有些踌躇。这女子看着像是外面大户人家的女儿,听说外面的女子给人碰了手就得剁掉。他给人脱衣裳不得害死人家?大山一边踌躇,一边找了块布巾子沾了水给女子擦脸。等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了,他才发现这个女子脸蛋摆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好看得让人心颤。大山一边盯着那女子瞧,心里一边想着:要是老娘还在就好了。爹娘走了以后,他拿家里的土房子和地抵了债,一个人到这林子边上拿草灰裹泥堆了这屋子,为了过冬又造了个炕,已经住了几个年头了。这会儿可找不到什么大婶帮帮手。

可是炕上的女子要是再裹着湿衣服,身体可能扛不住啊!既然已经把她救回来了,没道理看着她去死吧!这么好看的女子,死了可惜!大山想到这儿,心一横,就走到炕边,一边徒劳地偏过头,一边去解女子的衣扣。可是自个儿控制自个儿是个难事儿,大山阻不住自个儿直往女子脸上瞧,也阻不住自个儿的眼光跟着一点点打开的衣服往里看。随着手的动作,大山的喘气声越发粗重起来。当那衣服下面的白嫩肉体不着寸缕地呈现出来的时候,大山几乎忘了吐气。眼前是一副让他魂魄出窍的画面:那女子的皮肤像冬天的雪那样白,皮肤的肌理比棉布还要细上百倍。那浑圆的肩膀、鸽子般的乳,细的腰,长的腿,玲珑的小脚,组成的曲线比大风村后的山峦还要好看。女子的整个身体,裹在小窗透进来的光里,蒙上了一层晕气,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本来给人换衣服,哪要脱那么光,大山简直是循着兽性在做这件事儿。他在这过程中慢慢膨胀起下身的欲望,感觉珍藏28年的精血立刻就要喷薄而出了。可是,当他颤抖着手触上女子的肌肤的时候,他惊呆了,他在脑子里找寻着可以形容这种触感的记忆,最后勉强找了一个最靠近的。那就是,冬天他裹着风雪回到小屋,把冻麻了的手伸进温水里的那种感觉。这女子的肌肤,就像温水一样,柔,温,滑。

大山简直害怕自己多摸几下就会搓破她的皮,他很快抽回手来,强烈的欲望突然偃旗息鼓,心里头升起来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以前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小花,皮肤是小麦色的,被全村人夸天生细皮嫩肉,可是跟这女子一比,那就是拿地上的泥去比天上的云。这女子肯定不是凡人!他大山何德何能,今生能触及到她,要是自个儿还敢有邪念,那肯定是天大的罪过!大山几乎要忍不住给女子跪下了。但想着她还在伤风里煎熬。赶紧找了屋子里最好的一块布,给女子盖上,然后才小心把被子铺在她身上。

大山给女子把脏衣服搓了,搭到炕边上晾着,又从屋檐下取下几只风干的野鸡,转身把屋门合上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平日里屋门都是随便开着,现在可不敢让人或野兽看到里头的女子。可是他又没有锁头,只好把前两日打的柴抽几根长的过来,纵横交错编了个简易栅栏,把屋门又拦了一层,才勉强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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