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没有作废的经历
讲两件小事。
大三那会,导师让我找同学为文博会的丝绸之路展会写稿。时间很急,我第一时间找了老鲍,在大夏天的高温里,我们连续作战。
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什么也不会,没有可以参照的模版,还得承受上级的压力。但我这个人总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去做的。
幸而老鲍不一样,她就埋头写。每个人的风格像痣一样,有自己喜欢呆的地方,一看到对方写出来的东西我就知道是属于“读者”还是“青年文摘派”或者“知乎体”。而老鲍啥也不是,她是豪放派。
很不幸的,我们上面的要求是“生动活泼体”。我和老鲍交上去的文一次次地被枪毙。没办法,我们特意找了许多公众号上的卖萌文字来看。
我发挥出了小学时候写小说的感觉,将自己代入共情化,写出了令人发指的文字。
等后来,老鲍写开头,我穿插解说文字,我们分工明确。终于忍着不适交出了较为满意的稿子。
这段经历让我明白了什么?不是因为看到市长或者有这样的经历有了吹嘘的东西,不是因为我和老鲍双双感冒而相视喷嚏的情景,也不是说没有打好坚实的基础而惭愧的感受。
而是让我明白了写不喜欢的文字的厌恶。于是,我就自己开了个公众号。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正常,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这种人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要,为了做事情往往不择手段,却被世人所称颂。可悲的是,我们都想成为这种人。
此乃其二。毕业暑假,在培训机构遇到一个负责的邵老师。那一个月我们备课练课准备教具,也时常偷懒玩王者,很开心,闲得开心。
第一次练课,很尴尬。其他老师放得很开,英语口语简单,比较到位。我也不怎么紧张,因为我觉得我可是考了教师资格证的人,这样的场面一点也不怕。
这种莫名的优越感持续了很久,肯定是会被打脸的。在第一次正式上课的时候,底下是十四个小朋友,还有邵老师坐阵,两个老师听着。
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好,本子没有事先发好,上课的时候漏了环节,紧张地不成调。我知道我完了,看着邵老师的脸色,觉得自己很失败。
失败虽然是常态,然总有些不同。这种不同在我没有哭,并主动承认错误,连连道歉显得格外清晰。
因为是我错了,我错在准备工作没有做充分,这种顺其自然,随时随机的性格让我错失了很多机遇。但我从来没有改变过,这种天然式的命运好像一个有弧度的水迹,落了雨又不会消失。
我是那种经常犯错误又马上改正,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人。我享受犯错误带来的快感,那种获取罪恶的秘辛让我整个人上升起来,最后翻盘的错觉让人沉迷。
就像赫塔米勒所说:“如果谁想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却又无法摆脱它时,它就会变成一种沉迷。”
我知道,这是一种病,现代人谁身上没有几种病呢?
后来我在初中教学的时候,融入地很快。我知道是邵老师的功劳和这次暑假的经历。比起学校的老师,邵老师的要求更严格,我也更怕她失望。
熟了之后一切又都不一样了。没有一直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也没有一直偷懒的人。
看到知乎周晓农的一句话:“人生没有作废的经历。”回想此情此景,仿佛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