鳝鱼西施（五）

除夕之夜，玉想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后跟良好好谈谈，为了那个耳光她要诚心诚意地向良道歉。没想到良没吃守夜饭就跟伙伴们出了门，还把屋门的钥匙也带走了。玉怕公婆知道小两口闹别扭后伤心，便一个人躲到了二楼的墙角处。

年初一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后，良才趔趔趄趄地上了楼。此时，玉几乎冻成一截木头了，她强压住心底那股撞得她难受的火气，上前扶住差点摔倒的良。

“闪开，贱货！”良怒吼一声，把玉推出几步远，然后打开房门，身子重重地跌进沙发里。

玉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倒了一杯开水，加了白糖，蹲下身用勺子一口口喂良。一杯水喂完了，良侧过身子，呼呼入睡。结婚十几天了，良每晚都是一个人睡沙发。

良觉得自己变成了白云，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着。他发现玉也在天上飘，而且越飘越快，经直飞向月空。良在后面拼命追，只见玉回头瞥了他一眼，长袖一甩，把他打落到无底深渊。这时，天上又下起了雨，良在黑暗中飘荡着，他一边挣扎，一边喊玉救他。他感到透不过气，猛地从恶梦中惊醒了。恍惚中，他看到玉蹲在他身旁，梦中的情景又浮现在脑际，他猛地抓住玉的一只手，抓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就飞走似的。玉用力抽出手，同时把头扭向一边。这时，良清楚地看到玉的眼中闪动着泪花，自己的脸上也有玉的泪珠在滚动。

不知是梦中的情景让良后怕，还是心底那份人性的善良突然起了作用，良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问玉：“你怎么了？”

过了一阵，玉才转过身，有些凄楚地说：“良，求你一件事。”

良忽然觉得有必要认真听听，就坐起身，望着玉：“你说吧！”

玉沉思了一阵，说：“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容易，就好像荒山上的一只羊羔，又要生存，又要提防侵害，而我只有自卫的本事，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眼下结婚了，本想有了依靠，可我还是错了。我只求你今晚跟我在床上睡一会儿，‘结婚’二字对我就不冤枉了！”说话间，她好像一下子变得那么渺小，那么软弱，那么可怜兮兮。

良压在心底的那股原始的冲动突然升腾，他什么也没说，从沙发上站起来，猛地抱起玉那发抖的身子，急切地扑进了那温暖的被窝儿……

良惊呆了：“啊，原来你还是处女？那些王八蛋耍了我！”

天亮了，一家人起来过年。玉吃了早饭后，就回了娘家。

三个月后，玉拉良到公社办了两张离婚证书。不管良如何苦求、忏悔，玉还是把其中的一张塞到了良的手中……

剧

终

《鳝鱼西施》共五集，今天一次性连续刊发，请进入“句点论策”公众号阅读。

搜索“jdlc2016”进入公众号

（

（本文曾发表于《渤海》《董乡文学》，作者授权发布。封面人物：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