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 憾】/ 刘 芳
缺 憾
刘 芳
初冬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格外慵懒舒适。我和九零后的姑娘小杨一起下队，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黄灿灿的野菊花肆意的绽放，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田间的秸秆儿好像是大自然不经意间塑造的一件件艺术品，别具风格。山坡上的茅草杆儿在风中摇曳，既柔弱又坚韧，飞絮有意无意的飘落在身上，一朵朵小小的绒花，像羽毛轻轻的划过心尖，却舍不得将她揉碎。树枝上零星的挂着几片黄叶，像蝴蝶翩翩起舞，又好像是时间的风铃，告诉我们秋天已转身离去。冬之美，美在荒凉！可有几人能读懂呢！？世人每每赞叹春华秋实，却没人在意冬天孤寂的美。
小姑娘心情很好，她边走边和我聊天，我们并没因为年龄的差距，而找不到共同话题。天南海北的闲聊了一会儿，小杨突然问我：“芳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噎着了，我笑着说：“等我想一下，再郑重的告诉你。”小姑娘顽皮的说：“不许想太久，不许撒谎哟！”我很认真的说：“我喜欢金庸笔下杨过那样的男子，有英雄气概，侠义心肠，还特别专情，一生一世只爱一人。”“啊，你怎么喜欢这样的人.......”小姑娘揪着嘴巴，感觉难以置信。或者她觉得我回答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又或者我们之间有年龄差距就有代沟。我说:“我小时候就爱慕的人，不许你诋毁。”一句话把小姑娘逗乐了。小杨边走边听音乐，我的思绪，却因她的一个问题飘向了远方........
我也曾经悄悄地喜欢过一个人，我们是中专同学。欣赏一个人始于颜值，敬于才华。他吸引我的不是颜值，而是才华。我们的班级离得很近，有一次他负责办校刊，让我写一篇稿子交给他，我磨磨蹭蹭的总是找不到灵感，随手把他写的文稿拿来看一下，一手飘逸的楷书字，片刻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文笔优美，我悄悄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感觉文如其人，说的就是他。从来不轻易敬佩人的我，对他愿意抬头仰视。
后来因为有喜欢文字这点共同爱好，走的比较近。我们很多时候共同讨论办校刊的事，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利用课余时间在某家打字复印店工作，赚的第一份薪水，约我上街去吃烧烤，第一次有人约我出去，有点紧张，当他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吧.”第一次吃了我从来不爱吃的臭豆腐。以至于到现在，只要看见夜市上卖臭豆腐的，我总要买一点品尝，回忆第一次吃臭豆腐的情节。
我还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庆十一”活动，别的同学都和自己的好朋友，或者喜欢的人坐到一起了，我去晚了，没有空闲位置，只好坐到最后一排，他看到我，高兴的连忙招手，叫我坐到他身边去。旁边的女生说：“你喜欢她啊，干嘛让她坐到你身边，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坐一起就不合适。”我默默的坐到后面，似乎怕那个女生说的就是真的,又希望就是真的，又不想被人知道，复杂的情绪在一瞬间化做了沉默。
后来毕业了，我也去他工作的城市找了一份工作，他得知我们在一个城市工作，很高兴的邀请我到他工作的地方去玩，亲手做了丰盛的饭菜招待我，我们一起聊工作，聊未来，甚至是聊起了文学......。令我感动的是，我穿一件白色外套，不小心沾上了墨汁，他找来女同事的衣服让我穿上，帮我清洗干净。我说让我自己洗吧，他说天冷了，女孩子不要用冷水洗衣服。我看着他给我洗衣服的背影，多想这一刻定格。他熟练的把衣服放到烘干机里，最后拿着熨斗把衣服熨烫平整，我内心感动了，感觉这就是两个人要过的生活。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他开口说让我做他女朋友，我就放下矜持，一定点头答应。”可是他关心的话说了几箩筐，只字未提我想听的话。那一刻我有点失望，我拎起外套，对他说我走了以后不会来了，我想换个工作。他还在一个劲儿的叫我注意安全.......其他的话我觉得都是多余的了。就这样我们断了联系。这就是我懵懂的，还没开始便匆匆煞尾的故事。
很久以后，母亲埋怨我一直嫁不出去，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母亲说：“你傻啊，他不说出口，你为什么不说呢？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不就得了，他如果喜欢你，正好啊，他没这个意思，你为自己争取了也不后悔。”我说：“我是女孩子，他不说，我宁愿错过，也不要让自己丢脸。”
我是倔强的，他是含蓄的，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这层窗户纸没人有勇气捅破，留下的只有遗憾，或者是美好的回忆。
现在每次回忆这段往事，我就会偷着笑话自己。
不知不觉到达目的地了，小杨说：“芳姐你默默的走路，太快了，我跟不上，你连走路的样子都是认真的。”“是啊，做事要认真，你谈恋爱也要认真啊，不要留遗憾，不管什么事，都要去尝试一下，不要轻易否定自己。”
四季的风景更换交替，走出去，不管什么季节你都能看到你眼中最美的风景。
作者简介：刘芳，女，笔名阿萝，中共党员。现居住于湖北省兴山县黄粮镇。喜欢排练文字，爱好阅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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