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辉:百姓小记之10/呷游饭的花颠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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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高质量的精神文化生活远没有今天这样丰富多彩。我们因为靠近牛马司煤矿,大约半个月可以听到一回放露天电影的信息,信息不一定准确。重复地看过很多电影,《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等电影的台词,小朋友们基本上能背下来。看过无数次题为《白跑路》的电影。要到“五一”、“七一”、“十一”这样的大节日,才会组织一些文艺汇演。很多好看的书是毒草,一些境外的电台是敌台,一些好听的歌是禁歌。小朋友的业余生活一般是土法上马的,如:扇鹅公、霸四角板、踩高跷、丢子弹筒、丢玻璃蛋子、丢梯田、踢毽子、拂陀螺、跳绳、打弹弓等;生活在水边田边的小朋友,会增加下河下塘洗澡、摸泥鳅、抓鱼、兜虾米、钓鱼、钓麻怪等活动;生活在山边林边的小朋友会增加爬树、采药、采蘑菇、抓鸟、掏鸟窝等活动;有条件的小朋友会有打篮球、打乒乓球、打羽毛球一类的档次高一点的活动。
有一项活动,绝对是牛马司街上的小朋友独有的。那就是——逗花颠婆。花颠婆,佚名佚姓佚籍,长期居牛马司新街西头的一间破茅房,照相馆刘师傅年龄上下,一米五零左右,因患有水肿病身体微胖,面带菜色,正常状态时容貌可记65分。
花颠婆一般是在街上人们呷中饭、晚饭和赶场、开会以及办红白喜事的时候出现。很多老年人了解她的前身(生)后世,知道她孤独一人,时常患颠病,还有其它的许多重病缠身,所以总会散一口剩饭、一根红薯、一筷子菜给她。药店的姜师傅有时候也会偷偷摸摸熬一些药赐予她。像她那样女人,可以活到我1979年去长沙读书的年份,也算是一个奇迹了。花颠婆从来不骂人,她有两手吸引人的绝招。一是总把自己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穿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的花衣花裤,用花布条扎头发,把红红绿绿的纸标语扯下来调上水,将自己的脸庞涂摸得花花绿绿的。二是唱歌跳舞,如果谁答应给她能吃的东西,让她唱歌跳舞逗乐子,她立马兴高采烈地照办。她的身边总是能围上男女老少一大帮人。为了听她唱歌、跳舞,人们总能够变出些许诸如红薯、土豆、锅巴、花生、野菜、剩饭、豆豆等让我们小朋友都嘴馋的食物来逗她开心。老人们说:花颠婆是饿色婆变的,看到能吃的就喜欢。呷的东西她多少不论,来者不拒,能带回去的就带回去,不带回去的就当场呷肚子了。
小朋友们不懂事,有时候把自己的小空手拽得紧紧的,对花颠婆说:唱个歌,跳个舞,呷的把你。可怜的花颠婆欢欢喜喜地唱了歌,跳了舞,来接东西呷时,伸过来的却是一只打开的空手板。这时候,花颠婆失望的眼神会一闪而过,老人们会骂开那些逗花颠婆的“小骗子”。我因为当了一回这样的“小骗子”,被母亲知道后,罚饿肚子一餐,这餐饭,由母亲恭恭敬敬给花颠婆送去了。这,虽然是一件小事,却影响我一辈子,让我牢记了,穷苦人不可欺,承诺必须兑现两个普通而又重要的道理,简单地讲就是,人一定要讲“信”、“义”。
因为牛马司街上曾经出现过花颠婆这样的草根人物,至今,依然可以听到关于某人某人像花颠婆这样外人听不懂的评价。我私下里理解,如果被这样评价,那就是说,别人认为你精神不正常,或者是认为你的穿着让人看起来很别扭,这当然是引伸了的说法。因为我认为这位花颠婆,是个苦命的女人,自己小的时候曾经欺骗过她,所以把她从记忆深处搜寻出来,写如上一段短短的文字,算是给她道个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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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何俊良 微信 sdhj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