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YO溃败,印度互联网留给中国的一地鸡毛

印度互联网神话OYO,在中国玩了三年泥巴后,几近溃败。
与今年突发的中印边境局势无关,作为首个印度向中国输出的互联网企业,OYO自2017年就进入中国后,经历了快速扩张、烧钱融资、裁员风波、高管震荡、加盟商联合维权等各种各样的负面消息。
可以说,入局中国三年以来,OYO除了饮鸩止渴般地为中国用户提供了短暂的超低价服务之外,没有给这片市场留下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反而因超低价的竞争手段,扰乱了本就岌岌可危的中小酒店市场体系,最终留下了员工、加盟商、高管,甚至是资本市场的一地鸡毛。
就在昨天,OYO酒店中国首席财务官李维正式离职,这不是OYO第一次经历高管震荡。今年以来,OYO中国先后经历了首席运营官施振康、首席人力官凌震文、首席发展官胡宇沸,与直营业务COO兼EGM总负责人徐一峰先后离任。
但李维的离开,多少有些不同。
因为众所周知的一点是,OYO中国区始终没有处于核心地位的CEO,而是八个CXO共同掌权,在这其中身为CFO的李维则充当了CEO的角色,成为了整个中国区的主要负责人。
在宣布离职的内部信中,公司是这样评价李维的,“他在过去的近两年中做出了宝贵的贡献,这些贡献将会一直根植于OYO中国。”
根据OYO内部员工的分析,李维的“贡献”主要就是酒店进入中国以后1.0模式下换来的初期高增长。
互联网行业,只要资本实力过硬,快速催熟一个标的易如反掌。这一点,陆正耀的“门徒”李维再清楚不过,曾任神州租车COO、CFO的他深谙借资本快速扩张之道。
与“同窗”钱治亚类似,OYO中国和瑞幸在成立初期都选择了用融资烧钱的模式快速扩张门店/酒店,通过超低价补贴的方式快速占领用户心智,同时推升交易规模。
用真金白银,砸出一个极其漂亮的运营数字,然后继续给资本市场讲故事。
截至目前,官网公开的数据显示OYO在中国338个城市拥有19000+个酒店,客房数共计780000+。不到三年的时间,这个后来者就已经超过了国内第二大集团华住酒店的客房数量。
李维曾骄傲地公开表示:“我们第一步先选择了速度,为什么?我们要先有规模,有了规模(之后)要有成本优势,然后来帮助业主提升。”
但显然,从结果来看并不是所有的规模优势都能带来成本优势。OYO的加盟商们在“被降价”之后,反而加重了运营负担和财务亏损。
根据AI蓝媒汇对重庆当地多家OYO加盟商近一年的长期跟踪,发现OYO实现其承诺的“成本优势”方式,仅仅是将低价带来的运营成本转嫁至加盟商身上,没有任何其它的有效止损措施。
“我们店主连定价权都没有,他们总部直接从后台给我们的酒店定超低价,正常一两百的房间直接被他们标注成20几元,甚至白送,没有任何道理。”
几乎所有的店主都对这种暴力低价体系颇有怨言。
理论上讲,如外卖、打车、共享单车等近年来迅速崛起的互联网行业,即便是采用烧钱补贴的方式迅速催熟,也都是在烧投资人的钱,该给司机、商家、外卖员的差价一分不少,甚至双向补贴,同时吸引B端和C端的用户规模。
这些创业者就算再“忽悠”,坑的也基本是投资人,除了ofo很少直接坑到用户和供应商身上。
谁知道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印度少年疯起来连加盟商都坑。
暴力降价没商量,多出来的运营成本由商家自己承担,平台不负责。这一点直接点燃了加盟商的怒火,自去年下半年开始集结成群冲向OYO中国总部的暴力维权事件屡见不鲜。
这样比起来,李维绝对比同门“师姐”钱治亚更加“流氓”。
暴力的压制,最终也迎来了暴力的解决方式。
截至目前,根据AI蓝媒汇的跟踪显示,因此前低价策略消耗的现金和成本,叠加疫情带来的酒旅行业长期停滞,仅重庆当地的OYO酒店解约率就达到了7成以上。
许多商家已经在“维权”群中低价转卖门店,甚至是枕头、被子、床单这些酒店基础设施,尽可能地追回一定损失。
根据媒体爆料,截至今年三月份OYO酒店数量已经从公开的近2万家骤降至400家左右,入住率也跌至10%上线。
门店数量断崖式下跌,裁员情况也愈演愈烈,今年三月份AI蓝媒汇得到的消息,受疫情影响OYO中国裁员比例达到50%-60%。
数字已经惨不忍睹了,资本都还没有放弃这个“印度奇迹”。
今年3月,在中国区业务下滑至最严重的时期,OYO迎来了F轮15亿美元融资全部完成的好消息。
且据悉,这其中4亿美元的融资来自李泰熙个人。
自己创业、自己融资、自己烧钱,李泰熙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还是那句话,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李泰熙在中国的“烧钱助理”李维走后,不知OYO在中国还将经历怎样的“奇幻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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