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妖人:13岁苦练奇术,祸害99名女子,最后被凌迟处死

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正月十五,河北保定府谢员外家的千金谢采芝,在一群丫环和家丁的簇拥下来到玉皇庙上香。谢采芝是府里大户谢员外的千金,谢员外当过京官,致仕后回乡安心度日。

谢员外膝下无子,只有女儿谢采芝。谢采芝年方十八,生得千娇百媚,楚楚动人。正月十五这天去玉皇庙上香为父母祈福,引来无数富家公子追随,无数平民百姓围观,一时间引起不小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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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谢员外夫妇正在客厅讨论女儿婚事,忽然从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啼哭之声。谢员外心中疑惑不已,于是便让家丁去看看怎么回事。

家丁回来禀报,说是院墙外有一年轻女子自称京城,因在家中失手打破祖传瓷器,遭到丈夫虐待,这才拼死逃出门来。女子从京城跋涉到此,却无一处安身之所,见天色已晚,道上光棍和地痞纠缠不放,料想今晚凶多吉少,因此不得已才在墙角下哭泣,不料惊动了老爷夫人。

谢员外夫妇听罢,来到院墙下一看,果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女子自称周娘,身材苗条,面容清秀,身上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却掩饰不住其美貌。此人虽然落魄,却不失大家闺秀的气质。

谢员外夫妇可怜周娘,于是让她进门留宿。

第二天午饭之后,周娘跪下请求谢员外夫妇收留她做丫环,只要每天有两顿饭吃就行,她出门时已经被丈夫休了,如今已无家可归。谢员外见周娘实在可怜,于是便问她会些什么手艺。周娘说自小学习女红,对针线刺绣无一不精。

谢夫人听罢,让其绣一朵花来看看如何。周娘二话不说,拿起针线就绣了起来,果然手艺精湛,所绣之花栩栩如生。谢夫人大喜,于是留下她能帮女儿做些嫁妆衣物,嫁妆完成后可以留下,也可以自行决定离开与否。

周娘见谢员外夫妇收留了自己,又是一阵磕头感谢。

从此,周娘住进了谢家。周娘比谢采芝年纪大不了几岁,平时谢采芝在家中除了父母就是丫环家丁,早就已经对这种如坐牢般的生活厌倦了。如今周娘来到,谢采芝有了新的伙伴,心中非常高兴。加上周娘的刺绣功夫极佳,且懂得按摩推拿之术,因此深得谢小姐喜欢。

时间久了,二人引为知己。白天形影不离,晚上同床共枕,交颈而卧。谢家夫妇见女儿与周娘亲密,也不会去刻意理会,因为女儿家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忌讳的。

转眼到了四月,谢员外的外侄张少山来家里做客。张少山在衙门里当捕头,由于到保定办事顺道拜访姨父母。张少山正值青年,来到家中见到周娘后,问起了周娘的身世。谢员外于是将周娘的情况一一说给了他听,张少山见周娘貌美且无家可归,于是便春心荡漾,想要纳其为妾。谢员外见侄儿有此心,想想对周娘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于是便答应为他撮合。

这天晚上,张少山留在谢家过夜。半夜里,张少山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月色摸到表妹的绣楼里,想趁机进去强暴周娘,迫使周娘顾及颜面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张少山摸到绣楼后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来人差点将他当场撞倒。

张少山扯住那人的手,想要问清缘由,却发现那人正是周娘。想必周娘也是出来解手的,张少山没想到周娘会如此“投怀送抱”,于是一把抱住周娘往花园里拖去,欲行那苟且之事。张少山用力拖拽周娘,却发现周娘力气很大,张少山奋力扯掉周娘裤子,却发现此人原来是个男子。

张少山像见了鬼一般,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起来,周娘举拳就打张少山。张少山虽然混蛋,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二人在院子里纠缠扭打。周娘和张少山打斗中惊醒家丁,家丁们立刻赶来抓住了周娘。

第二天一大早,张少山便将周娘押去县衙审问。县太爷一顿杀威棒打下去后,周娘才撕去伪装,说出了惊人的身世和真相。周娘原本姓李,为太原府石州李家湾文水东都人,年幼时卖给榆次县乡民桑茂为养子,桑茂于是给他取名为桑冲。桑冲自小相貌出众,面如女子,如花似玉。十二岁那年,曾有一道人告诉桑冲养父桑茂,此子今后能享受百妻之福,拥有百妻之后,前途不可限量。

当时榆次县有一异人名叫谷才,谷才擅长易容术、拳脚功夫,对女子体态、行为和针线刺绣做饭,甚至按摩推拿等无不精通。此人是个怪才,专门男扮女装游离在市井之中,干了不少坑蒙拐骗的事情,祸害了不少黄花闺女。

十三岁时,桑冲又被养父卖给谷才,谷才一生以女人自居,于是不认他为儿子,但将其作为关门弟子传授易容术。明朝学者陆粲写的《人妖公案》记载,谷才, 把桑冲“将眉脸绞剃,分作三柳,戴上板髻,妆作妇人身首”。谷才把桑冲变成了女子模样,又教桑冲学习刺绣女工、拳脚功夫和按摩推拿、琴棋书画等技艺。谷才又教桑冲学习吐纳之法,将嗓音练得如女子一般,又教他龟息之术,遇到危险时可以装死躲避。

从十五岁起,桑冲便开始假扮女子,混入女子闺房,以此奸女窃财。从被张少山抓获,已经作恶了八九年,足迹遍及大同、平阳、太原、真定、保定、 顺天、顺德、河间、济南、东昌等府,共十五府州县及乡村镇店78处,祸害女子已经99人,谢采芝是他的第100个目标。桑冲原本想凑足一百之数,完成既定的“天命”,然后就金盆洗手不干了。但谁曾想到,竟然栽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桑冲罪行恶劣,成化亲自判决他凌迟处死。桑冲于是被千刀万剐,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桑冲死时年仅24岁。桑冲死后,朝廷继续追捕他的徒弟及门人,桑冲有八大亲传弟子,有二代门人66人。桑冲案发之后,桑冲的师父谷才、徒弟67人被判处斩首,一些罪大恶极的被处凌迟。桑冲被杀之后,其邪术被定为禁术,不准后人效仿害人。

桑冲门人之中,有历史记载地活下来的仅有王二喜一人。王二喜最后的结局,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最后一章《人妖》里写得很清楚。王二喜假装女子混入马万宝家,结果马万宝晚上企图强暴王二喜,却无意中撕破了王二喜的伪装。王二喜被识破后为了保命,请求马万宝不要将他交给衙门,马万宝于是把王二喜阉割,作为丫环陪着自己一辈子。

王二喜死后,被葬在马万宝坟墓之侧。自此,桑冲门人便不再见于史书或者民间传说之中。王二喜也许是最后一个桑冲门人,桑冲的邪术至此失传。桑冲被后人称为“明朝第一妖人”,他的所作所为,今天看来依然令人发指。

这是一则极为荒诞且恐怖的史实,桑冲及其师父谷才等人罪行恶劣,玷污女子无数,最终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也该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了。

参考文献:陆粲《人妖公案》、蒲松龄《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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