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中医程医生:三部六病版《伤寒论今释》乌梅丸证之第338条

三、里部病辩证

一、阳明病

二、太阴病

三、部证

四、合病、合证

9、乌梅丸证 厥阴太阴少阳合证

338、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赵刻本作“令”,今从《玉函》改。又主久利四字,《玉函》无之,《千金翼》作细注。

喻氏云:脉微而厥,则阳气衰微可知,然未定其为脏厥、蛔厥也,惟肤冷而躁无暂安时,乃为脏厥,用四逆汤及灸法,其厥不回者死。

张氏《缵论》云:脏厥用附子理中汤及灸法,其厥不回者死。

希哲云:此为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十一字为一句,为字去声。脏寒者,胃寒也。古书有指腑为脏者,不可拘泥也。

柯氏云:脏厥、蛔厥,细辨在烦躁。脏寒(案:此指脏厥之里寒,非斥经文之脏寒)则躁而不烦,内热则烦而不躁,其人静而时烦,与躁而无暂安者迥殊矣。此与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不能食,食即吐蛔者,互文以见意也。看厥阴诸证,与本方相符。下之利不止,与又主久利句合,则乌梅丸为厥阴主方,非只为蛔厥之剂矣。

渊雷案:

此条以脏厥、蛔厥相对为说而辨其异,乌梅丸但治蛔厥,则蛔厥为主,脏厥为宾。脏厥犹是少阴病之剧者,蛔厥则是消化器之寄生虫病,二病迥殊,而经旨似皆以为厥阴。然则所谓厥阴病者,明是杂凑成篇,吾故曰:“少阴、太阴之外,更无厥阴也。”

蛔为人体内最大之寄生虫,患者通常无显著之证候,惟小儿多显胃肠病证,或痉挛、惊厥,疑蛔厥亦小儿之病也。蛔卵杂人屎中,农圃作为肥料,卵遂附著于蔬菜茎叶间,人误食之,卵入小肠而被吸收,经循环系而入于肺泡,上出气管,自喉入咽,复至小肠,乃渐发育成虫。成虫后居于小肠上段,自一二条,至数十百条不等。至其游走,则无定处。若肠壁穿孔,有穿至腹膜腔者。在消化管中,或集于输胆管附近,令人发黄疸。或大群成团,充塞肠管,令人吐粪。或上入胃中,更上出咽头,入耳咽管而至外耳道。或栖喉中,令人气塞。或入支气管,令发肺坏疽。若是者,皆足致命,但较少发生耳。其在胃,或被呕出,在咽头,或被取出,此即所谓蛔上入其膈而吐蛔者也。惟蛔之上入其膈,未必是胃寒,烦而吐蛔,亦未必是蛔闻食臭出,特因蛔而厥,其胃肠固无有不寒耳。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细辛(六两),干姜(十两),黄连(十六两),当归(四两),附子(六两,炮,去皮),蜀椒(四两,出汗),桂枝(去皮,六两),人参(六两),黄柏(六两)。

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附子六两,方、周、魏、吴本并作“六枚”。

《千金方》云:治冷痢久下,乌梅丸,即本方,黄连作十两,黄柏下注云:“一方用麦柏”。

《圣济总录》云:乌梅丸,治产后冷热利,久下不止。

《内科摘要》云:乌梅丸,治胃腑发咳,咳甚而呕,呕甚则长虫出。

雉间焕云:反胃之症,世医杂其治,此方速治之,实奇剂也。

《百疢一贯》云:乌梅圆煎剂亦效,蛔或因脏寒,或因热病,病至末传吐蛔者,多死。此证后世用理中安蛔汤(理中汤去甘草加茯苓、蜀椒、乌梅),古方则用乌梅圆。

《方函口诀》云:厥阴多寒热错杂之证,除茯苓四逆汤、吴茱萸汤外,泛用此方而奏效者多,故别无蛔虫之候,但胸际略痛者,亦用之。又反胃之坏证,以半夏干姜人参丸料送下此方,奇效。又能治久下利。

《内台方议》云:蛔厥者乃多死也,若病者时烦时静,得食而呕,或口常吐苦水,时又吐蛔者,乃蛔证也,又腹痛、脉反浮大者,亦蛔证也(案:此是经验之谈),有此当急治,不治杀人。故用乌梅为君,其味酸,能胜蛔,以川椒、细辛为臣,辛以杀虫,以干姜、桂枝、附子为佐,以胜寒气而温其中,以黄连、黄柏之苦,以安蝈,以人参、当归之甘而补,缓其中,各为使。且此蛔虫为患,为难比寸白等剧用下杀之剂,故得胜制之方也。

渊雷案:

此方用药繁杂,附子作“两”不作枚,故刘栋、山田谓非仲景方,然试用辄效,未可废矣。古方有极繁杂者,《千金》所载甚多,疑其故作周详,以求中病,未必每味皆对主证,后人辄以君臣佐使为解,如许氏之说本方,殆未必得立方之意也。寸白即蛲虫,细长如線,其主证为肛门作痒,或入妇人阴道中。治寸白,多用黑锡、灰胡粉、狼牙等有毒之品,故许氏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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