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诗人”余怒:已经实现了写诗“分行”的自由
说起现代诗,“分行”那是其精髓。我们现代诗的功夫,重点已经不在内容上,而是在了分行上。一句话,分成若干行,管你是什么内容,那必然就是现代诗。如果“碰巧”得到了哪位大编辑的赏识,那就成了“好诗”。
余怒
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分行之后,也可能成为好诗。比如,一级作家、“梨花体”创始人赵丽华的《一个人来到田纳西》。这其实就是一句话,却非要分成四行,于是,就成了诗了。你们看看,写诗是不是功夫就在分行上?
赵丽华《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现在的“著名诗人”们(诗人前面最好都加上著名二字,这样保险),谁分行分得最好?这个还真不好说。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分行也是如此,轻易没有谁敢说谁是“第一”。要说谁的分行分得最差?答案同样也不好找,毕竟,分行是没有任何原则可讲的。
但在这“最差”一列里,应该少不了一位“著名诗人”,那就是余怒。余怒算得上是“资深诗人”,早在1987年就在《湖南文学》上发表了作品。十月诗歌奖、红岩文学奖诗歌奖、袁可嘉诗歌奖,这些奖项都集中在2015年之后,虽然来得有些词,但也说明余怒是“著名诗人”。
余怒
当然,这也许还不够“著名”,但《诗刊》在2018年6月“头条诗人”里推荐了余怒,一口气发表了他17首诗,那他才真的是“著名”了。从1987年到2018年,余怒熬过了31年,不可谓不长久。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编辑有多“重要”。
余怒的诗,最大的特点就是“换行自由”。没错就是“自由地换行”,换句话说就是想在哪儿换行就在哪儿换行。余怒不仅仅是换行自由了,而且是往往在不该换行的时候换行,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余怒《所有事情》
这首诗,读下来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还有点让人“措手不及”的感觉。你刚读得好好的,结果它却换行了。你以为它要换行的时候,它却一个标点也没有地紧接着下一句了。比如第一句,在“做”那儿换行,在这一行里,后面整句话就留下个孤零零的“做”。
这样的句子还有很多,“绝望有浪漫色彩对于”,“老人游泳一边打呵欠却没有沉没这”。所以,余怒的换行,那确实是“随心所欲”。想换就换,不管语句意思到了哪儿,是不是不该换,还是该换。
余怒
余怒的诗,还有个特点,那就是他好像只会用句号。在语句之后是句号,在语句中间也是句号。明显地看出来是两句话,中间却没有任何标点符号。什么逗号啊,顿号啊,分号啊这些符号都不在余怒的使用范围之中。
余怒《纯净结构》
余怒自己对于现代诗,是有一番理论体系的。1993年10月,他在《从有序到混沌》这篇文章里,提出了“混沌诗学”这个概念。这“混沌”二字,好像特别招文化艺术家们喜欢,前天我还写了一篇文章,说“书法家”石虎的书法精髓也是“混沌”。
余怒
余怒自由分行了这么多年,为何直到2018年才在主流期刊《诗刊》上成了头条诗人?其实在前面的那些年里,余怒都是诗坛的边缘人物。他写诗,算诗人,但却一直在诗和非诗之间挣扎。他自费办刊物,自费出版诗集,与主流的刊物和出版社总是沾不上边。
所以说,《诗刊》在2018年为余怒“正名”了,他才成了被主流诗坛认可的“著名诗人”。而他的“混沌诗学”,到底混沌在何处,其实除了分行比较“混沌”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从内容上来看,比他“混沌”的诗多了去了。
余怒
读了余怒的诗,不免让我想起了金庸《天龙八部》里的虚竹。虚竹背着天山童姥前往西夏,途中天山童姥教他“天山折梅手”。但这武功口诀读起来很费劲,该停的地方不停,不该停的地方却停了,让虚竹很是伤脑筋。
不过,虚竹那是在练功,是调运真气的法门,吃点苦头也是正常的。可读余怒的诗也这么费劲,我们图的又是什么?是他的诗内容确实好?好像也没有多“美妙”。既然我们什么也图不到,那何必费这个劲呢?让他自由地去换行吧,免得因“余怒未消”,而殃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