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有金边

乌云有金边

作者：彭涛

　　凌晨五点，微风从海面上吹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海面上灰蒙蒙的，三五只白色的海鸥时高时低，掠过海面。

　　“太阳什么时候出来？”没有看到太阳，儿子有些失望。

　　“今天天气不太好，太阳可能要迟到了！”我不由顺着海面向东望去，只见一层乌云从海面上涌起，看不到一丁点儿日出的影子，只是在乌云上空很高的地方，有一层稀疏的红云薄纱似的漂浮在天空之上。

　　“为什么？”儿子不解地问道。

　　“你看，东边的海面上有乌云，它们挡住了太阳。”我指着天空对儿子说：“不过我们可以等，太阳会出来的。”

　　乌云像一堵墙，横亘在东边的海面上，厚厚的灰色墙体上，看不到一点儿阳光的影子。海面依旧灰蒙蒙的，几艘夜捕归来的渔船鸣着汽笛从远处驶来，船身犁开海面，留下弯弯曲曲几道亮亮的痕迹。

　　“我们今天还能看到日出吗？”儿子对太阳迟迟不肯现身有些焦急。

　　“他会来的，我们再等等，你看那些乌云，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东边乌云筑成的厚墙慢慢地变换了形状，有一些乌云脱离了墙体，升腾起来。

　　“爸爸，那些小块乌云形状像一群展翅欲飞的鸟，他们把乌云撕开了一道口子，太阳会从那里冲出来吗？”儿子也观察到了乌云的变化。

　　“爸爸，我感觉太阳快出来了，你看那些乌云上的口子越来越大了！”

　　“爸爸，你看那些乌云都被点着了，四周都是金色的光芒！”

　　的确，乌云像是正在燃烧的煤块，越是边缘，越是稀薄，越是显得红亮。

　　“是的，那些乌云都被镶上金边！”儿子的话让我我想起了杨绛先生的一篇散文《丙午丁未年纪事——乌云与金边》。在文中，先生讲道：“乌云也何尝能永远占领天空。乌云蔽天的岁月是不堪回首的，可是停留在我记忆里不易磨灭的，倒是那一道含蕴着光和热的金边。”是的，无论在多么艰苦的岁月里，我们都要始终对未来保持希望。

　　乌云正被红色的火焰一点点燃烧殆尽，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我和儿子停止了对话，静静地等待那红色的光把海面点燃，把我们的内心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