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二团姚尚明——心灵的回响（中）：写在《中原筑路》嘉宾小分队寻访故地六篇散记定稿之际
心灵的回响（中）
——写在《中原筑路》嘉宾小分队寻访故地六篇散记定稿之际
4月29日，《中原筑路》首发式通知发出去了。通知明确了时间、地点、出席人员等事项，还有邀请外地嘉宾名单以及负责会议接待的人员名单、分工和电话。
这就是说，不论公安和二公司的态度如何，我们这个民间决定要召开的会议，都要按照预定的计划前进了。
五一假期开始，我在焦虑中等待。我的考虑是：公安没通知，就意味着默许，这也是一种态度。
5月6日下午，终于等来了公安局的通知，请我到公安局去，有事交待。我和朱祖鑫如约到达，治安梁大队长拿出批准我们这次集会的批件，上面有六位领导批示，其中一位领导倾向于做做工作，不办为好，但该领导不是主角。主角批示：同意办，但要注意监控，不能出事。算是一锤定音。再看文件内容，这份基层公安的报告，是以二公司退休老职工平常聚会、增进友谊的名义提出来的，通篇只字未提《中原筑路》新书首发。梁大队长说出了他们的苦衷：我们和二公司的友谊，源远流长，这里多位同志、包括面前的张文孩同志，都是你们二公司过来的，盖立军还是分局副局长，刚退休不久。我们心里是同意你们聚会的。但是，他说：现在百年党庆，加上新冠疫情，哪儿都不能出一点问题的，是吧？！出了问题，我们领导也不好交待的。因此，你们后天的聚会，不能有标语欢迎老战友等等，不能有穿军装呼口号之类……我表示完全照办，告辞梁大队长前，我把一本《中原筑路》新书签名赠他留念。回来的路上，我告诉朱祖鑫，会场电子屏只保留《中原筑路》首发式会标，六七条滚动播放的标语取消。保证会议不出任何纰漏。
五月三日上午，二公司办公室万主任电话让我去办公室一趟，我知道这要告诉我报告审批情况了。我忐忑地一坐下，他告诉我：同意租30人客车跑两天；随车医生因打防疫针实在抽不出只能提供点急救、感冒等药品；七号晚餐作陪的领导和8号上午去致辞的领导，现在定不下来，节后上班再议；两天外出4顿中晚餐，问题不大吧？届时一起再告诉你。我如释重负、表示感谢，心想只要租车问题公司解决，吃饭问题就好办一些了，不行就AA制好啦。
7号晚餐，是在十堰第一次有铁兵、民兵、学兵、首长子女四种成员共同进餐的一顿饭。吃得稍迟些，主要是等学兵闻祥云夫妇。他俩从西安出发19点在十堰站一下车，就打的风尘仆仆地赶到云鼎酒店，拖着提包进了餐厅。二公司派董事长助理陶利主陪。陶利是1982年入伍的铁道兵最后一批新兵，还是一营教导员杨远春在位时的通信班战士。他是中铁建十一局二公司在职的为数不多的铁道兵成员了。菜已上齐，我招呼各桌倒上酒请陶利致辞，这位新兵无论如何不讲非得让我代劳，时间不早了不能再啰嗦，我说感谢二公司、感谢陶利，请大家举杯，预祝明天首发式圆满成功吧！
5月8日首发式，预定10点正式开始，9点半，公司办公室副主任崔照霞电话跟我说：近日上级巡视组在二公司巡视检查，上午的首发式，公司党委副书记、工会主席尚云功请假半小时去致辞，讲完话，他就要回去继续开会。一会就到，请你掌握一下。我说，好！好！好！尚主席到了会场，我把他安排在第一桌与曹总聊几句家常。十点，会议正式开始，由朱祖鑫指挥高唱“铁道兵志在四方”。接着我这个主持人向大家一一介绍公司领导、编委顾问、编委、首长子女代表等外地嘉宾。介绍完毕第一个请尚主席致辞，尚主席激情讲话博得了热烈掌声。掌声停下，我向大家解释原因，又以热烈掌声请尚主席离席回去开会。
会议进行中。大家不会知道，但我坐在主席台知道：会议门口报到处先后进来两个人，他俩不是来参会的，而是来看看情况的。他俩是公安，都穿便服。第一个是公安老兵、原铁二团战士张文孩。他是铁二团1982年安徽兵，虽没有参加襄渝铁路建设，但他听老兵讲过。兵改工后，到了公安段，成了一名警察。改制后，铁路公安交地方，他去了白浪公安局派出所。我们住一个大院，几乎天天见面。一次，我俩同时在实验小学门口小饭店吃早饭，他先吃完后悄悄把我账单给结了，还告诉老板不要声张。我吃完饭买单老板说已经结了，我很惊诧，问老板谁帮我结的，老板开始就是不说，在我再三追问下，说，我也不认识他，是个胖子好像是派出所的。我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件只有几元钱的小事，如果张文孩当时明白告诉我由他帮结账，也许我客气一下并不会记住多久。但他是悄悄地匿名并让老板不要告诉我，这让我很是感动觉得暖暖的一直不能忘怀！第二个进来的是管治安的梁大队长。他俩看到会场没有什么不良状况，而且与会人员完全沉浸在发言嘉宾的激情演讲的氛围中。梁大队长事情多坐一会便离席而去，张文孩坚持到散会，我让他留下吃饭他怎么也不肯，于是我送他一本《中原筑路》，时间太紧没有签名，挥挥手告别。
目送张文孩离去的高大而粗壮的背影，我似乎突然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愫。他是真的怕我们的会场出事吗？显然得不出这个答案。他是来监督我们的行动吗？有点勉强但最多只是奉命行事。由此说开去，共产党苦难辉煌的百年，是为国家富强、民族独立，人民幸福英勇奋斗的百年。多少志士仁人，不惜拋头颅、洒热血献出生命。共产党执政前，毛主席就告诫全党，要坚持两个务必！执政后，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为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进行了艰辛的探索。建国初期的刘青山、张子善，贪污和今天有的贪官比，好象并没有多少钱，但是，毛主席下令：枪毙！现在一眼望去，贪官真是不少，有的地方前仆后继，有的地方一锅端，叫塌方式腐败。贪官贪污数目动辄上亿甚至更多，成了基层小老百姓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和花边新闻……“在一些小地方，政府官员和老百姓怎么有距离感了呢？”我的心里疑虑重重！
11日下午两点半，陶利打电话说，杨教导员老俩口逛武当山下午回来，晚上6点半请吃饭让我去作陪。我欣然应允并准时到达，客人都到齐了。我落座便和杨教导员打开了话匣子。这几天，我因杂事太多，与杨教导员交流太少深怀歉意。杨教导员和我，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那是1973至1974年，我在组织股助勤，他任管理排长，我俩每天吃得是一锅饭，出操在一个操场。十多年前，我搞通讯录和收集《西线烽火》资料、还有陪二团老领导去荆州，都受到他和战友们热情地接待。往事如烟。这次他老俩口应邀出席首发式，我特别高兴。也算是特意安排见见面，但见面连说话的时间都没安排好，实在对不住，只好采取主动，先敬杨教导员一杯酒，我喝一大口既表尊重也算道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席间听陶利说有学兵俩口子让他们过来吃饭，就是不来。我一想是闻祥云夫妇。他俩口子11日上午也去了武当山。两天故地寻访乘车，我拿话筒为指挥方便，把坐在第二排的闻祥云挤到了后排，他妻子马玲一路晕车也没个照应，我深感内疚。已是午夜时分，这时候他们俩口子到了哪儿了呢？是上了回程的火车？还是在十堰停留？我的学兵兄弟呀，祝你们一路平安！
2021年5月29日于十堰
责任编辑：秋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