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儿时的回忆》作者 李 军

儿时的回忆

作者 李军

小时候我们那里有几样东西特别多,时至今日我也没想明白,那时我们村儿的那些人怎么那么笨,不捉来一些来改善改善生活,要知道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可是经常两三个月吃不上一回肉的呀。你问为啥不吃肉?还能为啥,穷呗!怎么个穷法儿?这么说吧:穷到一条裤子可以穿几代人,破了没关系补就好了呀,补的地方再烂了再找块布缝上去就好了呗,我们那管叫补丁裤、疤重疤!

小时候调皮经常把屁股后面的裤子弄破,没少挨我老爹的揍,那是真揍啊,我老爹揍我从来不跟我讲啥道理,不问为啥呼哧就是一大嘴巴子,眼冒金星脑子那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错在哪儿咱也不敢问呀!一问很有可能就是棍子伺候了。按照现在的话说就叫那什么:家暴!那时在农村里面长大的娃可不讲究这些,老话儿说就是娃子不打不成材,爹揍儿子不讲道理。唉!不说了!都是泪,还是我妈好,反正每次我挨揍的时候,我妈就经常挡在我前面,可我老爹那暴脾气一上来有时我妈也挡不住呀,还幸亏我妈我想多多少少还是卸了一些老爹的力道,我也算是平平安安有惊无险的长大了吧。还有我那缺心眼儿的妹妹比我小十岁,反正自从她出生了后我就更没好日子过了,基本就没吃过啥好吃的了。每天还得把她放背兜里背来背去,更可气的是自打她出生以后,我挨的揍多半儿都是因为她,现在长大了后更气人(此处省略一万字),唉!不想说她了,烦!

还是说说那几样东西吧:一就是河里的螺蛳、河蚌多,是特别多的那种,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河鲜。二就是田里的青蛙、黄鳝多。现在这些可都是我们餐桌上的美味呀;现在想想有可能是那时候我们那里的人不懂得怎么吃?也怕是有毒吧,不然没法儿解释呀!直到后来城里人一拨儿一拨儿的下来我们村子里头来抓这些东西,刚开始我们还笑那些城里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来捣鼓这些玩意儿干嘛,后来的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些东西不但能吃还值钱!我勒个去,真快呀,等我们整明白了基本上都被那些城里人抓干净了。还有一样东西特别特别的多,那就是:蛇!多到什么程度见下文!

92年那年我12岁,总喜欢跟着我堂哥屁股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的去河里抓鱼,徒手抓鱼那可是我堂哥的一手绝活儿我是怎么也学不来。还喜欢用弹弓打鸟儿,我堂哥耍弹弓打鸟儿那也是真准,因为这我当时还特别崇拜他呢;我书包里也随时有一把弹弓但不是用来打鸟儿的是打架时的必备神器。跟小伙伴儿们一起进山捡蘑菇、偷人家树上的李子、橘子、桃儿。反正能吃的都喜欢偷来吃。嘴馋呀!记得有一次我和我一个死党一大早我们就约好了去偷那一户人家的李子,我们那地方五六月雨水多,那天早上还下着小雨心想这么早那半山坡上应该不会有人吧,于是我们就腾空了书包准备大干一场怎么也得把李子塞满大半个书包吧。快速的爬上树,那棵李子树可真大呀得有三层楼那么高吧,正当我们摘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只看见我那个死党不动了,我当时还埋怨他说咋不摘了?死党用手势使劲的向下指着,我低头一看:我的乖乖,只见一个大汉手拿一根我们大腿粗的扁担正恶狠狠的看着我们。这下完蛋了,怎么办!树下这家伙我们也认识就是那个村儿的人叫“瘪头”的,他可是凶名远播呀,附近一带的娃子没有不怕他的,难道这次偷到他家的李子了?我当时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跳下去,跑!可这时的瘪头却笑嘻嘻的拿着扁担指着我们说:有本事就跳啊摔断腿了可不关他的事,但跳下来腿要是没摔断那他也会把我们的腿打断!这可怎么办?离地那么高跳不敢跳。求饶呗,可求了一个多小时了什么好听的话都说了一遍还夸奖他的头型长得好,可瘪头基本无视,没用!那就这么耗着呗,反正小爷我也不怕了,怕也没用,干脆就这么耗着,饿了就吃李子。心想你瘪头总会饿吧,等你稍微一晃神儿小爷我们可就跳下去逃了。耗到中午时分,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瘪头憋不住了就去旁边方便,手里依然还拿着那根扁担,我见时机终于到了就马上招呼死党,三二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跳下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只听见后面瘪头骂爹骂娘的追,可要论跑路在当时可以说没几个人能追得上我!事儿肯定没完,后来我们跟瘪头还较量过几次,有输有赢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反正那时坏事可没少干。

那会儿就想着能出去玩就是高兴啊!终于可以暂时逃脱当时才两岁妹妹的魔爪了。

还有一件堂哥他们特别喜欢干的事儿——“捉蛇”。夏天我堂哥他们就用徒手捉,冬天就用锄头挖蛇,对,你没有听错就是在地里挖蛇;因为冬天就到了蛇的冬眠期,那些个有经验的老手一看那蛇洞,抓一把蛇洞边的泥土一聞就知道里头有没有蛇,甚至哪一种蛇都能闻得出来。确认好了洞里有蛇就直接用锄头开挖,那是一挖一个准儿,蛇洞一般有进洞就会有出洞,但是冬天洞里的蛇是不会动的。你要问为什么他们要去捉蛇!卖钱呗,那时我记得差不多也就一块钱一斤吧,要知道那时的猪肉也才一块钱一斤吧,鸡蛋才一毛钱一个。还有就是那会儿城里人慢慢儿也开始流行吃蛇肉了,再说我们那的蛇那会儿也实在太多了,也算是为民除害吧,当地政府那时也没说不让捉。

我天生怕蛇, 一见到蛇我就浑身直哆嗦,汗毛一根根都会竖起来。可又奈何我们那小山村又有特别多的蛇 尤其是在那些小河沟、水田边那是走个几步就能看见一条;蛇好阴凉地方,喜欢有水的地方。我们那就以两种蛇尤为常见:一种我们管叫黄花蛇,头顶一个王子,关键这种蛇他不怕人,老一辈人说这种蛇最大可以长到一百多斤,头顶还会长一鸡冠听着有点儿悬乎,反正我是没见过。这种蛇无毒但是看起来很吓人,还经常进屋子里头来着实可怕,记得有一年夏天,农忙收稻子,晚上停电,爹妈正在门口摇着风车收拾着地上晒干了的稻子 ,我妈叫我进屋拿个掃把,屋里看不见,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放埽把的位置,记得就在那个角落里,可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一个软绵绵、凉飕飕的东西,我当时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感觉我的头发当时也应该竖起来了吧,脑袋“翁哇”一声大叫,这一叫把我爹妈可吓的不轻,我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这一跑“哐当”又一头撞在了墙壁上,头上鼓起好大一个包,再跑好像裤子里边儿像灌了铅一样跑不动呀,后来我爹妈进屋点着麻杆儿照亮(我们哪一种照明的东西,电筒贵一般家庭用不起)才看清原来就是一条黄花蛇缠在了埽把上面被我摸到了,后来肯定是要把那蛇打死的,然后用桐油(一种树上长的果子炼成的油)焚烧,我们那的风俗蛇进屋不太好,必须要用桐油烧掉才行,很残忍但是那时的人们也不能说是愚昧,只能算作有点儿迷信吧。反正越是大山里面的人越是规矩多。还有一种蛇是黑色的,我们那的土话叫做“乌儿鞭”速度奇快,还是无毒,但是数量非常多,也是最容易惊吓到路人的一种蛇,试想下当你走路时就在你的脚边突然嗖的一声,悉悉梭梭游过去一条这样的蛇就问你怕不怕?早年间我有个八杆子打不着一撇的表叔来我们家,好像是求我老爹帮啥忙吧,这天中午我们都吃过中午饭了,突然我那个二杆子表叔说要出去一趟抓几条蛇看看运气好不好,我想跟着去,但是妈不让去,我只好在家玩儿泥巴了。一个多小时后表叔就回来了,我打老远就看见那个破背篼(一种用竹丝编织的竹筐用来背东西)里拱出来好大一条乌儿鞭,那半截蛇身露在外面左右摆来摆去,看着真瘆人,我喊表叔你背上有条蛇,表叔笑着歪头一看,乐了,反手一逮就把那条蛇扯了出来,然后放下了背篼,乍一看还挺沉,面上铺了一些麻叶,众人掀开一看瞬间都屏住了呼吸,只见那满满一背篼里面全是蛇,估计足足得有二十几条!时至今日我一想起那一眼看到的满满一背篼的蛇,它们互相缠绕,一股难闻的蛇独有的恶心味儿扑面而来,现在想来依然还是头皮发麻!

我有一个一起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发小,后来我们家搬家了,离他也就一里路不到,还是能一起上学,他也怕蛇,但是他个子小,我老是欺负他,想当年我可是在我们学校里号称三大将军之一的人物,打架那可是没怕过谁,欺负他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儿。只是每次那些同学的家长领着他们的娃子,来我家讨要医药费的时候,我就只能退避三舍了;但是我知道躲是躲不住的,一开始我还躲躲后来也懂了,没用!医药费赔了后一切都是那么的按部就班,无非就是我爹妈跟人家赔礼道歉,对方家长满脸恶狠狠的看着我,然后我也就漫不经心的跟人家家长道个歉,再然后还是一如既往给那个被我打的同学抛出一个挑衅不屑的眼神完事儿。之后免不了男子单打,一般碰到这样的事我妈就不会挡在我前面了,如果哪次情节严重了,说不定急了还来个男女混合双打!

有一件事我小时候一直没想明白:我妈总是教育我说:挨揍时千万不能往屋外跑,说往外跑我爹会揍的更凶,那就只能往屋里躲了呀,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往屋里哪儿跑呀,屁大点儿的地方,躲哪儿还不得被揪出来。奈何小时候就听我妈的话呀,现在长大了才恍然大悟那都是他们的计策!唉,往事不堪回首......

还是说我那个发小吧,我跟他以前一个院子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坐在同一个桌子上课。每次我们都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我逼着他走前面,因为走前面遇见蛇就会把蛇吓跑,我走在后面就不怕了;一开始他还不干,随着几次胖揍之后,他也就老实了。他也聪明,通常就拿着一根七八米的竹竿儿,噗呲噗呲边走边敲打着路两旁的杂草,这样就可以吓跑那些蛇了,要不然兜里就揣着几口袋小石头边走边往前面扔,别说还真管用。就这样我们平平安安也就快读完了小学。直到我们小学六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有一天周末中午时候传来一个噩耗,我一听到我三叔在我屋后头急切的叫我,听那声音我就知道应该有大事发生了。河边有个娃子的衣服裤子,人没了。原来三叔以为河边的娃子是我,我一想脑袋嗡的一声,我估计就是他,我那可怜的发小!最后确认是他后,我痛彻心扉,心如刀绞。事后这么多年,每每想起当时他的母亲在河岸边那悲痛欲绝、歇斯底里的绝望,我心里都非常难过!

虽然那时穷,没有现在物资这么优越,吃的是糠咽的是菜、穿的是补丁裤。但是那种家庭的温馨、人与人之间至少能见着面儿问一句:吃了吗?那时的邻居是真的邻居,遇事儿能帮上忙,那时的亲戚是真的亲戚,逢年过节是要相互拜年的。那时的过年是有年味儿的,大年初一不管有钱没钱都会置办年货买好些好吃的东西,管够,条件好一些的人家还会给自己娃子买一身新衣裳,然后走街串门儿,鞭炮声可以放一整晚。那时的河水也清澈见底,里面的河鲜可有的是........

现在回想起儿时的记忆,还有许多说不出的心酸和欢乐,虽然记忆渐渐模糊,但是时隔三十几年我依然能记得儿时那些美好的回忆。我们的童年那些珍贵的单纯快乐一定是最昂贵最稀缺的。那些曾一起玩耍的玩伴现在也各奔东西,曾经单纯的感情现在也变得复杂了。那些开心烂漫的快乐时光也一去不复返。时光飞逝但我们仍应该保留那一份童真,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不妨去追寻一些儿时的记忆!

往期回顾:文学原创·《面子与里子》作者 李 军

作者简介:

李军,1980年,祖籍四川达州,现居广东珠海。早年从商,爱好文学尤其是诗歌、散文一类,是文学作者“瘦锅”的忠实粉丝,喜好结交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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