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硗碛,三天不洗澡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来自高山  夏天的风和蒲公英

朋友圈看到蒹葭又带营去硗碛了,我想再次去硗碛的机会终于来了。请好假处理好手头的事,带着兴奋的心情就买票出发了,好像除了回家,很久没有对去一个地方有这样的心情了。

四年之前,第一次到硗碛,是参加全国大学生绿色营,那年冬天短短十天的体验,是我前所未有的。看到的雪山、踏过的草甸、睡过的扎角棚,每一个体验都充满新奇。大娘分享的生命之轮、第一次拥抱内心,也是在那时开启了认识自己的路。

四年之后,已是工作三年,脚步已经踏遍了西部高原的大大小小的地方,西藏也去了不少。但硗碛,还是我心中特殊的一处。从成都坐车去的路上,我告诉自己,这次是放假与放空,然后再以更好的姿态回来。

到了硗碛湖的大坝上,阿泰哥已经在等我了,四年前也是从这个地方坐阿泰哥的车开始的。而带着墨镜来接我的阿泰哥,和穿着民族服装的嫂子再次出现时,我感觉一切还是当初的样子。

当然,硗碛还是有些变化,路在翻修,房子在变多。不过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四年的变化还不足以让我对它感到陌生。四年前调研走过的桥,去过的藏民家,再次经过时都还印象深刻。当然,变化最大的应该是王老师(现在是雪豹了),现在已经是马上要上六年级的小帅哥了。

跟着蒹葭营期的计划,我们第二天就出发上山了,这次要在山上待一天,带着小朋友做高山的自然体验,第三天才下山。就这样三天不洗澡的生活开始了。

再次上扎角棚,过好汉坡,风景与冬天的完全不同,之前是雪景和荒草,现在漫山遍野都是各种颜色的花,不过是后来下山时才有精力去感受它们的美。自己如今也没了高反的困绕,整体的过程还是相对轻松的,和小朋友们一路说说笑笑,六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了扎角棚。

山里没有信号,也没有电源,手机除了拍拍照,和一块砖真没太大区别。所以,晚上躺在帐篷里和睡在旁边的蒹葭聊天时,这样从城市生活和手机中完全脱离的感觉,真是很放松和舒服。不过晚上他自己一个人看了星空,银河和流星,没叫醒我们大家的事是不会被原谅的。

放下手机,将更多的注意力关注到自己的身体,关注到身边的伙伴,关注到所处的环境。而一天的生活,是从拾柴烧火煮饭做菜开始,又在一团篝火中,大家一起吃饭聊天唱歌结束。简单、真实,这本是生活原来的样子。

白天没事的时候,逗逗狗,观观鸟,看看远处的山,和飘来飘去的云,然后一起猜测今晚会不会有星空,或者会不会好运看到流星。阿泰哥他们上山要将牦牛赶回圈里,蒹葭带着小朋友们去观鸟和植物认知,嫂子她们给大家准备着午餐,今天有好吃的腊肉和土豆。王老师帮忙拾了会柴,喂了一下马,又自己跑出去玩了。而我和大哥去爬了个山,登上了和曾经远眺的雪山同样高的位置(海拔4000+),又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当然最好玩的,莫过于大家一起按牦牛了。这次上山,把牦牛赶回圈里,大一点的可以剪牛毛,小一些的需要打疫苗,所以我们都有了按到牦牛的机会。嫂子来叫我,说王老师和小朋友们已经在按小牦牛了。刚睡醒的我迷迷糊糊的,听见蒹葭在叫我下去试试,当然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了。

阿泰哥帮我找了一头不大的,然后让我准备好就去逮它。老实讲第一步迈出去前,面对黑压压一片的牦牛群,心里还是慌的。可是已经到了牛圈里,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果不其然,没有技巧和体重的我,正如大家在视频里所见(视频彩蛋在文末),第一次不仅没按倒小牦牛,还被它甩倒了。爬起来到按第二只时,心里已经没有害怕了,只想着怎么都得成功一回。在阿泰哥的协助下,和第二只牛周旋了一大个圈,过程是相当精彩,总算将它按倒了。看到嫂子给我拍的视频,自己都笑了,不过最后还是帅了一下,也算是按到牦牛的汉子了。当然后面和蒹葭一起被一只长了小角的牦牛,驮着转了几圈,然后才好不容易按倒的事,就不说了。只是按完后,一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那就等下次有机会再来挑战更大的牦牛。

晚上吃完饭大家一起聊今天按牦牛的感受,小朋友们讲了自己第一次的体验,以后回去可以和小伙伴们说自己在海拔3600的地方按倒过牦牛的故事了。而我这个大朋友也分享了自己刚开始进去其实有点怂,但迈出去第一步就不怕了。阿泰哥说,其实他们也一样,虽然现在能按到大牦牛了,但是心态和技术,都是从小时候跟着父亲们一起,在一次次尝试和经历中得到的。哪怕是一头小牦牛,可能它的力量也是比一个成人大的,那么人们是如何征服它们,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这正是力量弱小的人们在自然界中生存的法则之一。想起每个小朋友按牦牛时的跃跃欲试和意犹未尽,我想这种潜力是每个人血液流淌着的,只是等待着时机被激发。

第三天下山就比较轻松了,除了行程上的轻松,还有更轻松的心态。当然,我是知道晚上有牦牛肉和野菜火锅,有篝火和锅庄舞,还有好酒在等着我们的。想一想,下山就更快了。

再一次到硗碛,上扎角棚,第一次按牦牛,见了老朋友,交了新朋友,感觉还和第一次一样。但不同的是,第一次是新奇的体验,这一次是用心的感受。感受更简单和真实的生活,感受和小朋友一起的童真,感受大自然随海拔、随时间、随天气的变化,感受自己,看似越来越平静的内心,偶尔泛起波澜时,那一种激动、兴奋和开心。

那更好的姿态回来,我想是:活在当下,认真努力的生活就好。

彩蛋大放送  徒手按牦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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