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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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能够读懂长篇小说《追忆逝水年华》的人全球没有几个,既然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的长篇小说令人望而生畏,那就从他这一篇短篇小说读起。
《薇奥朗特,或名迷恋社交生活》讲述了孤女薇奥朗特在乡下斯蒂里庄园过着忧郁却又随心所欲的生活,情窦初开的时候,爱上了同年纪的水手奥诺雷。同许多害羞的女孩一样,爱情来的总是猝不及防,害羞是这类女孩的天性,因为害羞而丧失一段良缘比比皆是,然而,这样的得不到让多少女人怀念一生啊?
爱情虽然没有固定秩序和永恒模式,但所有的爱情都揭示了爱的真谛:互相倾慕的心灵触碰,因而,爱情的双方营造者便应该有一种不为世俗目光或他人话语所左右的我行我素。
这么说来,追求真爱其实是需要勇气的。
因为缺失勇气,奥诺雷来找她的时候,她巧妙地回避了。然而,有了心仪的对象,其实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孤女本来朋友就少,心事又该向谁说呢?
最终,薇奥朗特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按照自己的意趣安排自己的生活,她打听到了奥诺雷回来了,便设法通了消息。
爱情的阴差阳错就是这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并非奥诺雷不愿意,而是,时间不待人。此行,奥诺雷需要出海四年。
人们常说,真爱是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的。
可是,又有多少人愿意为对方守候四年呢?换句话说,为爱守候,不就是独自孤寂地饱受相思之苦吗?
更何况,薇奥朗特还没有与奥诺雷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两情相悦啊!
还没有经历爱情,就受到相思的折磨,这就是人们了解爱情的最初方式,这种方式以前、现在和未来都如此。
2
既然不再等待,那就开启新的征程,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薇奥朗特在一次打猎的社交活动中认识了热爱上流社会生活的青年洛朗斯,她相当迷恋他。大多数女孩一向如此,面对她们不理解的事物,好奇、崇拜便占据了上风,或者这样说,年轻女孩又有几个不爱慕虚荣呢?
洛朗斯嘲笑、奚落、诋毁薇奥朗特,认为她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姑娘。
她爱他,便学习上流社会生活。
这样看来,爱情其实是盲目的,薇奥朗特虽然孤独,其实喜欢思索,有几个质朴的没有功利的朋友,还有管家兼家庭教师的宠爱。
谁说爱情不是伟大的呢?
薇奥朗特为了爱情,愿意改变自己。
但卑劣的洛朗斯冷落她。
她因为郁闷和嫉妒病倒了,便尝试着去附近温泉养病,找回自己的自尊心,同时忘记洛朗斯。
人,其实也是好胜的。
在那里,薇奥朗特见识了许多不如自己的姑娘,因为她们擅长社交而受到青睐,因为她们对时尚、明星等话题如数家珍而备受推崇,她再次受到伤害,为了战胜她们,她决定去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这让我想起那个最成功的女人—邓文迪,不择手段跻身上流社会,当然,很多人觉得这样的野心并不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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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薇奥朗特不是穷得叮当响的姑娘,家底丰厚,让她能够来到奥地利宫廷便受到追捧,当然,她绝非毫无准备地瞎闯荡,在这之前,她肯定是做足了功课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名流、贵族老爷、孤僻艺术家们向她献殷勤呢?
年轻,有头脑,又懂得鉴赏力,举止得体,尽善尽美,很快,人们都以能认识薇奥朗特为荣,商人、匠人们得到她的支持,使得她名噪一时,因而,鼎鼎大名的皇宫贵族、亲王名爵都慕名而来,仿佛认识薇奥朗特能够为王室增光添彩。
可以说,这个时候的薇奥朗特脱胎换骨了,褪掉乡下人的纯真和憨气,拂掉浮尘,一颗煜煜生辉的明珠赫然屹立在洛朗斯的面前。
这个虚浮的青年才又开始重新审视起薇奥朗特了,可是,今非昔比,薇奥朗特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很奇怪的感觉,当初爱得有多么的浓烈,现在就有多么的厌恶。
同样令她厌恶的,还有初尝初恋痛苦的奥诺雷,他回来了,毁容了,带着伤病。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奥诺雷随随便便的态度,这让她生厌,曾经那么强烈的欲念早已荡然无存,年少的时候,她爱的又怎会是他的心灵呢?不过是一具引人遐想的肉体而已,如今,这具健美的肉体早已枯萎,这样子是不可能享受得了甜蜜的爱情的!
薇奥朗特嫁给了富裕又有地位的波西米亚公爵,她已经迷恋上了这种上流社会,成功占据了她的心灵,欢乐拖住了她的身子,唯独不能照着自己的心灵深处的意向去做喜欢的事,所以,她并非幸福。
就比如,在社交场合,不能随心所欲地表达情绪。否则,麻烦就来了。
偶然相遇一个年老的女人,自称是她母亲的闺蜜,小时候还抱过她,她热情地拥抱她,揽她的腰,吻她。她感到厌恶,没有告别就逃走了。
隔天,一个孀妇想向她介绍米泽娜公主,她明确表示不愿意。孀妇没能解读得了薇奥朗特的心思,仍旧热情地表示米泽娜公主会喜欢她的,因为米泽娜公主喜欢漂亮女人。
后来,薇奥朗特就有了两个死敌,她被赋予高傲和淫乱的魔鬼。
无论薇奥朗特多么想要回到斯蒂里庄园,始终都不能成行,因为总有人在举行晚会,她总有漂亮的连衣裙在晚会上炫耀一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人注意。
在上流社会,她已经克服了厌恶、蔑视和烦恼,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变得自私自利、卖弄风情同时颇具野心,而这一切,早就让她习以为常了。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爱情终究会变成世俗!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亦如此!
普鲁斯特不愧是名家,《薇奥朗特,或名迷恋社交生活》这篇文章虽然翻译得有些生涩,不过,从中可以窥见普鲁斯特的才华,他并没有告诉我们,薇奥朗特这一生究竟是对还是错,好作家的作用也许就是洞察一切,展示出来,而不褒贬。个中滋味,自行体验,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性,从前如此,现在亦然,将来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