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文化:读书先于一切、重于一切、高于一切
月光光,秀才郎,
骑白马,过莲塘;
莲塘背,种韭菜,
韭菜花,结亲家;
亲家门口一口塘。
放条鲤嬷八尺长。
鲤嬷头上承灯盏,
鲤嬷肚里做学堂。
做个学堂四四方,
兜张凳子写文章。
蟾蜍罗,咯咯咯,
不读书,唔老婆。
山鹁鸠,咕咕咕,
唔读书,大番薯。
客家儿童从小就被灌输崇文尚学的观点。
在客家的民间谚语中,也不乏这方面的内容:
“子弟唔读书,好比没眼珠。”
“不识字,一条猪。”
“耕田爱(要)养猪,养子爱(要)读书。”
……
他们从东晋五胡乱华起,开始“衣冠南下”。这些南下的门户高贵的北方贵族,都存在儒家所谓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等传统观念。前述法籍天主教神父在他的《客家词典》的自序中亦云:“况其祖先由北方迁来省,皆为门第清高的人物,都存在读书为贵的观念。因此他们都极力想方设法设立学堂。”
而且,客家先民作为官宦世家,在当时来说,政治上和经济上都享有特权,生活优裕,地位稳固,便有能力有条件在文化教育事业上投入更多力量。黄河流域、中原华夏文化传统因而被移植于岭南地区,并得到普及发展。
《江西通志·舆地略·风俗》中有载:“自永嘉东迁,衣冠避地,风气渐开”,“衣冠所萃,文气儒术为盛,闾阎力役,吟咏不辍。”可见,客家地区重文教,讲究读书,享“文化之乡”美誉,与南来的中原士族带来华夏文化传统是不可分割的,是一脉相承的。
客家人经过颠沛流离的游民生活,在栖息地又要与当地原居民进行强烈竞争,身处逆境,更知知识、学阶、官阶的重要性,知教育对维系其家族,对仕途进取的重要性,为求发展,必须读书。正如宋代王象之的《舆地纪胜》所载,南宋绍兴年间,“闽人方渐知梅州,尝谓‘梅人无植产,持以为生者,读书一事耳’”。
在嘉应州传教多年的美国天主教神父托尔德尔在其著的《客家易通》的序文中也说:“吾人观于各地大中学校之学生成绩,客家学生常列优等,进而获选公费留学欧美日本者,更占较大之百分比,由此可知客家教育之特别发达,实由于环境压迫使然。”
客家各姓宗族对“入仕”的重视和扶助,往往使该宗族同官僚士绅阶层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凡登科入仕的族人,不仅自己春风得意,前途无量,而且还给家族带来了政治上的权势。在旧时,政治权势往往伴随着经济利益,进而,整个家族得到光耀门楣的显赫社会地位。
宗族通过兴办族学,一方面对本宗族大部分子弟进行启蒙基础教育,提高了他们的社会适应力;另一方面又培养出一部分支撑宗族社会地位的士绅学子,维护了宗族的发展。
客家人认为,读书是谋生的必要途径,视不读书的人是没出息的人,不识字者是“睁眼瞎”。只有读书才能知礼识义,才会有出息。所以,一般的学龄儿童,都要进私塾或族塾粗识文字;而做父母的,为了维护祖先的声誉,或能在族中、乡间居于较优越的地位,对子女的及时上学堂、受教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即使家中有断米之虞,犹省吃俭用,宁愿肩挑买卖挣点钱,自己捱饿受冻,也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子弟上学读书。正如《光绪嘉应州志》所写:“士多读书,多舌耕,虽穷因至者,也不肯辍业。”
社会上也颇尊重读书人。尊师是客家人的一大美德,尤其在乡间,对教师尊敬倍至。那些不识字或少文化的农民,更把孩子的前程,寄希望于教师。因此,对教师,思想上十分尊敬、崇拜、生活上关心周到。有人说待老师犹如对灶君,“逢年过节必送礼,家有宴席必有请,杀鸡宰猪忘不了,新鲜菜蔬先敬尝”。
(作者:韦成 广东客商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