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葆元:回望与反刍



夏葆元

1944年生于上海,美籍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作品屡获国内国家级重要奖项并收藏于国家博物馆及国内外主要藏家。

长期从事西洋绘画、西洋水墨画的中国韵味的研究创作,也曾担任美国时尚品牌如:POLLO、LEV、STRANSS等艺术创意设计工作。分别在纽约、迈阿密、洛杉矶、米兰、安特卫普、东京及中国香港等地区举行展览。至今共获得各类艺术奖项13次,出版个人画册及著作25种,约四十余件作品被收藏。2005年6月被复旦大学视觉艺术学院(现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授予特聘教授。

1965年俞云阶(右)夏葆元(左)

回望与反刍 
夏葆元

   绘画在当下正与国际接轨,绘画正被迫与“动漫游戏”、“创意设计新思潮”、“新概念川菜”等等,合台演一阙戏,谁演主角,谁跑龙套,孰不可定夺。对此,我只能退出这场游戏一如我的既往,而固守我们这代人的本分。

1965年俞云阶(右)夏葆元(左)

黄河忿  1973

《清贫》 布面油画 140×125cm 1980

    上世纪60年代这个标志性时刻,在“教育战线里”,“苏联”乃是一个死而不僵举足轻重和时髦的名词,其时髦程度与现今的“政治波普”、“观念装置行为”等等艺术不相上下。有一次我说漏了嘴,把“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分开来讲,一位企业界人士立刻郑重地纠正我说是“现当代艺术”,他说得很溜,显然在企业界人士的会所里这个题目如同股票与房地产一样被经常地谈论,唯此才能操练得这般圆熟。打从“现当代艺术”这个同义重复的词儿出现,并在媒体、艺术 评论、拍卖行常客的口中高频率地过于顺口蹦出之际,它便成为社会上超时髦的玩意儿,类似于一种新的股票上市。

《部长与我》 布面油画 186×120cm 1986

《画外音》 布面油画 98×79cm 1987

    比较次一等的评论也懂得以这样一句老生常谈做开场白:“艺术贵在创新”云云。原谅四十多年前,喝下第一口变质奶的少年如我,未免不“惨绿”,未免开口就有点“酸”。但这只是一个表象。不管如何,我还得感谢我的母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不是刘海粟办的那一所),感谢当年把我分配去学习广告设计的丁浩教务长,他使我在“文革”前后历时十五年,可以存身于工艺美术领域,以至于更后来,在一个陌生的重商的国度里,我具备了谋生的技能。

感谢那所自惭形秽学校的二层楼,那里一间可以反手越过玻璃缺口打开门锁的藏书室,我经常成功地把书偷出来,完成了我此生重要的阅读。还有一间卧室大小的资料室,掌管人据说是某著名左联文学家的前夫人,感谢她允许我随意翻阅画册,甚至画册中的“敌伪档案”部分,也即过去时代留下的,非当年主流,大部分为柯罗版的残本,从那些布满了细尘与蠹虫,夹杂一股霉味的纸片中,我开始见识并钟情于欧洲文艺复兴,巴洛克时期,西班牙十六七世纪的绘画、雕刻艺术。必须提到的是:在更早的1959年,大书法家白焦(几乎与沈尹默具同等功力),因故被贬于资料室服役,他以他的带罪之身,拿给我一本西班牙大画家委拉斯贵兹的黑白小画册,“喏!这本蛮好的,拿去看看。“感谢从那时起,委拉斯贵兹便成为我的终生楷模。人们大抵上把我划归“苏派”没出息绘画的继承者,就如同指说某人为何是某人的儿子一样,对此我无法选择。殊不知早在四十多年前,我就长时间凝视着一张文艺复兴绘画的蹩脚印刷品发呆,从而与欧洲经典正统的文脉暗结下了纸上的良缘,直到我在国外的博物馆中见到了早年稔熟于心的原画为止。我的博物馆经验只是,从原作中去验证我从纸片上得到的理解,仅此而已。

素描:

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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