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甲盘铭文曆日释考
先秦史暨毛氏文化
观中外时事写吉光片羽窥见
研古今历史发一鳞半爪见解
兮甲盘铭文曆日释考
文/毛天哲
导读:西周曆法中,王正月、王二月、王三月为周正“子卯寅”三月的数序说法,周人月名(即正、二、三月等),盖是借用了“太阴月”之名。西周文献、铜铭曆日中,确实存在兼用周曆和夏曆的现象。结合无叀鼎、鲜簋、虎簋盖铭等曆日的考证,周人跨岁后盖兼用夏曆,铜铭中凡无带王某年曆日的或为夏曆。兮甲盘铭文用历也是夏曆,铭文日曆在公元前823年5月15日(夏曆三月廿五日),是日为太阴月的既死霸日。
关键词:兮甲盘,曆日,既生霸,周月,夏正,年岁不同,周宣王,七月流火,诗经,玁狁,南淮夷,尹吉甫
出土龟甲卜辞、彝器铭文中多有纪时文字,乃当时曆法真实记录。其真实曆日的考定不仅能与存世文献对读互证史实。亦能补经史记载其不足,订正其传抄谬误。更能以卜辞铜铭相关曆日断代西周乃至商代王年,不可不审慎度之。
王国维先生曾依据《长术》考定兮甲盘曆日,推周宣王五年三月乙丑为朔,庚寅为廿六日,正与既死霸相吻合。为此对兮甲盘赞誉有加,对比近五百字的毛公鼎铭,称"此种重器,其足羽翼经史,更在毛公诸鼎之上"。
这只是从兮甲盘铭有曆日并记述了史事角度而言。以记事而论,毛公鼎铭的确逊于兮甲盘。因它是一篇训诰文,并不主记事。事实上,类似兮甲盘有曆日并记事的彝器还有很多,皆可羽翼经史。
毛公鼎一出,即成海内瑰宝。吴大澄拟编著金文集录,曾写信给陈介祺,信中“首推以毛公鼎冠首,其次则是潘祖荫所藏大盂鼎。”可见毛公鼎在金石家心中之地位。
以器类、器形、字数、周官制度等因素去综合考虑的话,毫无疑问,毛公鼎远在兮甲盘之上。加之哲徵引师询簋曆日已考定毛公鼎为周夷王元年器,故毛公鼎的史料价值更是兮甲盘不可比拟。
2017年7月15日兮甲盘在西泠开拍,最终拍出了2.13亿元的天价,引发了观者的极大兴趣。只是大家多关注此兮甲盘的流传历史和相关逸闻趣事,却极少看到有学者对铭文曆日的新考证。
因兮甲盘记载的器主和史实基本明确,故学者对兮甲盘曆日年代的认定趋于一致,认为是宣王五年器无疑。中国曆史自西周共和元年(前841)始有确切纪年,十四年后周宣王继位。兮甲盘所述的"五年"就是公元前八二三年。
对兮甲盘干支日的推算,因有王国维推定在先,今学者大多数信从其说。以王国维之结论为依据折算为西曆,认为是公元前823年3月16日(干支曆戊寅年乙卯月庚寅日,即阴曆的正月廿四日),将此日视作兮甲盘曆日所说的周三月既死霸。
于是百度百科(搜狐百科也一样,估计是两者互为抄袭)上至今高挂着兮甲盘的曆日是公元前823年3月24日,实在是误人子弟。此“3月24日”的干支为戊戌,哪来的庚寅?估计写者想表述的阴曆月,似指周曆三月廿四日。但这种将太阴月日曆与公曆年混搭的运用是极不科学的,亦由此证明今人对古代曆法的陌生。
百度百科 兮甲盘 截图
不光今俗人对古曆法陌生,连专家学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实上,王国维依据《长术》推定周宣王五年三月乙丑为朔,并没有讲明是农曆三月还是周三月。以王国维所处时代而论,其说或是指农曆三月。以《天文曆谱》验照,则应该是在公元前823年5月15日(农曆三月廿五日,干支在庚寅。)此月朔日在丙寅,乙丑在前一日。
王国维推定乙丑为朔,失天一日,因当时没有天文曆法对照,可以理解。若以今学者推算公元前823年3月16日为王国维之结论,则失天二日,是难以想象的。王国维所处时代是清末民国,用的自然还是老皇曆,其说三月廿六日盖指农曆三月也是显然的。
但农曆三月相当于周正的五月,与兮甲盘的曆日记载扞格不入。若王国维推定的结论是指周正,那么前说“公曆3月16日”确实和铭中曆日月份相符,是在周三月。只是此日为农曆正月廿四日,并不是王国维所说的廿六日。对此,王国维先生没作进一步解释,也就造成了今人的诸多误解。
陈梦家先生在其著名的《西周铜器断代》中,对兮甲盘的考证就引述了王国维对此盘曆日的考定结论。看其文意,是将王氏结论看作是周三月的。其云:亦见兮甲盘跋(指王国维文章)并说三月“王命甲征成周及东周诸侯委积,正为六月大举计也。”
可惜的是二位先贤早已仙逝,无法当面问个明白,其说到底是指周三月还是指夏三月。哲倾向于王国维所述乃指夏三月,陈梦家乃至今学者大部分或将王氏结论理解为了周三月。
之所以会造成困惑,是因为周三月和夏三月相隔大致两个月,而甲子周期恰恰为六十日。以干支日结合月相推定年代日期的话,以夏正或以周正推算,往往都能找到近似的答案。
以此兮甲盘为例。周三月廿四日(BC823.03.16)干支在庚寅。夏三月廿五日(BC823.05.15)干支也在庚寅。以王国维四分月相说(其认为初吉在一日至八日之间,既死霸在月末的廿二到晦日之间皆算是)来看,二者皆吻合。
当然哲考定的西周月相定点论与王说不同。哲的观点是初吉就是胐日,生霸死霸就是上下弦月。初吉和既望之间,既生霸和既死霸之间,生霸死霸之间,相距皆十五日。既望在十六七日,则胐日初吉必在月之一二日。既生、既死霸则在上下弦月后一二日。
具体来说,因大小月不同,初吉在二、三日,既望在十六、十七,既生霸唯在初十、十一,既死霸唯在廿四、廿五日,晦日指月末一日(小月二十九,大月三十日)。
以哲考证拟定的西周月相规制蠡测表对照,则兮甲盘曆日无论是周三月还是夏三月,亦是吻合的。这就要先搞清楚西周铜铭曆日到底是指周月还是指夏月。
哲往昔曾作《虎簋盖、鲜簋曆日与穆王三十年校真》一文,详细论述了西周铜铭曆日实际包含有两套曆法,即周曆和夏曆。认为铜铭中带有“隹王某年某月某干支”者一般是表周曆,但凡无带王某年曆日的或为夏曆。
这个说法在哲的《无叀鼎铭文考释》一文中再次得到验证。无叀鼎铭文有曆日:“隹(维)九月既望甲戌”。此鼎之年代,前辈学者概有两说,或以为周文王时,或以为周宣王时。
清代先贤中,唯罗士琳于众人眼目所及之外,独辟蹊径以四分周术佐以三统汉术,推得文王受命九年,及宣王在位四十六年共计五十五年间,唯有宣王十有六年九月既望甲戌,与铭辞正合,分毫无差,令人拍案称绝。
更可贵在于罗士琳据二术用商正建酉为九月,考演自文王即位至受命前三十七年间,推勘甲戌日亦皆不在既望日。此为哲所见最为精确地推演出鼎彝器铭文年月日之成果,没有之一。
哲虽对曆法推算知之半解,然也直觉罗士琳之考演无懈可击,内心深自膺服。通过《寿星天文曆》验证,罗士琳所考结果是在夏正九月十六日(BC812.10.28),说明无叀鼎铭用的正是夏曆。
故而,哲有个大胆的推论,就是所谓三正,就是西周王室每年颁布的曆诰中,对夏曆殷曆周曆中年首的确定,以便诸侯百姓使用。因为西周国体是个松散的大一统,各诸侯国用曆并不相同。如晋国用夏曆,宋国用殷曆,周王室自身也是周曆夏曆并用。
不知道有学者注意到这点没有,春秋经中,只有“王正月、王二月、王三月”,却从无“王四月到王十二月”的文字记录。哲以为,文献铜铭所记一二三月是以冬至日起算的,唯王三月与夏正三月有重叠,算跨年跨岁,故记作“来三月”。
如召诰:“惟太保先周公相宅,越若来三月,惟丙午朏。”又如武成篇曰:“粤若来三月,既死霸,粤五日甲子,咸刘商王纣。”皆指次年,且在夏正的三月。“来三月”是来年三月的俭省说法。这说明,西周时期,周曆和夏曆并存的情况是存在的。
春秋经鲁隐公元年有“春王正月”经文,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却让曆代经学家们费尽了口舌。各自阐发的春秋大义难以计数,不同解读之间的辩难更是在所多有。
"春王正月"四字为曆代学者所重。战国时期,有齐人公羊高率先对其作了栓释,非常著名,此处就不引述了。迄秦汉到清代乃至今日,有无数学者对公羊此说又进行过注解考证,甚至衍说。著名的有北宋胡安国“夏时冠周月说”以及明代张以宁的《春王正月考》及《春王正月考辩疑》二卷专著。
针对胡安国“夏时冠周月说”,宋人朱熹、清人毛奇龄、明人张以宁等诸学者批驳已经甚力,皆主张周人改时亦改月,认为是“周时冠周月”。繁证不引,哲皆以为然也。惟以为,周人所正者,乃正岁首前三月。越三月立春后,则兼用夏正,以便民用。
中国古代天文曆法源远流长,相传三皇五帝时已有曆法,《易纬·通卦验》说:阴阳律曆皆祖于《易》。明确指出古代曆法存在的原始形态是卦,可称之为卦曆。伏羲六十四卦先天圆图即是古老的十月太阳曆,后天八卦方位图是神农创制的古老八月大火曆。
正如张以宁所说,“黄帝始造甲子而建子,至颛顼始建寅,而唐虞夏因之,逮于商复建丑,周复建子。月既为正而时亦随之以为春。姑论春之为义,则春者,蠢也,言阳气之蠢而动也。子丑寅,三阳之月也,故三代迭用之以为春。”
对于有点知识的人来说,冬至日春气萌发于地始动,是能理解的。但要是和没半点常识的普罗大众说冬至为春之始,是很难接受的。故自伏羲始,为照顾民众的体感常识,就规定“曆起甲寅”,以寅辰甲日立春为岁首。黄帝始造甲子曆法后虽有改建子为岁首,至颛顼复改建寅,唐虞夏因之相沿几乎数千年之久。这种习以为常的使用惯性是很难一下改正过来的。
民国前,春节皆在立春日,正月初一称元旦。民国建立后,孙中山宣布使用公曆,把1月1日定为元旦。孙中山倒是并未调整春节的时间——因为春节的存在对农业生产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突然改变可能会造成民间混乱。
两年后的1月21日,时任内务总长朱启钤向大总统袁世凯提交了《定四季节假呈》,其中说到“拟请定,阴曆元旦为春节,端午为夏节,中秋为秋节,冬至为冬节……”很快,这份文件就获得了袁世凯的批准,于民国四年(公元1914年)起开始实行,春节被改到了农曆正月初一,立春则沦为普通节气。于是有了公曆新年和农曆新年,也有了公曆为阳曆,农曆为阴曆的说法。
每年的1月1日代表进入了公历新年,但这并不代表农历的交接;而农历春节,也不是进入农历新年的标志,得到每年立春节气,才是新旧农历年份的交替。因此时常会出现农历新年早于春节或晚于春节的情况出现。如今年农历年就有两个立春日,堪称笑话。
这才过了百年,若过数百年后更为显见。对这种曆法混乱的情况,民间逐渐有人开始抱怨,想必袁世凯当初也是万万没有料到的。不知道当时像王国维这样的大学者是否提出过反对意见。
黄帝以来的干支曆,实际是我华夏沿用了数千年的阳曆,年长即一个回归年。不管是建子建丑建寅,皆以交节日为月首,一节一中为一个月。“曆舍于十有二辰”,是以子丑寅卯序数十有二辰。周人就不以朔日为月首,从无初一十五之说辞。
哲推测,王正月、王二月、王三月盖为周正“子卯寅”月的数序说法,周人月名(即正、二、三月等),盖是借用了“太阴月”之名。如诗经豳风七月中“一之日”、“二之日”、“三之日”、“四之日”,即指夏曆的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
《周月解》:“周正岁首,数起于一而成于十,次一为首,其义则然。凡四时成岁,岁有春夏秋冬,各有孟仲季,以名十有二月。”其中“数起于一”则指夏正寅月为一,至于亥辰为十。“次一为首”,则周人以子月为正月,为年之始。
哲甚是怀疑《周月解》中“惟一月,既南至...曆舍于十有二辰”中的“惟一月”应是“惟子月”。众所周知,十有二辰皆以子丑寅卯为序数,从无有以数字称。子月为日之南至显然。若言一月,则知其为为夏正殷正周正一月乎?
同理,周人既然认为“万物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地之正,四时之极,不易之道,夏数得天,百王所同。”则不宜改岁首,唯可能改年首耳。“周正岁首”或本为“周正年首”。年岁二字或为人所改。所谓改正朔,只改年首月首,并不改岁。
蔡中郎《独断》云:“三代年岁之别名:唐虞曰载,载、岁也,言一岁莫不覆载,故曰载也。夏曰岁,一曰稔也。商曰祀,周曰年。”此说值得商榷。
唐虞曰载,恐是岁之字衍。岁载古文二字形近易误。《虞书尧典》有“以闰月定四时,成岁。”《虞书舜典》亦有“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则唐虞也称岁。
商人不称年,则年为周人独有,故《周月解》所释“周正岁首”或为解年之说。年岁概念实有不同,至今也是如此,如人之年齿有虚岁实年两说。周正建子改正朔,唯改月日尔。正月改则月朔亦改显然,年首必改也无疑,为别夏岁商祀,则冠名年耳。
故而周人遇跨岁则不称王月,盖兼用夏曆。春秋经中唯见王正月王二月王三月,它月皆不冠名王之月,其中关节或在于此。诗经豳风七月中有“蚕月”代称夏三月。学者多以为七月诗凡言月者皆夏正,凡言日者皆周正。这个是周人夏正周正共用最好的例证。
西周本是一个以血缘和宗法为纽带的松散型国家,大一统乃是周王室的一厢情愿,表现在曆法上更是如此。周初康叔封于殷虚,即“启以商政,疆以周索。”唐叔虞封于晋,则“启以夏政,疆以戎索。”晋齐用夏曆,史料可证,学者也多有论述。晋为武之穆,都不用周曆,可想其他侯国。康叔启商政用曆恐怕亦是殷正,宋国更不必说了。周王室自身也是周正夏正并用的。伯禽封鲁,学者考证认为用的是鲁曆。哲以为或无鲁曆一说,恐怕就是周曆夏曆兼用。
通过以上的梳理,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就是西周文献、铜铭曆日中,确实存在兼用周曆和夏曆的现象。结合无叀鼎、鲜簋、虎簋盖铭等曆日的考证,周人跨岁后盖兼用夏曆,铜铭中凡无带王某年曆日的或为夏曆。
以兮甲盘为例,铭文一百三十三字。记述兮甲(即尹吉甫,甲通吉,古人以甲子日为吉)随从周宣王征伐玁狁的战争,获得战功而受赏赐,并记有宣王命令兮甲对南淮夷征收赋贡之事。
铭文:“隹五年三月既死霸庚寅,王初格伐玁狁于#3#4(鄙吾)。兮甲从王,折首执讯,休,亡敃(愍)。王赐兮甲马四匹、軥车。王令甲政(征)司(治)成周四方责(积),至于南淮夷。淮夷旧我帛畮(贿)人,毋敢不出其帛、其责(积)、其进人,其贾,毋敢不即次即市,敢不用命,则即刑扑伐(扑罚)。其隹我诸侯、百姓,厥贾,毋不即市,毋敢或(有)入蛮宄贾,则亦刑。兮伯吉父作盘,其眉寿万年无疆,子子孙孙永宝用。”
经过许多前辈的训诂考释,兮甲盘铭文基本已通畅可读。唯首句王格伐玁狁地名二字,王国维《兮甲盘跋》考据音韵,认为这一用兵之地正是《春秋》的“彭衙”。陈梦家释为“余吾”,疑是徐吾、余吾或余无的对音。哲细察铭文,#3字上罓下啚,罓,网也。啚,野也。网下为羀,啚为声,读若左冯翊之冯(Ping)。#4字从鱼从巨,或是𩵎,捍敔之敔的古文。
此二字或王国维先生考证为是。彭衙是古邑名。今陕西白水县东北四十里南彭衙村、北彭衙村。《春秋》:文公二年(前625),“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杜注:“冯翊郃阳县西北有彭衙城。”冯翊、彭衙皆是古地名的借音借字,是古音汉隶。
彭衙是西周时期的边邑。宣王五年三月玁狁侵犯边邑,故有“王初格伐”,兮甲从王征,折首执讯,胜敌无咎。故获宣王嘉奖四匹马及軥车,随即派往成周,督收粮草事宜。軥车,即车轭下曲的马拉车,即大辂。夏人称軥,文献中称大辂。周初成王周公封康叔、伯禽的就是这玩意,是地位的象征。
今本《竹书纪年》:“(宣王)五年夏六月,尹吉甫帅师伐猃狁,至于太原。”《诗经·小雅·六月》中,亦生动记述了尹吉甫挂帅出兵抗击严狁的史实,如“簿伐严狁,至于太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故而可确知铭文所记史实当在宣王五年。
今学者多引用诗《六月》及《竹书》相关记载,以为所记与兮甲盘为同一事,而困顿于毛公解经月日不符的疑惑。兮甲盘记录的宣王征伐玁狁事,是战事初期阶段。尹吉甫帅师伐猃狁,在夏六月。两件事属于同年中前后不同月份事。
诗《六月》有“猃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在第一次被打败后,玁狁又卷土重来。此次是侵略到镐京及方叔的领地、甚至到了泾阳一带。故诗中有“猃狁孔炽、我是用急”语。尹吉甫恐怕是在南淮夷征收粮草结束后马上就被宣王派上了战场。
兮甲盘曆日无王某年,则其用的或是夏曆。既死霸是廿五日,干支是庚寅,则三月为丙寅朔。查张培瑜《先秦史曆表》结合毛氏西周断代年表,与宣王五年夏三月的曆朔正合,故知兮甲盘铭文曆日正在公元前823年5月15日(夏曆三月廿五日)。同时也证明了哲所说既死霸指太阴月二十五日的论断也是正确的。
来源:騰訊空間 作者:毛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