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观点：“零起点”教学？权威的解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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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各学校的线上教学活动按原计划如约翩翩而来——中小学正式开学啦！
我们打开朋友圈，各学校的线上教学新闻或信息不断刷屏，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二七区兴华街第二小学“停课不停学，我们一起在努力”、二七区幸福路小学“‘风雨同舟，幸福依旧’，充满感动的开学典礼”、二七区长江东路小学“在家不停学，线上辅导不停教”、中原区淮河路小学“携手战‘疫’胜利，共赏桃花缤纷”、金水区黄河路第三小学“校长为爱而来信，开启新学期第一课”、金水区文化路第三小学“停课不停学，文三在行动——孩子，新学期校长有话对你说”、郑东新区畅和街小学“隔离病毒不隔爱，暂停上课不停学”、郑州93中学“科学防控抗疫情，不负韶华启新程”、郑州中学第三附属小学“停课不停学，停课不停教——开播首秀‘疫’起来上课啦”、经开区列子小学“停课不停学，我们一起go”、经开六中“爱在当下，慧眼独具——停课不停学，战与学双赢”、管城区柴郭小学“开学第一课，从强身健体开始”、航空港区“停课不停教，我们开学啦”、惠济区花园口小学“聚磅礴之力控疫情，期待春暖花开再相聚”、荥阳市第六小学“老师变主播，别样的开学时‘课’”、省直机关第一幼儿园“教师化身‘网络主播’、新学期，新挑战，新使命”、郑州师院附属小学“开学第一课，郑师附小全体师生‘围坐’会客厅听专家讲课”、郑州11中“非常时期‘非常学’，全力迎接不一样的‘开学日’”、郑州市金融学校“学生网上开学啦”……
与此同时，在第一天线上教学过程中，也有部分教师的教学过程和学生的学习过程并不顺利，各种牢骚话、不满意“倾泻而出”，如“万人齐坐电视前上课，这一史无前例的教育创新今天终于开始了，然各种卡顿各种连不上，孩子睡眼惺忪懵懵懂懂都不知道如何下手，最终感觉一地鸡毛……”、“我们使用钉钉直播，家长反映太卡，都卡的看不成啊”、“尽管前期也试播了，但今天直播时还是手忙脚乱”、“第一天上课感觉很糟糕，没有关消息提示音，压根没意识到这档子事，脑子完全断片，教训惨痛”、“娃娃们第一次在线上学习转播英语课，似乎无法适应全英授课，加之对老师的声音不太熟悉，所以效果其实差强人意”……
这是广大中小学教师一次新的教学方式尝试，这也是一次突发疫情下的被动教学改革。线上教学第一天，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教学情境：有惊喜，也有苦恼；有兴奋，也有差强人意；有激情四溢，也有手忙脚乱……线上教学，毕竟是老师们第一次新的教学尝试，有的学校还要求老师直播所教课程，因此许多老师并没有那么足够的底气和勇气。此外，也有部分学校领导和老师也有一点担心线上教学的实际效果。
日本教育家左滕学在《在静悄悄的革命》一书中认为：“教育实践是一种文化，而文化变革越是缓慢，才越能得到确实的成果。”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老师们只要认真探索，孩子们只要认真学习，家长只要能够积极配合，线上教学就会取得满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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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学校领导和老师们担心教学效果并非多余。这不，市教育主管部门已经于8日紧急发布了《郑州市教育局对全市中小学新学期线上教育提出要求》（以下简称《要求》），其中提出了这样一条要求：“不得用线上教学取代正式开学后的课程教学，开学后应按照‘零起点’实施教学。”这个《要求》发布后，许多学校领导和老师对这句话不太理解，也影响到了学校开学工作的开展。
为了解具体情况，我们设计了这样一个问题：“不得用线上教学取代正式开学后的课程教学，开学后应按照‘零起点’实施教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开学后还要“零起点”教学？我们随机通过微信交流平台，对部分县(市)、区的部分中小学校长、副校长、主任和老师进行访谈调查。以下是部分回复内容：
1.金水区XX小学校长：
开学后仍需“零起点”教学？一是客厅毕竟不是课堂，学习氛围不一样，学生学习的劲儿头也不一样，对知识的掌握不一定牢固。二是线上教学毕竟不是线下教学，为了避免长时间看屏幕，大多数课堂时间短，教师了解学情少，师生之间交流互动的时间就会少很多。三是课后学生作业的反馈也不及时，老师不能及时查漏补缺。四是老师采用市区录制的课，学生只是看课，没有深入其中的交流，只能浮于表面，学生没有深入思考。
2.金水区XX小学主任：
我的理解是，应该是从第一课开始重新上。
3.金水区XX小学教师：
我的理解，就是不要开新课的意思。
4.郑州XX中学主任：
之前，线上教学临危受命，仓促上马，但是大多数学校和教师都没有如此规模的线上教学和组织教学的经验，所以难以保证教学效果。同时，对于低段年龄的学生，教师无法陪同监督辅导的情况下，学习的自觉性和效果也难以保证。在疫情仍未结束的情况下，先前的线上教学或许因形式不一、版本不同、资源有限、技术参差等情况被诟病。此时开学之际开展线上教学却正当其时，尤其在教育部方案出来后，标准得到统一，教师们经验也得到积累，多数学校和教师可以从明天起按照较为统一的标准和模式进行线上教学。2020年寒假后特殊的开学形式将载入史册，或许今年也将成为我国线上教育全学段覆盖元年。
5.郑州XX中学主任：
说明线上教学的质量和效果还是不能得到保障，心中没数，开学后还得再进行教学。“零起点”教学是为了减轻学生的课业负担，遵循学生成长的规律，让学习的开端变得轻松愉快。“零起点”不等于“零准备”，学科知识的积累是基于一定的学习基础素养之上的。零起点是学科知识的零起点，但学习基础素养决不是零起点。我个人认为应该根据课程的性质灵活定论，开学后进行简短线上教学内容的小测试，根据对学生的评价随机应变。
6.郑州XX中学教师：
不明白，明天就要正式网络授课了，开学后还要重来一遍吗？小学不允许，中学也不允许，那么高三呢？网络全天候授课模式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XX教育局这才出台这个文件，啥意思？是上级有文件吗？文件好像是说原计划正式开学日之前，也就是2月10日前不允许……那原计划时间的开学后呢？可是正式开学零起点又怎么解释呢？
7.郑州XX中学教师：
也就是现在讲的内容是啥，开学仍然按照原来教学计划。
8.郑州XX职业学校教师：
无奈之举啊！否则，有些学生没有设备，没有网络！不是新的教育不均衡吗？关键是效果不好。
9.郑州XX职业学校教师：
从发文不难看出，这是个积极的信号。复学零基础起步，就是不让网络课涉及新学期的课程内容！值得点赞！
10.经开区XX小学校长：
今天看后也迷茫，刚才和副校长还在沟通这个事呢！好像是正式到校后，还得从起始课教起。
11.高新区XX中学主任：
我们都上三天了，郑州的零起点，省厅的看名师课，遵从不知几何？
12.XX教研部门教师：
我的理解是，小学和中学非毕业年级线上教学不能讲下学期的新课程。
13.管城区XX小学名师：
这一要求的关键字眼在于为何开学后要实施“零起点”教学。笔者认为，主要是为了克服线上教学存在的一些弊端，同时为了在疫情时期营造一个更加和谐的家庭和社会环境。具体看法如下：
第一：从学生角度讲，夯实线上教学所学新知，起到查漏补缺的作用。由于线上教学存在一定的弊端：比如个别学生学习自觉性不够，家庭教育跟进欠佳等，在线上教学学习的过程中会存在一些遗漏的知识，开学后的“零起点”教学有力地填补了这一点。第二，从教师的角度而言，“零起点”教学是对自己线上授课查漏补缺。首先，就郑州区域而言，线上教学还存在着一个摸索阶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太成熟，在线上授课时未免会出现一些不足，开学后的“零起点”面授则可弥补。其次，开学后，面对学生反馈的问题，教师可以有重点进行查漏补缺。不管是就学生或者是教师而言，开学后的“零起点”教学落实“面向全体学生”这一教育理念进行了强有力的落地。对郑州家长而言，线上教学也算是特殊时期的一种不常见教学方式，部分家长对其教学效果会存在一些不同声音，特别是那些学习自觉性不强孩子的家长，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学不好，开学教师又不讲了，自家的孩子落下怎么办？这样就会使家长忧心忡忡，焦虑不安，开学后的“零起点”教学给家长打了一针“镇静剂”，吃了一颗“定心丸”，使他们稍安勿躁，静等开学。
但“零起点”教学对一线教师也带来了一定困惑：使开学后的授课时间更加吃紧。客观存在的疫情已推迟了本学期的开学时间，但教师需要完成的授课内容（教科书）不变，在较短的时间里既要夯实旧知又要推进新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使本学期的教学目标落地，将是一线教师即将面临的问题。
14.新密市XX小学副校长：
文件中的“零起点”是加了引号的，自然不是指“没有任何基础”的起点。在减轻学生学业负担的要求下提出开学后“零起点”教学，是否在提醒广大教师要实在遵循学生发展和教育规律，严格遵守课程标准的相关要求，做到不加课、不超前、不拔高、不超纲。不能把提前进行的网课学习等同于正常的课堂教学，学生自身特点和学习环境存在很大的差异性，网课学习目标的达成度也会参差不齐。正式开学后，要根据课程标准的要求和课时具体目标正常开展教学。所不同的是，学生对于所学的内容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或掌握，教师在进行教学设计时就不能按照原先的流程走过场。首先，要把学情的了解分析作为重点，一方面做好网课学习情况汇总，另一方面加强学习内容的前测，在掌握了具体学情的基础上对课堂教学内容进行有针对性调整。同时，也要注意学习方式转变，面向全体，充分发挥优势学生的资源，兼顾暂时落后学生的需求，采用科学适切的方法促进每个层次学生的发展和提高。此外，可以尝试根据线上学习情况对教学内容进行适宜的整合，提高学习效率。
15.航空港区XX小学副校长：
现在疫情防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如果推迟开学一两周，七八年级“零起点”教学没问题，这学期时间长，影响不大。但是如果像其它省份一样推迟到三月一日以后，学生返校后我们就不能“零起点”教学了，除非期末考试和中招考试都推迟。我觉得正式开学后用一两节课，把网络教学内容串一下，做个复习检测还是可以的。
16.管城区XX小学校长：
我们昨天也是因为这段措辞争论了很久。正式开学学生返校之后根据学生的情况，进行查缺补漏。孩子在假期中网上上课，对知识的掌握情况，现在没底。开学后，“零起点”教学目的，是为了照顾线上教学过程中学习效果不好甚至效果为零的学生。可以从头讲，进度可以快一些。
……
从上述我们摘录的部分校长、副校长、主任和教师等微信调查的内容来看，大家对这句话的认识不同，理解也不尽相同，有的教师甚至压根就理解不了。因此，学校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教师难免会产生疑惑或误解，这显然不利于教学工作的正常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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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学校和老师们的困惑，我们请教了市教育主管部门的相关人员以及进一步领悟《要求》，我们认为应该可以这样理解：“这句话包括两层意思，第一点是开学以后，不能说线上讲完了线下教学不再讲了，要根据学情进行教学活动，所以说要‘零起点’教学；第二点是2月10日以前，不能进行新学期的学科课程教学任务。”
不难看出，市教育主管部门的《要求》文件是针对部分学校提前进行线上教学的乱象而提出来的，同时也是为了保证教育的公平性和尊重学生的成长规律。当然，“零起点”教学的要求也给家长吃了一颗“定心丸”，尤其对线上学习不太好的孩子，让他们稍安勿躁。因此，《要求》的发布是非常及时而有效的。
毕竟，教师线上教学是一次新的尝试，学生线上学习也是前所未有的情景。对于城市的孩子而言，线上学习的条件显然要好一点，但也要考虑孩子的自觉性、网络时间过长等问题。而对于农村孩子、偏远地区的孩子、双职工无法监督的孩子等群体来说，线上学习可能会出现打折扣的现象。此外，对于农村、偏远地区和年龄较大的教师而言，线上教学也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显然，线上教学的教学效果具体怎么样还有待于实践和时间的进一步检验，因此学校正式开学后，教师要兼顾到每一个学生，保证每一个学生掌握所教的学习内容，尤其不要让“学困生”掉队，实行“零起点”教学。正如教育家李镇西所言：“教育的良知体现在教师面对后进生的态度，每个特殊儿童都是教育资源，每次突发事件都是教育契机，每个教育难题都是科研项目。”
即使线上教学的内容已经讲过了，但如果学生没有掌握或掌握不够牢固，还需要通过复习、加快进度等方式，让学生掌握所学内容，而不是认为线上教学内容讲完了就“跳过”去了。但是，也不是说教师必须完全从头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学科教学活动，要根据具体的学情而定。因此，学校正式开学之后，教师务必要考虑到学生线上学习的实际效果，以“学生学会”为目的进行“零起点”教学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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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教师来说，基于课程标准进行教学，不加快教学进度，不压缩教学内容，不提高教学难度，真正做到“零起点”教学，这是对自己负责、对孩子负责和对教育负责的重要体现。我们认为，教师要始终把孩子的学习需要放在第一位，热爱每一个孩子，关心每一个孩子。
苏霍姆林斯基说：“一个好教师意味着什么？首先意味着他是这样的人，他热爱孩子，感到跟孩子交往是一种乐趣，相信每个孩子都能成为一个好人，善于跟他们交朋友，关心孩子的快乐和悲伤，了解孩子的心灵，时刻都不忘记自己也曾是个孩子。”
教育关系到千家万户，也关系到祖国的未来和希望。因此，“零起点”教学就是要保证所有的孩子都能够接受公平、公正的教育，这不仅仅是教育主管部门对学校和教师的要求，更是基于学生自身健康成长规律的尊重。
最后，我们共同欣赏台湾著名散文家张晓风在《我交给你们一个孩子》一文中，有这样一段发人深省的话，或许对我们教师有所启示：
学校啊，当我把我的孩子交给你，你保证给他怎样的教育？今天清晨，我交给你一个欢欣诚实又颖悟的小男孩，多年以后，你将还我一个怎样的青年？
他开始识字，开始读书，当然，他也要读报纸、听音乐或看电视、电影，古往今来的撰述者啊，各种方式的知识传递者啊，我的孩子会因你们得到什么呢？你们将饮之以琼浆，灌之以醍醐，还是哺之以糟粕？他会因而变得正直、忠信，还是学会奸滑、诡诈？当我把我的孩子交出来，当他向这世界求知若渴，世界啊，你给他的会是什么呢？
世界啊，今天早晨，我，一个母亲，向你交出她可爱的小男孩，而你们将还我一个怎样的呢？！
（作者胡远明，郑州市教育科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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