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路丨八桂诗坛杂忆(30)马斯的夫妻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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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前排右二)和广西诗人在一起。前排右三为钟家佐。二排右二为作者。

八桂诗坛杂忆(30)
马斯的夫妻诗缘
作者:岑路
与马斯的交往,可追溯到1992年初春。当时,广西民族出版社准备出版一套诗词丛书《梅林凤吟》。这套丛书共四册(汪民全为之一、马斯为之二、郑凤林为之三、刘流佳为之四)。出版社请我作特约编辑。开始,我觉得他们几位都是广西诗坛很有影响的前辈,而我却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辈,要编他们的书,心里倒有点诚惶诚恐。而出版社的领导却一个劲地鼓励我。恭敬不如从命,最后我还是接了下来。
马斯为作者出版的《历代诗人与广西》题巻首诗。
也是编这套丛书之缘故,我与马斯便有了更多的接触。马斯原任自治区人事厅副厅长,后任自治区民委副主任。他虽身居要职,然却宽厚待人,无半点官架子。
后来,我从读马斯的诗集,了解到他的夫人廖平也是一位诗人。集内所附廖平的10多首诗,诗味甚浓。尤其他们夫妻间的一些往来诗,就真实地记下了他们从相知相爱,直至风雨同舟的数十年历程。他们的初识,也是以诗作为月下老人手中的那根红绳,来将他们紧紧地拴在一起的。
马斯、廖平夫妻俩的诗分别收进《八桂四百年诗词选》中。
马斯与廖平相识于解放前夕。当时,马斯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邕江支队主要领导人之一,而廖平则是当地中共地下党联络站负责人。他们在相互交往中,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次,马斯又来到联络站与廖平赶编战报。临别时,马依依不舍,写下《与廖平赶编战报》一诗:
每逢急务凭君助,风雨随时夜叩门。
如今军情催铁笔,感人捷报动梁尘。
常嫌仓促初成稿,不厌推敲细论文。
忽报荒鸡人骤起,半篙残月照江村。
在那战斗的岁月里,他们由于军务紧急,往往一见即别。离别后,廖平只能以诗来寄托她的思念之情。她的那首《遥念》诗,便这样写道:
更阑斗室忆征人,瓶里西柠已著根。
遥念烽烟弥漫处,抬头窗外月如轮。
诗中之二句“瓶里西柠已著根”,指的是马斯在那次临别时,为了表达对廖平的爱意,特折下一枝柠檬插在她的花瓶里,后来不意竟长出了根须。这首诗,廖平借物寄情,委委婉婉地道出了对马斯的那种切切思念之情。
马斯(左二)与来自广西各地的诗友在一起。右二为作者。
然而,隔别不久,马斯又回来了。廖平又高兴地吟哦道:
霏霏夜雨暗秋云,轻启柴门接故人。
战事频繁劳跋涉,樵房热酒洗征尘。
廖平轻轻地打开房门。她知道马斯劳累了,悄悄地热酒为他驱寒洗尘。
廖平的诗,刻画细腻,善于捕捉事物,抓住每个细节,抒发了对马斯的无限深情。
1949年11月,我中国人民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展开了全面进攻。此时,马斯的邕江支队在邕钦公路截击向北部湾逃遁之残敌,敌一炮兵营被迫在离南宁不远的苏圩镇向我投诚。廖平获悉后,又写下一诗,向马斯慰劳:
各奉军机两地遥,天南夜袭炮声高。
山莺但得知人意,欲托丹心暖战袍。
解放后,他们各自在不同的岗位上为党为人民工作着。在夫妻感情上,他们相濡以沫,患难与共。所经历的每一个时期,都有吟唱。尤其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们更是奋笔高歌,写下不少吟章。
1983年2月,马斯夫妻与广西诗词界名流张华、汪民全、刘流佳等作桂西之行。在桂西,他们看到改革后壮乡出现的新景新貌,一座座水库拦腰筑起时,马斯更是诗情奔涌。他有《咏岜濛水库》一诗云:
岜濛春晓日生辉,驭电流霞接翠微。
能为壮乡添富裕,可同西子论芳菲。
金戈铁马凝波立,野鹤沙鸥贴水飞。
画意诗情陶客醉,停车驻马不思归。
而廖平也有一诗云:
和日暖风柔,岜濛景色幽。
午鸡鸣草舍,归鸭逐扁舟。
远岫苍烟薄,奇峰碧映浮。
春回添浩渺,千里润芳洲。
马斯夫妻的诗,风格各具。马斯偏于豪放,而廖平则侧重婉约。前者如大江之惊涛拍岸,后者似小溪之流水淙淙。
他们夫妻俩夫唱妇随,令人艳羡。然廖平的诗,直欲可逼须眉啊!
作者简介:岑路,网名炜熙,曾任苍梧县文化局长,后调梧州市委宣传部、广西人民广播电台从事新闻工作,再而后任《广西政协报》副总编。现为中华诗词学会理事,广西诗词学会副会长,广西散曲学会副会长,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专著多部。所创编的剧本《卖女记》由广西电视台拍摄播放。
本期编辑:那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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