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方言——喜鹊VS乌鸦
山西文化中的喜鹊和乌鸦
山西方言记录了山西悠久的历史文化,三晋大地上的“喜鹊”和“乌鸦”同样被山西人们赋予了独特的文化内涵。
《禽经》有“灵鹊兆喜”。喜鹊自古以来就被人们赋予吉祥的内涵。而乌鸦则不然,据考,唐朝以前,乌鸦并非主凶之物,到宋朝以后,乌鸦才与凶兆扯上了难以摆脱的干系。喜鹊与乌鸦所蕴含的吉凶意蕴已深深地渗透到山西文化之中,同时,山西各地也赋予了喜鹊和乌鸦丰富多彩的叫法。
山西方言中对喜鹊的称谓主要有以下几种:
长治、高平、平鲁、兴县、洪洞等地称其为“野鹊子”;太原、阳曲、忻州等地称其为“鸭鹊子”;河津、武乡等地称其为“野鹊的”;而和顺称其为“野鹊”;娄烦、静乐称其为“颚学子”;朔州称其为“鲜雀雀”;代县仍称其为“喜鹊”。
关于乌鸦,大概因其毛色发黑,叫声难听,所以,山西方言对乌鸦的称谓中多带有“黑”、“哇”和“鸹”字:
太原、长治、代县、武乡、静乐等地把乌鸦叫做“黑老哇”;娄烦、河津、高平、交口、偏关、洪洞、临汾等地称其为“黑老鸹”;和顺、壶关等地称其为“老鸹”;阳曲、忻州等地称其为“黑老鸭”;而平鲁则称其为“鸭儿”;兴县称乌鸦为“瞎老哇”。
山西文化中还衍生出许多关于喜鹊和乌鸦的谚语和歇后语
喜鹊顾名思义有“兆喜”之义,阳曲谚语:“鸭鹊子叫,喜事到”,临汾谚语:“野鹊子叫,亲人到”,高平谚语:“野鹊子圪喳喳,要有客人来我家”。此外,柳林方言还有 “小喜鹊小喜鹊尾巴长,娶过媳妇顾不得娘”的说法,这其实也是某种社会现实的反应。
与喜鹊不同,有关乌鸦的歇后语大都含有不同程度的贬义。瞎老哇笑猪黑——没自知之明,兴县的“乌鸦笑猪黑——一模一样”,长子的“黑老鸹飞到猪身上——看见人家黑,看不见自己黑”,偏关的“老鸹笑猪黑——一个比一个黑”,这些都传达了“五十步笑百步”的愚蠢和可笑。还有一些歇后语表达了某些人欺软怕硬的丑陋心理:壶关的“老鸹啄豆腐——专拣软的”,长子的“老鸦啄柿子——专拣软的”,平鲁的“八十年老鸹——全拿嘴龇”,阳曲的“黑老鸦死了三年——就留下一张嘴”,这大概是讽刺一个人油嘴滑舌的讨厌嘴脸。此外,还有一些歇后语含有鄙视意味,比如,交口有“黑老哇鵮簸箕——罢罢罢”的歇后语。最后,山西人还把喜鹊和乌鸦合起来创造了“喜鹊乌鸦一阵叫——吉凶未卜”的歇后语。
喜鹊和乌鸦如美丑对照的两个方面,存在于山西方言中,渗透于山西文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