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北极之行:追寻北极——没有光(7)

弗里曼海峡—松德角—座头鲸

Freemannsundet-Sundneset-Humpback whales

Fjellet(The mountain 山峦)

昨天的北极熊看得我们意犹未尽,今天一早当探险队员再次发现北极熊的时候,我们又以极快的速度聚集到了甲板上,兴奋的感觉不亚于昨天。
整个上午,“海精灵号”在弗里曼海峡内巡游,由于洋面上没有浮冰,我们也不安排冲锋舟巡游,海峡两岸的山又特别高,所以必须借助望远镜才能够看到北极熊。

冰川如同刀背,笔直地伸向海里,税利得像被切割过一样。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山上发现北极熊的,在山坡凹面,不见阳光,冰雪没有融化,因此形成了这样独特的景观。

上午有一个关于风光摄影的讲座,摄影师阿牛正在给大家分享摄影技巧,其中有些观点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比如我们需要的摄影,是需要有强烈的表达和情感宣泄的;我们需要有不同于常人的视角,你可以趴下、躺下、蹲下……讲座进行到一半,被发现北极熊的通知打断了,连阿牛自己都说:还是北极熊更重要。

在这里的山坡上,我们一共发现了五只北极熊,这样远的景象,不用600mm的长焦镜头是看不见的——至少也得400mm,所以我用200mm镜头拍摄的照片,即使放到最大,也只能勉强看出北极熊的轮廓。因为距离太远,以至于我们一度将一群驯鹿误认为是北极熊。

中部山坡上的小点,是一群驯鹿。

山坡中央的白点,是一只北极熊。

北极熊在山坡上向上攀登, 看起来,山坡很陡峭。

山坡中间绿色的草地上的一个白点,又是一只北极熊。

高处山坡冰川左侧的草地上,有两个连在一起的白点,是北极熊妈妈带着孩子。

一头驯鹿,乍一看很像北极熊,仔细一看,发现腿很长,还长着角。

这边的山峦和之前那幅照片里的属于同一类型,只不过这里的冰雪全部融化殆尽,留下一个个凹洞。

观熊之余,大家开始讨论起观察野生动物的装备问题,主要集中在望远镜的选择。

探险队员有一些专业的望远镜借用给大家,其中的一支单筒望远镜可以很清晰地观察北极熊,专门安放在甲板上,供大家轮流使用。队友中也有人带来了双筒望远镜,其中有一只Nikon A211型号的望远镜在综合评测中胜出,回去查了下某宝,价格在1200-1500元之间,性价比很不错。

不过我估计,队友们一上岸就会忘了这一茬。倒是马博士的一句话让我一直记得:想要培养一个人——尤其是孩子的科学兴趣,就是送他一支望远镜。

在拍摄北极熊之余,我发现了更容易被照相机驾驭的暴雪鹱(Fulmar)。那一天总于一个强烈的感受,以后有机会拍摄野生动物,至少带个400mm的镜头,600更佳。

下午的松德角登陆很惬意,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色彩斑斓,一点都不是一般认知里的荒芜贫瘠的北极。各种植物在这里竞相生长,颇有些春天万物复苏的感觉。

平静的海峡,偶尔飞过几只海鸟,岸上是未知的世界等待我们,水面下有着丰富的海洋动物。北极的夏天,生机勃勃。

在我们登陆之前,探险队员已经考察完地形并开始巡逻,全程保证安全。我们登陆的时候,一位探险队员已经登上了山巅。

这里有一座小屋,Vadim告诉我们,这是一位名叫Julius Büdel的德国地理学家从1959年开始使用的,他在这里研究冰缘地形相关的课题。现在,游客可以在里面的留言本上留言。

德国科学家的小屋。

稍向上攀登,是一片乱石,满满的史前大片的既视感,总觉得后面随时会出现一只恐龙。

北极的苔原美极了,四周是青山环绕,北冰洋深邃宁静,尽情享受是唯一要做的。那位北京姐姐上午和我一起听了讲座,结果下午在草地上就开始实践“不一样的角度”拍摄法,一头扑倒在地,开始一通猛拍,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下有一堆驯鹿屎……

山的高处有一个湖泊,看似很小,走上一圈居然也要半个小时,湖里有一些鸟,其中有一种全程只看到一次的鸟Puffin(角嘴海雀),可惜我没能拍摄下来。

向海里望去,探险队员驾驶着Zodiac往来穿梭,他们每次入镜,都如同明星登场。

北极的夏花。

天地任我行。

这是轻松的一天,只有一次登陆,也不必登山,所以感觉精力充沛。进入了海峡,摇晃不再,人的感受好了许多,总想着是不是还能在美丽的阳光下获得一些意外的惊喜。

这惊喜,还真的令人猝不及防。

晚上十点,探险队员发现海面上有一群座头鲸,而且离我们很近,肉眼就可以清晰观察。船上广播立即通知了每一个人。大家蜂拥而至、带着长枪短炮赶到船头。

夜晚——也是白天——北冰洋的魅惑无边,清冷的风、平静的海面、四处绵延的雪山冰川,让人迷醉。气温很低,风吹在脸上更觉得刺骨。为了不影响大家观鲸,同时也为了避免行船给野生动物带来的伤害,船长降低了航速,几乎停止在洋面上,让我们有足够好的角度和足够多的时间去观看海洋里的庞然大物。

发现鲸,一般都是从它们换气喷水开始的。

鲸,是现存地球上最大的动物,如果不算长度,它是地球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动物(部分恐龙因为脖子很长,所以长度胜于蓝鲸,但就体重和综合实力而言,蓝鲸的地位不可撼动)。

我曾经在斯里兰卡的海上巡游活动中看到过印度洋里的蓝鲸,因此我虽然很喜欢观鲸,但并没有感觉太兴奋,毕竟蓝鲸比座头鲸大多了。

事实证明,这次观鲸有上次体验无法取代的元素。因为船速很慢,我们离开鲸的距离又近,可以说比上次的观赏体验更胜一筹。陆续有五头座头鲸轮番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不停地喷水、下潜,再喷水、再下潜。

鲸的所谓喷水,是很多人对它的误解,以至于很多表情,将鲸描绘成这样:🐳,事实上,鲸喷射的是空气。它们虽然生活在海洋里,但却是哺乳动物,用肺呼吸,因此它们在海里纯粹是憋气,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浮一次透气,当它们喷射气体的时候,会带动海水,所以看上去如同喷水一般。

鲸换气结束返回海里翘尾的全过程。

鲸的种类很多,前几天在新奥尔松看到的是小须鲸,斯里兰卡看到的是蓝鲸,现在看到的是座头鲸。座头鲸有着奇特的身形,头部有一个个鼓起的包,这个特征是辨别它们的好办法,另外,它们的尾鳍背面,有着指纹一样的花纹,而且和人类指纹一样,尾鳍花纹独一无二,这就使得科研人员可以将它们做成档案。

座头鲸不同的尾鳍纹。

座头鲸有着惊人的捕猎行为,它们的捕猎往往是群体性的,其合作机制令科学家惊叹,却难以解释。在Recap中,探险队员为我们播放了一段座头鲸捕猎的视频,令人目瞪口呆。无法想象,作为动物的它们,是如何进行这种复杂的合作和沟通的。

海鸟很喜欢跟着座头鲸,可能是因为它们的动静太大,可以翻出很多海里的食物,海鸟也可以顺便饱餐一顿。我们也可以追随海鸟的运动来发现鲸出没的位置。

抬起头来的座头鲸,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它头部标志性的肉瘤。

此时,已近午夜,太阳仍旧当空挂着,可位置很低,太阳在北方,因为这个点的西半球(欧洲、非洲等低维度地区)处于黑夜,太阳在东半球(太平洋上)照耀。所以,北极圈内的极夜,太阳也可以出现在不同的方向,这就解释了之前和马博士探讨的那个问题。

“夕阳”下的座头鲸尾鳍。

逆光下的北极深夜景象。

当时的阳光下,太阳并不会落山,但一直如同夕阳,照射在洋面上,掩映着远方略带水汽的冰川,是一片浓烈的金黄色,伴随着座头鲸在水中的嬉戏,和大家时不时的惊呼声。

这样的感觉,真好,真好!

五年前的北极之行:追寻北极——没有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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