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英 || 洛南——那山,那水,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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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个家
文 | 孙爱英(陕西商州)
我的家在洛南灵口镇一个农村的小山村,村子坐落在洛河的北面,周边有几个村庄都是围绕洛河川道两边群居,在村子的北面有一个源远流长的龙河。河水由北向南走村串乡来到焦村。
龙河水很早被家乡人开发利用起来,建造了小型发电站,水力带动石磨磨面,供全村人享用,等水流到了下游处,再次利用浇地,最后注入洛河。这个天然资源的优势可是十里八村人羡慕不来的大便利,全村人都以它为荣。
从灵口镇出发,经过洛河桥,一里处就是焦村指路牌。顺着右手方向一直向东行驶,那就是焦村的东头队,穿过村庄大约一公里左右路程,到达一个十字路口,向北三百米处,有一个高院墙的农家小院坐北向南,那便是我过去的第一个家,虽然现在早已不复存在,但它一直萦绕在我的梦中,扎根在我心里。
迄今,我已经离开那里二十余年。多少次梦里回家乡,梦见那山,那水,那里的亲人们。还有曾经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那些童年的往事,快乐时光犹如发生在昨天。
如今人到中年,反而对家乡的眷恋越来越浓烈,家乡山山水水,以及曾经发生过的许多人和事,越来越让人怀念。思念家乡那条记载着千年历史的洛河。门前的那条清澈见底小水渠,那个温馨的小院子,院子的哪些果树,两颗黄元帅苹果树,一颗香蕉梨树,一颗柿子树,一颗核桃树,储存着我们一家人曾经的小幸福。
世事无常,物是人非。想念家乡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更加想念当年和我种植果树的人,是我亲爱的爸妈。两颗苹果树是妈妈从生产队的果园里专门买的,安置在院子左右两边,西南边一颗香蕉梨树是爸爸当年跑运输从外省带回来,果子成熟时颜色貌似咖啡,味道香甜可口。
核桃树种植在大门口东边,也是爸爸带回来的新品种,成熟之时,果实是外露形状,只需用手退去外皮轻轻拨开果子上那层薄膜就可以直接食用。别说安置在院子西南角的那颗稀罕物柿子树,成熟之后,不用任何加工程序,采摘下来,直接咬上一口马上脆甜到心里,更是让人非常喜爱。
提起我们门口的那条小水渠,我们对它终生难忘,因为那是养育我们的母亲河,那时候全村人每天都离不开它。每到周末,渠边热闹非凡,好象谁家办喜似的。大人小孩把水渠边围着严严实实,上游的在洗菜,下游的在洗衣服,喜笑颜开的谈天说地,左邻右舍亲如一家的温暖人心。
后来我们家里遇到变动,农转非,跟随着爸爸离开了心爱的家园,安家于商州。从此那个日思夜想的温馨农家小院,封存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里。开始时候经常回去,后来慢慢的回去少了。一直呆在我的第三个家商州,当然还有我的第二个家婆家。
七十年代的农村娃,大人们出去挣工分养家糊口,学校里的功课科目少,回家后基本没有多少家庭作业。每次放学回家,孩子们三三两两的结伴同行,打猪草、挖药材、摸鱼捉螃蟹、扑蝴蝶、抓蝉做迷藏尽情疯玩。到了寒假暑假时候才会有少量的假期作业。所以在那个时候孩子们玩耍的机会比较多。
当鸟儿一声声唤来春天的气息时,孩子便是春天里寻找发现的小机灵,更是淘气的小精灵,帮着雏鸟找巢穴,帮小蝌蚪找妈妈,赶着鸡鸭下河水,巧遇长虫比高低,追赶野兔比晒跑。看见花儿点头笑,遇见鸟儿把歌唱。
谷雨过后,迎来了浪漫夏季,柿子树下的过家家游戏,又开始上演了,那是孩子们最纯洁的童年趣事。捡起一个个淡黄色柿子花,用妈妈针线盒的丝线穿起来,戴在脖子和手上,头上戴着用野花编织的美丽花环,乐开花的准新娘坐上由四人拉手搭建的创意小花桥,然后由新郎在前面开路,包谷杆乐队伴奏后尾跟随,王子公主轮饰演,疯狂玩耍总是忘记回家时间。
快乐的假期总是在无忧无虑的轻松中度过,到了开学时间,又是一个秋天童话世界,首先关注是吃,核桃、苹果、梨、花生。柿子板栗是深秋后的果子,孩子们上树摘蛋柿摔伤都不是新鲜的事。因为那个时候果树都是公家的,无论是粮食还是果子等全部收获交公之后,才会按照人口平均分配,难为孩子们没有耐心来等待,盼星星盼月亮分到手,是最幸福的事情,眼巴巴坐在门墩上等着妈妈的柿子馍,刚出锅的柿子馍是最好吃,至今让人回味无穷。
那个时候物资贫乏,到了冬天,孩子们提着火盆去上学,在炭火里爆米花,烤红薯片,时常带着花猫似脸回家。有时候也会被爸妈责怪。随着年末越来越近,气温逐渐变低,这时候水渠边的小草上就会在一夜之间挂上无数颗个小珍珠,小灯泡,各种水晶透明的造型图形,看上去美极了,貌似天然水晶稀罕物,梦想着这种精美水晶要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下雪了,雪地里的乐趣由不得孩子们的消停,玩雪球、打雪仗、堆雪人,追逐嬉戏打闹是孩子们老游戏,摔倒在雪地里打滚,不用担心衣服脏,疯玩中雪球不小心砸到谁的头,有时候也会遇到那个柔糯孩子哭鼻子,俏皮的同伴赶紧把自己口袋里藏的小把戏拿出来哄骗,等对方露笑脸之后,正好中了小坏坏男孩的诡计,接着一起唱着有趣的那句童谣,“某某,一阵哭,一阵笑,两个眼里挤尿尿”,惹在场的孩子欢天喜地的拍手叫好。
那个年代,孩子们天天盼望着过新年,一家人围着砂锅吃猪肉炖粉条的大烩菜,桌子摆着妈妈亲手蒸的白面馍,油炸果子,各种糖果,坚果等许多平时吃不上的稀罕物。女孩喜欢穿新衣服,男孩子喜欢放鞭炮,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迎新年,孩子们是欢天喜地的过新年。好一个快乐幸福的美好童年。
现如今城里人的新年,有时候自己费尽心思的忙乎一整天,尽善尽美的摆上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可是也无法感受到儿时的快乐心情,更是吃不出过去幸福滋味。所以才会让人怀念过去那些时光,美好的童年时代总是让人流连忘返。
时代变迁,人也跟着在变。如今我的家乡变成了让城里人羡慕的美丽乡村。我的家在几年前更新中永远的消失在岁月的河流里,但它留给我温暖有趣的记忆,在脑海里永远抹不去。
焦村,洛南的一颗明珠,是我的家乡,也是洛南人的后花园!
(注:文中配图来自网络)
孙爱英,网名蓝雪,陕西商州人,自由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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