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 与 自由

Aug.

15.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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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独自去北京时遇到了一只野狗，白色的短毛、长长的嘴巴、耳朵短翘、眼里总转着泪，显得有些含情脉脉。说来还很温情，相遇那天我正准备去大观园闲逛，一出宾馆就发觉到有人尾随，走到小巷口时还很畏惧，听着脚步轻易于是才放下了戒备回头看去，发现竟是一只瘦瘦的小狗。不声不响，它一路跟着我，静静的，别无所求。那时候的天空还很晴朗，脚下总有走不完的风景，于是这只小狗也成了景致里的一员，我们在青瓦红墙下一路静静地走过了一程。

或许有一种自由叫做孤单吧，那时一个人孤单单的身影穿过悠长的古巷或许真的是最自由的一刹了。高墙外，翠绿的柳枝掠过黛瓦，风声与鸟鸣在时光的深巷中彼此缓缓地辨认；高墙内，一段两条腿的长影拖着一段四条腿的短影，飘飘荡荡地划过悠长寂静的古巷。

那时曾轻轻地抚摸过同样孤单的灵魂，双眸短暂的触碰，不知日后各自会走出怎样的生命。岁月匆匆，很快我们便成了陌路客，今昔依旧偶遇野犬，可再不是那时难得的孤单了。走进院里，一群小狗披散着毛发围着我转圈，一个个被长毛挡住了眼睛，只透过那一条窄窄的缝隙窥探四周。他们寻食，摇着尾巴冲你叫喊，一面讨好一面卖乖，只为了片刻温饱，半世逍遥。

他们成群结队地生活，天气好时去草地上晒太阳，天气阴凉时躲在一起聊天嬉闹。我有时也会羡慕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日子似复制过的账单，除了一串枯燥的数字便无其他令人欣喜的云梦了。于是我走在他们中间，时而为他们的逍遥感到钦佩，时而为他们的懒散感到可悲。不知那遥远的高墙内外，还是否留有一份这世上绝美的孤单。潇潇然，聚膝无憾。

一边于春光灿烂处无枝可依，另一边在阴雨连绵时抱团取暖，或许生命在这一刻没有了贵贱，于聚散无常的世间，只要身处逆境依旧能安然无恙便是晴天。因此，我于即将秋萎的时刻泡茶清盏，敬一杯与苍天，念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赠予那段曾满怀希望，曾无限悲怆的日子，愿苍翠的柳树能留住那段四条腿的影子，让它永远自由，让它永远孤单。

回头看，本无人为你承诺过什么，可偏偏孤傲的灵魂似凤凰期待梧桐一般。奈何绕树三匝，如今只剩下了卑微的身躯和疲倦的内心，于是甘愿鱼鸟成群，不为涅槃，只求振翅一瞬。但愿从此醉于尘世，不知当初旧梦，前路遥遥，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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