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极力模仿相声宗师张寿臣,谁料想落个“张不开”的外号

  张寿臣,中国相声史上的一座巅峰。在观众眼中,张寿臣的相声可以概括为四个字“登峰造极”;在同行眼中,他又是后辈相声艺人敬仰的艺术偶像。自1970年张寿臣病逝至今,在近半个世纪里涌现出一辈又一辈相声才俊,却无一能企及怹的艺术高度。

  无数晚生后辈争相模仿张寿爷的表演风格,有的确实能达到有几分形似。比如王长友先生的爱徒赵振铎即是其中之一。1949年,年仅13岁的赵振铎来到天津演出,因其表演时语气、动作、嗓音、眼神都与张寿臣先生颇有几分相似,故而他在天津观众中得了个“小寿臣”的雅号。那有没有学不像的?当然也有,就是今天要聊的这位已故捧哏名家张振圻先生。

  在旧社会,相声艺人闯江湖大多都有外号。张振圻也不例外,他的外号叫“张不开”。怎么叫这么个外号呢?说来话长,张振圻原本也算是世家出身,其父张小泉也是曲艺艺人,唱西城板的。他自幼酷爱相声,也曾得到过马三立的恩师周德山的指点,后来才正式拜师李寿增先生。而张振圻学艺时,正赶上张寿臣在京津两地如日中天大红大紫的时候。在“偶像”的影响下,张振圻便刻意在台上模仿张寿爷的表演口风。或许也是年少懵懂,模仿的跑偏了,表演中总是不经意带出很多习惯性的毛病,在同行当中得了个“张不开”的外号,没想到这个外号后来慢慢在观众中竟然叫响了。在天津,一提“张不开”老观众都知道是叫他呢。

  现如今提到张振圻,大家首先会联想到郭荣起。这对搭档在晚年留下了不少宝贵的录音资料,像郭先生拿手的《打牌论》《怯拉车》以及倒口版的《绕口令》 同样也是张振圻量活的代表作品。不过两位的合作其实是在文*革后才开始的,在此之前张振圻一直在天津市南开区相声队演出,跟魏文华是一场的买卖。女相声演员在表演时段子内容有一定的局限性,故而男女档相声往往以使柳活和子母哏的段子为主。张振圻在给魏文华量活时就已经形成了其不温不火、不噪不闹的捧哏风格。在台上既不喧宾夺主抢包袱,更不随意添加无谓的话佐料,惜字如金的捧哏与恩师李寿增如出一辙。但真到接包袱、翻包袱时又表现的“稳准狠”,语言犀利且措辞准确。寥寥几个字的台词往往能起到如虎添翼的作用。

  传统活《论捧逗》里有这么一句,“能捧哏就能逗哏,打小师父教的时候都是先学逗哏”这话一点不假,但凡是专业相声演员,没有不会逗哏的。之所以专工捧哏大多还是因为舞台形象、表演特点以及个人性格决定的。张振圻也是如此,他的相声从艺经历中绝大多数是以捧哏角色展现给观众的,实际上他的逗哏也有极其鲜明的个人特点。张振圻表演时特别注重人物性格和心理状态的刻画;语言生动,生活气息浓郁,尤其是对津门市井人物的描摹更是惟妙惟肖。据田立禾先生回忆:张振圻的《学坠子》有他独到之处,他能够同时模拟坠胡和简板两种声响,称为一绝,现在魏文亮录制的《武坠子》中学程玉兰的《小寡妇上坟》时就部分继承了这个特点。

  这位一辈子没离开天津的老艺人还给相声爱好者留下了一段脍炙人口的佳作。每当天津观众听到刘文亨先生倒着天津口音说到:“这回说谁,话说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时都倍感亲切,《天津评书》成了刘文亨先生颇具代表性的作品,而这块活的创作者正是张振圻先生。

  虽说“张不开”的外号在艺术上多少有点贬义,但丝毫没妨碍张振圻在捧哏表演取得的成就。能给大师级的郭荣起捧哏,能捧得珠帘璧合滴水不漏也不是等闲之辈就能轻易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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